存善堂外,虞青枝抓著賀連鈞的手,余光里瞥見姜甜被兩個大漢控制住,心頭咯噔了下。
“夫君,快救人啊。”
“不急。”
賀連鈞反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有我在,不會讓姜甜出事的。”
虞青枝張了張嘴,想說人沒救下來前會不穩妥。
然而目光和賀連鈞對上,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另一邊,姜甜被幾個大漢推到了人群外。
一輛馬車正停在路邊,繞著馬車的人身形同樣高大。
江定忠派來的人只能看著,一點都不敢動彈。
賀連鈞收回視線,眼神晦暗:“娘子,你且回府,我跟去看看。”
虞青枝搖頭,和男人交握的手多了幾分力氣:“我和夫君一起跟去。”
她不放心姜甜,也不放心賀連鈞一人跟去。
賀連鈞無奈:“娘子,我一人更穩妥。”
虞青枝瞪他一眼:“不與你廢話,他們走遠了,得想個法子跟上。”
賀連鈞見沒法勸阻,只能將人帶著往另一處走。
“我騎馬來的,走。”
黑色的駿馬載著兩人,以極快的速度追向了遠去的馬車。
虞青枝一手擋住迎面吹來的風,暗中喊出系統,讓系統幫忙盯著姜甜。
很快,馬車停在了一條巷子外。
早先就有判斷的賀連鈞將馬兒放在另一處,帶著虞青枝小心翼翼的接近巷子。
與此同時,虞青枝也從系統口中知曉了姜甜被帶去了哪個院子。
“那里。”
虞青枝出聲提醒了一句,順便指了個方向。
賀連鈞側頭看她一眼,到底沒說什么,而是順著她指的方向靠近了一個院子。
“汪汪汪……”
倏地,一陣狗叫聲響起。
虞青枝和賀連鈞對視一眼,二人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同一時間,緊閉的院子門打開,幾個人跑出來四處查看。
“沒人?”
“估計是有路過的,行了,別管了,回去吧。”
幾人說著,把門再次關上。
拐角處,虞青枝和賀連鈞交換了個目光。
幾瞬后,虞青枝咬牙:“夫君去探消息吧,我在巷子外等你。”
“我很快就回來,你注意安全。”
賀連鈞留下一句話,再次進了巷子。
虞青枝左右看了看,這個巷子并不偏僻,幾步外就是一條主街,行人來往并不少。
帶走姜甜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能被賀連鈞和系統都說不簡單,他們背后的人不是更厲害?
虞青枝一邊思索,一邊往主街走。
另一邊,賀連鈞避開看守的人,小心的落在屋頂上。
很快,幾道交談聲便進了他的耳中。
“能給我們皇子診治,是你的福分,不要給臉不要臉。”
“呸,南朝皇子共十一個,你說的這個我可從沒見過,誰知道是哪個犄角……啊!”
屋里,姜甜驚呼了一聲,緊跟著又一道男聲響起。
“住手,莫要傷她。”
賀連鈞伏在屋頂,聽著男聲眉心微皺。
那男聲很熟悉,但因著虛弱無力,他竟分辨不清聲音是誰的。
是誰?
底下的交談還在繼續,賀連鈞收攏思緒,待聽到男聲說不會傷害姜甜,便迅速離去。
巷子外,虞青枝等的正焦急,見賀連鈞回轉,立刻詢問。
“怎么樣?那群人什么來歷?姜妹妹沒事吧?”
賀連鈞被一連串的詢問問的無奈。
“別急,我們回府再說。”
虞青枝張嘴,與賀連鈞視線對上的剎那,生生按下了到口中的追問。
回到賀府,賀連鈞將聽到的話大致都說了一遍。
虞青枝眉心緊蹙:“也就是說,那個人確實是皇子,但不是南朝的皇子。”
問題是,眼下南朝并沒有什么會邀他國使臣前來的事,那皇子又會是哪國的?
換一句話說,南朝周遭的小國,有哪個會在這時派皇子來南朝?
虞青枝將心中的疑慮道出,抬眼對上賀連鈞的視線,不由哼了一聲。
“如此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說錯了?”
“娘子說的沒錯,但卻忽略了一點。”
她忽略了一點?
虞青枝追問:“我忽略了什么?”
“有沒有可能,那個皇子是自己過來的?單純只是為了求醫?”
虞青枝愣住,她還真忘了這一點。
問題是,那皇子若是為了求醫而來,又為何要強綁姜甜?
“憑他請人的方式,就不怕姜妹妹在他的藥里動手腳?”
賀連鈞笑笑:“皇子身邊,又怎會缺少能人?他不怕。”
虞青枝沉默,她又忽略了這點。
“姜妹妹那邊,夫君打算怎么辦?”
賀連鈞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娘子覺得,該如何打算?”
虞青枝自是想將人先帶回來,但考慮到病人的身份,又有些猶豫。
良久,虞青枝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夫君,我想親自登門拜訪。”
賀連鈞問:“以誰的名義?”
虞青枝不假思索:“自然是神醫門的名義。”
“以我神醫門的名義?可是遇到什么難題了?”
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語氣中有些許驚詫。
虞青枝和賀連鈞循聲望去,就見姜忱和白小二一前一后的進了廳堂。
虞青枝也沒隱瞞,直截了當的說了姜甜被人帶走的事。
“所以我想著,以神醫門的名義拜訪,看能不能將人帶回來。”
姜忱臉色微變:“神醫門的名義也不是不能用,只是放在此處,怕是起不到該有的作用。”
虞青枝加重語氣:“但眼下,以神醫門名義是最適合的。”
賀連鈞說那個皇子的聲音熟悉,就說明他與那個皇子肯定見過面。
在無法保證萬無一失的情況下,賀連鈞是絕對不能露面的,而虞青枝本人,也沒有能夠與一個皇子會面的地位。
綜上所述,只有用神醫門名義最適合。
姜忱不蠢,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鍵。
短暫猶豫后,他同意了。
“那就麻煩你了。”
虞青枝擺手:“我與姜妹妹義結金蘭,姐妹之間的事,算不上麻煩,就是這拜帖,讓誰去送保險些?”
自姜忱出現起,就一直沉默的賀連鈞開了口。
“讓小二去,他適合。”
白小二正在一旁喝茶,乍然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有些愣怔,反應過后連連點頭。
“對對對,我去適合,我去最適合。”
小半個時辰后,白小二帶著拜帖離開。
姜忱則回了屋,說是要給神醫門內寫信。
頃刻的功夫,原地便只剩下虞青枝和賀連鈞,兩人對視一眼,索性回了住的院子。
次日一早,虞青枝帶著白小二往巷子趕去。
馬車緩緩停下,不過幾瞬就被幾個大漢圍住。
領頭的一番打量,問道:“你就是昨日遞來拜帖的人?”
白小二從馬背跳下,笑嘻嘻接過了話:“看你們人高馬大的,眼神怎么不好使啊?昨兒個的拜帖就是我送的,一夜過去就不認識我了?哎喲,這么一看,你們記性也不行啊。”
白小二一番話,直說的圍過來的大漢黑了臉。
未免白小二刺激的人動手,虞青枝重重咳了幾聲。
“莫要在此耽誤時間了,我要見你們家的主子。”
幾個大漢狠狠瞪了白小二幾眼,按著火氣在前方帶路。
很快,虞青枝見到了姜甜,以及坐在椅子上的高大男子。
男子面容俊秀,但周身氣勢極為冷冽,眼神宛如帶著刀子,凌厲得很。
“你不是神醫門的人。”
男子比虞青枝先開口,說的話極為篤定。
虞青枝勾起唇角,一點不意外被男子撕了遮掩。
“我確實不是神醫門的人,但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來走這一趟,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你能尋到此處,又豈會不知我的身份?”
男子垂眼,神情淡漠至極。
虞青枝心頭微突,從和這個男子見面起,此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到底是這男子胸有成竹,還是故意詐她?
各種思緒自腦海中閃過,虞青枝緩緩開口:“我能尋到此處,與我是否知曉閣下的身份有聯系嗎?”
“賀連鈞。”
男子報了三個字。
賀連鈞的名字讓虞青枝陷入了沉默,心中終于有了肯定的答復。
這個坐在椅子上不動彈的男子是胸有成竹,不是詐她。
沒想到,她以為的事情在自己的掌握中,實際卻是別人掌握住了關鍵。
既然男子將事情攤開了,虞青枝自然也不會再藏著。
嘆了口氣,她說:“我家夫君說殿下曾與他見過,原本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不知殿下如何才能讓我帶走我家妹妹?”
男子微微扯了下嘴角:“治好了我,你自然能將她帶走。”
虞青枝看向男子身側的姜甜,自她出現起,姜甜就一直沉默不言,連個眼神都沒和她對上。
此時,二人終于對上了視線。
虞青枝問:“這位殿下的情況,姜妹妹可能治療?”
姜甜張了張嘴,眸中閃過疑慮,片刻后輕輕搖頭。
見狀,虞青枝心里有數,姜甜處理不了這位皇子的病癥。
如此,姜甜留下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家妹妹解決不了殿下的病癥,還請殿下另尋能手。”
“另尋能手?呵呵呵,若名滿天下的神醫門都治不了我,又有誰能治得好我?”
“我告訴你們,若想安穩離去,就必須治好我的腿,不然,呵!”
男子周身滿是殺氣。
與此同時,四周站著的大漢也往前邁了一步。
無聲的壓迫感落下,虞青枝心頭一突。
白小二迅速上前,擋在她面前。
“放肆,我南朝可不是你一個通安皇子能亂來之地!”
通安?
她知曉這個小國,就在北狄旁邊,與北狄交好。
虞青枝眼眸微微睜大,萬沒想竟然會是通安的皇子。
通安皇子右手輕抬,聲音冰冷:“放肆又如何?拿下他們!”
“是!”
虞青枝臉色一白,眼見著幾個大漢從周圍開始縮小包圍圈,她不得不和白小二往中間靠,很快就沒了躲閃余地。
姜甜目露急切:“皇子殿下,你別動他們,我給你治,我給你……”
“許久不見,四皇子怎么這么暴躁了?”
一道男聲驀地傳來。
虞青枝驚喜回頭,就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夫君,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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