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八十六章 師徒默契
  “此事起于巡撫樊尚燝,亦當終于巡撫樊尚燝。”那左冷禪顫巍巍的說道,“‘河神’黃守才何須人也?以老朽隱于嵩山之中,猶能聽聞他的大名。”

  “他雖是白身,卻能擔當治理黃河重任,馴服水患,乃是萬家生佛一般的人物。豈是尋常布衣白丁,說拿你就拿的?那巡撫樊尚燝雖然是一方大員,卻無甚功績,無憑無據之下,如何敢拿此人?”

  “不外乎他河防不力,讓義軍渡過了黃河,又禍及河南,怕圣上怪罪。只能狗急跳墻,試圖拿個人頂罪罷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那孫推府不管情不情愿,也得依令行事。只是不曾想,這黃守才之案尚未做死,這巡撫樊尚燝卻已經撤職查辦,由現任巡撫玄默接任。”

  “如此情形之下,那孫推府便騎虎難下。人已經抓了起來,他是放也不是,判也不是,正是左右為難之時。”

  “若是放了黃守才,豈不是正好說明此人擅長拍馬奉迎,乃是小人罷了。白白惡了‘河神’黃守才不說,還惹人恥笑。”

  “若是強行判了,卻又估計黃守才聲望正高,受其恩惠者,從官吏到百姓不計其數。萬一激起民兵,他亦是脫不開干系。”

  “這就是為什么‘河神’黃守才雖然被抓,至今洛陽城內卻沒有任何動靜的原因。”

  張順為人處世雖然頗為刁鉆,只是畢竟年輕,又不曾在官場做過,如何懂得這其中彎彎繞繞。

  依照他的本性,硬的玩不了就玩陰的,總之脫不開軟硬兼施罷了。

  不曾想,這老山長雖然年邁體衰,畢竟經常和府里省里官吏打交道,習慣他們的邏輯和做事方法。

  結果居然不用動刀,不用動槍,便有法子營救出“河神”黃守才,張順不由大喜,連忙拜道:“先生說的好生透徹,不知當如何行事?”

  那老山長左冷禪也有幾分得意,捻了捻下頜是的胡須笑道:“此事易耳,若是有人識得這河南新任巡撫玄默,只需一紙書信便能救得黃守才性命。”

  “這玄默最是嫉惡如仇,曾任懷慶府推官,掌理刑名、贊計典,彈劾不法。只因忤逆了魏忠賢,才被罷官回鄉。”

  “當今圣上即位之后,誅殺魏忠賢,尋訪山野遺賢,玄默方得復官。遂后,他步步高升,才得接替樊尚燝,擔任這巡撫之位。”

  張順聞言尋思了一會兒,心道:只有義兄陳長梃、陳經之和李信等人出身懷慶府,或許與此人有所交集。奈何這些人身份較低,如何能搭得上玄默這條線?

  或許張慎言與其有一面之緣,只是如今張公“從賊”之名天下皆知。若是沒有書信黃守才尚且保得性命,若是張慎言書信一封,恐怕黃守才即刻便成刀下之鬼。

  于是張順問道:“不知左老先生可有熟識之人?若是沒有,又當何論?”

  那老山長聞言稍微皺了皺眉頭,也搖了搖頭道:“此人到任以后,一心剿......剿滅義軍,先是帶領諸將駐守汝州,防止義軍東進。”

  “已而,又駐扎盧氏,協調五省總督陳奇瑜圍剿商南義軍,至今未歸。老朽雖有幾分薄面,亦未曾得見。”

  “不過,此計不行,吾另有一計。黃守才治理黃河有功,孟津、鞏縣百姓皆受其恩,偃師縣又是其家鄉所在。可以派遣一能言善辯之士,帶我書信前往,勸說這三縣知縣上書府中,懇求釋放‘河神’黃守才。”

  “另組織這三縣百姓若干,寫萬言書請愿,一并遞交孫推府之處。此人做事心志不堅,巡撫施壓便唯唯諾諾。若是輿論四起,他定然不敢硬扛。正好借此迫其讓步,以全黃守才性命。”

  張順一聽,這不就是后世常見的手段嘛,想必當初《五人墓碑記》之時,也是這般手段。

  張順知宋獻策倒是好辯才,只是如今他不住身邊,若是再把他喊來,平白耽誤了功夫。

  這老山長老奸巨猾,既然提出如此計策,當有實施人選,不妨問他一問。

  張順便笑道:“不知先生可有人選,為我辦理此事?”

  果然那老山長左冷禪笑道:“若是舜王麾下無甚人選,倒也可以由我的弟子代勞。”

  言畢,他便把他那“堂長”喊了出來。把事情給他一說,讓他前去說服孟津、鞏及偃師三縣知縣,為“河神”黃守才主持公道。

  那“堂長”不由面露難色,不知所措。老山長左冷禪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三人都是我的故交,只需看我的薄面便能做成此事。他們性情如何,我已盡知。你且把我當成他們三人,分別前來拜見,我為你指點不足之處。”

  那“堂長”無奈,只好裝作拜訪知縣的模樣,向老山長施了一禮,便把來意說了。

  那左冷禪皺了皺眉頭,冷冷的指出了“堂長”三四處失誤之處,這才假裝孟津知縣接待了他。

  如此,兩人如同演戲一般,左冷禪把三縣縣令如何問詢,“堂長”當如何應答解釋的明明白白。

  張順看的清楚,也不由嘆為觀止。他心道:“這老山長能把人心琢磨的如此通透,端的是個人物。雖然他有些圓滑,只要為我所用,終究也是值了。”

  初開始兩人你來我往,大家看到還十分有趣。只是時間一久,看兩人爭爭吵吵,也有無聊了起來。

  最終,那“堂長”記住了前面的話語,卻忘了后面的話語,記住了后面的話語,又忘了前面的話語,把左冷禪氣的夠嗆。

  他實在受不了了,不由破口大罵道:“你個蠢材,舜王好容易抬舉你,你卻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

  那“堂長”也急了眼,硬著脖子反駁道:“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我本就不擅長言辭,又如何做得了此事?”

  “那我看你往日和我犟嘴,倒是言辭犀利!”左冷禪譏諷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少不得舍了老臉和舜王說句實話!”

  “所謂我認識三縣知縣云云,全是謊話。只是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姓黃,名德清,只因家貧,往日正事不干。他只是偷偷模仿其他弟子筆跡哄騙與我,只是為其他弟子寫作業掙錢罷了。”

  “往日為了教授學子書寫公文,我也曾收集了附近縣城文書,是以知這三位知縣筆跡。本來我還想抬舉他,讓舜王刮目相待。不曾想朽木不可雕也,枉費了我如此心機。”

  ......

  張順半晌無語,枉我感嘆了半天,你又費了這么多口舌,其實就是為了造幾份假文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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