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龍寅：“你這個想法確實很大膽。”
楊劍藍眼睛無辜道：“我說真的，你們就沒想過嗎，他們地上路線三點一線，但地下路線就可以去很多地方了啊。”
“原來你說的這個‘地下’，不早說。”龍寅無語道。
黨姬沉思：“但是我們怎么才能找到他們的地下路線呢？大賽在即，我們也不可能天天盯著他們。”
安廈當機立斷：“回去，我們今晚就守在小區里。”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高中放學的時間了，云雪即將出門，林水清應該也會回來。
四人再次翻墻進入小區，安廈飛到小區樓頂，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黨姬守在停車場附近，楊劍守在小區前門，龍寅守在小區后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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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云雪就下了樓，開著車去了學校。
安廈盯著那輛車的車牌，遲疑兩秒后，追了上去，
她飛在高空中，羽毛深黑，夜色又昏暗，從地上往上看根本發現不了她的蹤跡。
“金烏跟上去了。”
小區里，龍寅向黨姬和楊劍傳音。
“看到了，她跟上去是對的。”黨姬回答。
這個時間點，云雪去接學生還早了點，有貓膩。
安廈在天上飛著，時刻注意下方的汽車，就怕跟丟了。
十幾分鐘后，汽車緩緩停下。
看到下面的場景，安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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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她想多了？
云雪并沒有去其他地方，她把車開到了明大附中。
但現在離云越放學還有四十分鐘，差不多一節課的時間，她有必要來這么早等著嗎？
安廈正在懷疑，云雪又開著車拐進了明大附中對面的一條街。
果然，她不單單是去接人的。
安廈飛過去，看著車開進了一處小區，停在了一棟公寓樓下，云雪下了車。
趁著夜色掩護，她扇動翅膀飛了下去，不遠不近地跟在云雪身后。
對方進了電梯，按下了二十二樓的樓層鍵。
安廈不敢跟進去，于是退出一樓，從公寓外面往上飛，飛到了二十二樓的位置。
公寓走廊上有通風橋，她順利地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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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公寓一梯四戶，顯得有些擁擠，而且這里一套房只有六十平，只適合獨居或者情侶居住。
云雪似乎沒有鑰匙，她敲開了2202的房門。
安廈貼著墻角邁著腳丫慢慢走過去，瞥見了開門的人的臉，是林水清。
林水清在這兒租了房子？
失誤了，他們竟然沒查到。
云雪進去后門就關上了，安廈蹦噠到門前，想從門縫里往里看，但是門縫太細了，她看不到。
她正想飛到樓外面，從窗戶上看，結果聽到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他們要出來了！
安廈迅速飛走，躲到樓梯間，悄咪咪探出腦袋往外看。
林水清和云雪出了門，但并沒有走向電梯，而是姿態恭謹地敲了敲2203的房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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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廈心里大大的疑惑，他們隔壁住的會是誰？
幾秒后，門開了，安廈眼睛緩緩睜大。
她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面孔——賣氣球的老爺爺。
林墨，也是林水清和林遇白的祖父。
他穿著一身灰白色的棉麻家居服，手里拄著拐杖，身形還是那么消瘦，頭發花白一片，看起來并沒有比在安城的氣色好多少。
不過人靠衣裝馬靠鞍，以前他在路邊賣氣球的時候穿著一身洗到發白的補丁衣裳，顯得十分窮苦，現在穿著一身一看就質量不錯的家居套裝，看起來倒像一個有學者氣質的精瘦老頭了。
一個人的變化還真是大，才半個月不見，那個和藹的老爺爺就換了形象。
林水清夫妻對他的態度也很奇怪，過于尊敬了，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他的正臉，就像是做了什么錯事等著挨訓一樣。
三人又一起進了房間，中途沒說一句話。
安廈對他們的關系好奇得緊，這回沒有猶豫，直接飛出了走廊，來到了2203的窗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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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他們沒有沒有關窗戶，也沒有拉窗簾。
安廈小小的一團窩在窗邊的角落里，黑色的身軀就像一團陰影，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
客廳里，一家三口在中式木椅上坐下，云雪張了張嘴，老人伸手制止：“不用說了，我是不會跟你們過去住的，我一個人住著舒心。”
林水清趕緊勸說：“可是您住這里誰照顧您呢？老二在學校從早待到晚，白天又沒空……”
“我身子硬朗得很，用不著誰照顧。”老人態度很強硬，“你們回去吧，小越也要放學了。”
云雪欲言又止，林水清拉著她起來，對老爺爺鞠躬：“那我們明天再來看您，您早點休息。”
老人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書，戴著老花鏡認真地看著。
林水清和云雪走了出去，門關了。
安廈小心地觀察他，不明白他為什么不愿意跟孫兒孫媳住在一起，明明他年紀已經很老了，需要他們照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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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到高處往下看，看到老爺爺把紅紅的櫻桃放在窗臺上，探出頭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小烏鴉的身影，又縮了回去。
他回到了客廳坐下，但那碗櫻桃沒有收走。
春天的櫻桃，很貴吧？
安廈猶豫再猶豫，還是不忍拒絕他的好意。
她又飛了回去，探頭探腦地看了室內一眼，見老爺爺沒往窗邊看，飛快地低頭啄食了一顆櫻桃。
唔，冰冰的甜甜的，還挺好吃。
她一口一個，連果帶籽地吞了下去，越吃越上癮，很快就吃完了一小半。
中途她又看了一眼老爺爺，發現他還是沒發現自己，就又埋頭苦吃起來，沒過一會兒碗就見底了。
她意猶未盡地拍了拍肚子，看著空空如也的小碗，又朝屋里看了一眼，最后張開翅膀飛走了。
美食誤人，也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追林水清和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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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過，胖乎乎的黑色小毛團迎著風飛走了。
屋內，一直坐著看書的老人站了起來。
他來到窗邊，看到空空的小碗笑了一下：“還沒吃飽，也不知道得吃多少才能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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