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383章 守村人,五馬分尸
  如果他這個時候臉色巨變轉身就跑,那反而好辦了,典型的做賊心虛,十有八九是兇手無疑了,直接上去抓就行了。

  但是這會兒對方不但沒有跑,反而迎了上來。

  這就有點奇怪了,白越和簡禹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疑惑來。

  畫師已經迎了上來,看那樣子還挺高興的,果然象征性的面具是遮擋不住任何人的臉的,他帶著很意外的表情笑道:“真是太巧了,怎么會在這里遇見兩位?”

  簡禹點了點頭:“是很巧,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來做夢的啊。”畫師道。

  兩人都想起客棧老板說的,鬼市的畫師,之所以能夠將死者畫得栩栩如生,是因為他在途經羽村的時候,在這里過夜,做了一個夢,那些千奇百態的死狀,都是夢中所見,像是真的一樣。

  白越頓時就來了興趣:“你來做什么夢?”

  這一問,畫師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腦袋:“那日姑娘買了幾張畫后,我回來左思右想,覺得可以提供的選擇實在太少了,若日后還有像姑娘這樣想象豐富的人,豈不是又叫客人失望。”

  還真是挺敬業的,白越對這人的興趣更多了幾分,倒是要看看他能扯到什么程度。

  畫師又道:“所以我就打算在這多住幾夜,看看能不能再做幾個夢。”

  簡禹不由地道:“那前幾日,你可曾來這里住過?”

  “有啊有啊。”畫師連連點頭:“那日鬼市散了我就回來了,在這里睡了一夜,本來不會畫的,就都會畫了。我跟你們說這地方可邪門了。”

  “這么邪門,你還敢來,不怕嗎?”

  “開始怕,但不是不知道嗎?”畫師嘆口氣:“第一次來的時候,我看見這村子雖然荒廢但有種瘡痍之感,凄美深沉,于是便想住上幾日,感受一下。”

  這白越倒是可以理解,別說畫師這種搞藝術的,就是白越,看見獨特的地方也會多駐足觀賞,未必一定要大眾意義上的好看,支離破碎,黑暗絕望也是另一種美。

  畫師突然壓低聲音:“誰知道,當天晚上我就作惡了一個噩夢,夢見一個人被吊死了,特別真實,特別慘,我驚醒過來,差一點被嚇死。”

  這種地方說鬼故事格外有氣氛,兩人都聽得認真得很。

  畫師接著道:“醒來后,我發現自己是做了個噩夢,第一個反應是要離開這里。但是出去一看,黑乎乎的一片草,也不知道草里有什么,我也不敢走,于是只好又回去,但是也睡不著了,就干脆把夢中看見的都畫了下來。”

  白越一邊聽,一邊注意看畫師的表情,她覺得這人還真不像在說謊,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簡禹道:“然后你就在這里住了下來,每晚一個噩夢?”

  畫師大概也知道自己這事情做得與眾不同,有些汗顏道:“我將夢里的畫畫出來之后,看了又看,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畫過這么好的畫,就有點舍不得走了。反正是做夢,又沒有什么危險,于是我又住了幾日,但也不是每日都會做夢。”

  可見這世上膽子大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確實不少。而且不能以貌取人,不管這畫師到底是不是兇手,至少膽子是真不小。

  畫師道:“后來,我聽說這里有鬼市,就過去試試,別說還真有人喜歡。就是每次都畫同樣的場景有點單調,于是我不時回來住幾日,不過也是有時候能夢見,有時候夢不見。”

  畫師說完,身后框子里散發出食物的香味來。他笑了笑:“這次我打算多住幾日呢。兩位來這里,該不會也是為了做噩夢吧?”

  神經病會為了做噩夢跑到這么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住,簡禹心里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倒是白越饒有興趣道:“那天晚上來去匆匆,其實我有個問題,很想知道。”

  畫師對大客戶很熱情:“姑娘請說。”

  白越道:“為什么你不畫夢中看見的臉呢,那樣豈不是更真實自然。”

  “額。”畫師支吾了一下,還是道:“姑娘是行家,我就不瞎說了。其實不是不想畫,實在畫不出來。”

  “為什么呢,那夢不是很真實嗎?”

  畫師一臉難色:“雖然真實,可也不知為何,醒來就想不起夢中人具體五官樣貌。我也很奇怪,思來想去,卻也不得要領。”

  如果這畫師說的都是假的,那他城府太深,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如果這畫師說的是真的,那么他背后一定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以殺人為樂,也許是出于這種扭曲變態的心理,不但殺人為樂,還要將受害者的痛苦記錄下來。

  這種兇手白越也不是沒遇見過,她就經手過一樁奸殺案,兇手也是縝密兇殘,做了各種準備,雖然最終嫌疑都落在他身上,但就是沒有證據。

  最終在大家都要絕望的時候,在他的房間角落里發現了一個碎片,后來幾經查找對比,這是一個三腳架撞壞的一角碎片。

  兇手沒有攝影愛好,沒有這方面工作生活需求,手機上甚至連個視頻都不怎么拍,也不發朋友圈,為什么會有三角架。

  邢隊根據這個思路順藤摸瓜,終于找到了隱藏的沒有電話卡的手機,手機里面完完整整記錄了兇手的行兇過程,當時冷靜趾高氣揚的兇手,立刻就跪了。

  白越道:“那太好了,我也覺得你畫得很好,我想再請你畫一張五馬分尸的,看看你今晚能夢到嗎?”

  她倒要看看,那些夢是真的還是假的,兇手再神通廣大,還能真弄五匹馬進來,當面分尸不成?

  五馬分尸這個死法大約畫師連想都沒想過,聽白越一提,面上現出點難色,然后猶豫點了點頭:“好,我來試一試。”

  之前白了給了不少錢,畫師這一次來買了不少東西,吃的喝的都有,和畫具一起裝了一筐子。

  白越很熱心,對簡禹道:“咱們幫忙一起拿過去吧,對了,你怎么稱呼,在羽村,你住在哪兒啊?”

  “在下姓丁,單名一個淼字,三個水的淼。”畫師道:“我就住在羽村的祠堂里,那兒房子結實點,其他的房子我都不太敢住,總覺得要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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