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明測字天師蕭風 > 第五百七十八章 知人知面
  被冤枉的壞蛋蕭風,此時正幫劉雪兒捂著肚子,劉雪兒愁眉苦臉的,很不開心。

  蕭風以為她疼得厲害:“井御醫沒來給看看嗎,他還跟我吹牛說月事痛疼這種事兒,他藥到病除呢。”

  劉雪兒點點頭:“看過了,那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是安姐姐帶著來的,在馬車里就拿布把眼睛蒙上了。

  像個瞎子似的,安姐姐牽著他給我診的脈,然后開了方子又被牽走了。”

  蕭風關心的問:“他身上有傷嗎?手腳啥的,有沒有活動不便的感覺?”

  劉雪兒很驚訝:“你怎么知道的?手腳都沒問題,就是眼睛雖然蒙著布,也能隱約看見眼眶青了……”

  蕭風笑了笑:“你吃了他開的藥,不管用嗎?還疼得厲害嗎?”

  劉雪兒搖頭:“我不疼,我不開心是因為……這次晚了幾天,我本來以為這次不會來了呢。安姐姐都懷上了……”

  蕭風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安慰劉雪兒:“你還這么小,擔心什么。孩子的事兒也是要看緣分的,別急。”

  劉雪兒嘆了口氣:“其實柳姐姐更急,她只是不說。她說你這段時間要抓緊練功,不能拿這事兒煩你。

  聽戚安說,陳大叔除了在店里幫忙,平時就跑各個寺廟道觀,到處燒香,盼著柳姐姐懷上。

  他還是挺在意那個算命道士的話的,其實柳姐姐心里也有擔心呢,萬一那個道士算得是準的呢?”

  蕭風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黑暗之中,劉雪兒看不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擔心……

  第二天,蕭風正在書房里看著蘭娘安排灑掃院子,準備年貨,陶仲文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走了進來。

  陶仲文雖然沒怎么來過蕭府,但他經常在街面上露面,戚安也是認得的,趕緊讓進院子來。

  蕭風已經微笑著走出書房,迎了上去:“火玄真人,這么有空光臨寒舍,稀客稀客啊。”

  陶仲文大聲道:“丹房里缺了一味藥材,我到藥鋪看看,路過你這里,順便討杯茶喝。”

  場面話說完,兩人進入書房。仆從送上茶水后,陶仲文壓低聲音開口道。

  “現在徽王已經敗了,我才敢來問你,最后那十塊含真餅,為什么會無效的,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徽王自己隨身攜帶的原料,輔料都是從庫房里隨機拿的,別說我不敢動手腳,就是想動都沒機會。

  他煉丹的整個過程我也都在旁看著,雖不精確,也無大錯,按理說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可偏偏還是無效!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這個迷要是解不開,老哥我死了都閉不上眼啊!”

  蕭風微微一笑,眼神中卻沒什么笑意:“老哥,你這么急著來問這件事兒,讓我難免有些擔心啊。”

  陶仲文怒道:“這叫什么屁話,我都幫你在他第二批的含真餅里做了手腳了,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還能害你不成?”

  蕭風淡淡的說:“老哥,前夜有人去你外宅了吧。我猜,徽王這次得罪你太狠了,應該是送了不少銀票吧。”

  陶仲文一愣,隨即苦笑道:“你現在怎么比錦衣衛還狠啊,還是就是有錦衣衛在幫你盯梢啊?

  老哥承認,徽王確實送了我不少銀票,我已經上交給萬歲了。

  萬歲讓我自己留著,說徽王冤枉了我,賠禮也是應該的。但老哥能干那種蠢事嗎?

  老哥我說,萬歲平時的賞賜已經足夠了,我要錢沒用。萬歲最后賞了三成給我。”

  這就是老狐貍陶仲文,這一手和當年蕭風從三十萬兩賭債中拿出二十五萬兩給嘉靖,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風笑了笑:“你能都上交給萬歲?我賭你最多上交一半,剩下一半藏在山里了吧。”

  陶仲文不解:“山里,什么山里?咱周圍除了白云觀有山,就是你入世觀有山,老哥我哪有山啊。”

  蕭風壞笑道:“你天天爬山,還跟我說你沒有山?你的銀票要不藏山里一半,就算我不認識你。”

  陶仲文呸了一聲:“你這小子油腔滑調的,真不知道我那清風明月中了什么邪,會喜歡上你!”

  兩人互相戳中了對方的軟肋,都心虛地四下看看,然后不約而同地苦笑起來。

  “老哥承認,藏了一點。反正徽王也不可能跟我對證到底給了多少。老哥將來總要歸隱山林的,得有點錢傍身。”

  “老哥,你收徽王的錢,天經地義。不過我猜,徽王已經這樣了,不會只是為了給你道歉,就送你一大筆錢吧?”

  陶仲文再次愣住,看著蕭風微笑的臉,目光卻像洞徹了一切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測字神術。

  陶仲文咬咬牙:“老弟,實不相瞞,徽王除了道歉之外,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兒。

  他說他得了一位高人,看破了你的手段。想讓我幫他一起,找機會破解你的手段,再給萬歲進貢含真餅。”

  蕭風毫不吃驚,還帶著鼓勵的微笑:“哦?他可告訴你,看破了我的什么手段嗎?”

  陶仲文反問道:“他得的那位高人,難道你猜不出來是誰嗎?他看破了你什么手段,難道你不知道?”

  蕭風淡然一笑:“我當然知道。他得的那個高人,就是被我從京城趕走的茅山道士,對吧?

  至于他究竟看沒看破我的手段,我卻不知道。畢竟我當時只是不想冒險,才將他趕走的。”

  陶仲文心里清楚,蕭風就是要讓自己說出來,這樣他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死心塌地的跟他同舟共濟。

  “老弟,那茅山道士說,你在西苑四周用入世觀的義診攤兒,擺下了洗心陣法,破掉了含真餅的藥力。

  老弟啊,實不相瞞,老哥我也算苦修道術幾十年了,雖然主攻丹鼎之術,但其他道門經典,也讀得不少。

  我怎么就沒聽說過這個洗心陣呢?不過也難說,茅山一脈向來十分隱秘,有些秘術陣法不見流傳也是可能的。

  可你年紀輕輕,又是從哪里學來的這種陣法呢?難道,也是你從仙界看回來的不成?”

  蕭風微笑著,不置可否:“老哥,除了這些,還有嗎?”

  陶仲文猛然抬頭,心里萬分驚恐地看著蕭風,就像看著一個能洞徹人心的怪物一樣。

  他強自鎮定,表面卻不動聲色。

  “老弟,你就別詐我了。老哥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卻什么都不肯跟老哥說,未免太不講究了。”

  這句話似乎是回答了蕭風的話,表示沒什么了。但如果你仔細咂摸一下,似乎又是要求蕭風先多說點。

  蕭風似乎沒聽懂,反而從書桌里拿出一張紙來,遞給陶仲文。陶仲文拿起來一掃,眼睛一亮。

  “這是壯陽藥的方子啊,這方子……很高明啊!這幾味藥的搭配和分量,很大膽,很有創意!

  這方子補身不傷身啊,不錯不錯,就是似乎火性大了一些,加一些中平溫補的藥物對沖一下會更好!

  而且這是泡服的,若是用煉丹之法,淬煉其精華,藥效還有提升的可能!好,好,好!

  我這就拿回去琢磨,把它加入我的天陽丹里,若是能成功,含真餅有和沒有,其實也不重要了!”

  蕭風慨嘆道:“老哥不愧是丹鼎宗的一代宗師,這方子我只能看出好來,卻看不出這許多學問。”

  陶仲文珍重的將藥方揣進懷里:“老弟這方子莫非也是上界仙方嗎?

  不像,若是仙方哪還能有我能看出來的不足之處,應是民間搜來的祖傳秘方吧?”

  蕭風點點頭:“老哥目光如炬,這是小弟重金從民間購得的,用來彌補老哥的損失,報答老哥幫忙的情分。”

  陶仲文揣著藥方,一時無語,喝著茶不說話。蕭風伸手碾死一只爬到桌子上的螞蟻,笑著開口。

  “老哥,我這宅子最近鬧鼠蟻,尤其是廚房和書房附近。我顧忌會毒到旺財,也不敢下毒藥。

  你是丹鼎宗師,聽說萬歲的皇宮里鬧鼠蟻之災,都是老哥給下的藥,只驅鼠蟻不毒貓狗。這么好的藥,你也幫我下點唄。”

  陶仲文愣了一下,想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笑罵道。

  “你也知道我是丹鼎宗師,卻用來幫你下耗子藥?回頭你自己到我那外宅拿吧,你自己下。”

  他又喝了一口茶,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站起身來一拱手。

  “如此,老哥就告辭了,你我兄弟一場,別的話就不說了。老哥就算不幫你,總也不會害你!”

  說完,陶仲文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蕭風喝著茶,看著陶仲文走出了蕭府,目光中透出一絲暖意。

  陶仲文走出蕭府幾十步,放慢腳步,回頭又看了一眼蕭府,苦笑著搖搖頭,不再猶豫,扭頭走了。

  可沒走出多遠,戚安就追了上來:“陶真人慢走,我家老爺說送給你的年貨落下了,請你回去拿。”

  陶仲文一愣,隨即轉身,跟著陶仲文回了蕭府,再次進入了蕭風的書房。

  等從書房出來時,果然拎著兩大包南方運過來的精美果匣,和蕭風拱手道別。

  “老弟你有心了,我那外宅確實是南方人,對這些南方果品想念的緊,難為你惦記著。

  你這么一搞,弄得我還不好意思了,這下鼠蟻藥的事兒,就交給我吧,等我有空再來。”

  天近黃昏之時,陶仲文果然來了。蕭風去了燕娘家,戚安帶著陶仲文繞著院子轉了一圈,下了藥就走了。

  蕭風到燕娘家中時,燕娘還沒下值。時近年關,教坊司結賬造冊,也是忙作一團。

  教坊司在京城,是青樓勾欄都是有股份的,外地雖無直接的股份,但大型的青樓,都要向教坊司領執照,交管理費。

  因此教坊司其實也是大明財政收入很重要的一部分。燕娘現在當了教坊司的頭兒,品級雖低,實權卻大,正正經經的是朝廷的一個小財神。

  蕭風想了想,轉身去了教坊司,站在門外不遠處,等著燕娘下值,就像前世年輕時等女朋友下班一樣。

  他和燕娘的事兒知道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索性就給燕娘掙點臉面,免得讓人覺得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燕娘和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走出來,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小春子。

  見到蕭風,小春子嘴角含笑,但也沒有表現得太親熱。

  兩人互相拱手,說了兩句客氣話,小春子就走了,蕭風看著小春子的背影,看得十分入神。

  第二個走上來的是張天賜,手里拎著一個大包袱,沖路邊等著自己的馬車揮了揮手,示意稍等。

  “大哥,你怎么也來了。跟教坊司算賬的事,我已經辦妥了,這包里是咱們的分紅,回頭我送家里去。”

  蕭風笑著點點頭,沖馬車指了指,示意你趕緊滾蛋。張天賜回頭看了燕娘一眼,笑嘻嘻地跑了。

  燕娘走在最后面,一個小跳步跳到蕭風面前,臉蛋紅撲撲的,左右看了兩眼路人。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早上跟門房說了啊,你要是到得早,就在家等我一會兒,我不會太晚回家的。”

  蕭風笑了笑:“我閑著也是閑著,過來接你下值,陪你走回家去。”

  燕娘眼圈紅了,看看街上的行人,很多吃瓜群眾都在往這邊看,頗有種緋聞明星被實錘了的快樂感。

  “其實你不用這么做的,我又不要什么名分,弄得這么張揚干什么。”

  蕭風笑而不語,轉身就走,燕娘趕緊跟上,蕭風有意放緩步伐,跟燕娘并肩而走。

  走了幾步后,燕娘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也敢抬頭看路邊的人了,然后才想起一件事。

  “蕭公子,剛才春公公走的時候,你一個勁地盯著他的背影看,是覺得他不熱情,生氣了嗎?”

  蕭風一笑:“他現在是東廠廠公,對誰都不宜太熱情。這么做沒錯,我生哪門子氣?

  我是看他的背影和步伐,感覺他的功夫進步很大。離春燕樓打架的時間不長,他這功力增進好快啊。”

  燕娘對武道了解不多:“春公公是回來幫我忙的,他擔心我第一次總負責教坊司,年底的事兒不夠熟練。

  我也感覺春公公確實和之前不一樣了,氣勢沉穩,壓迫感強。

  我還以為是因為他當上了東廠廠公,自然而生的霸氣呢。”

  蕭風點點頭:“一般人都會這么想的,居移氣養移體,這也是事實。只有武道精深的人,才能看得出他實際的變化。

  當然,武道達到一定的程度,返璞歸真,反而能隱藏鋒芒,讓人看不出來,像蕭芹就已經達到了那種境界。

  如果說春燕樓打架的時候,小春子的功夫最多是普通錦衣衛的水平,那現在他至少是陸繹的水平了,在錦衣衛里可排在前幾名。”

  燕娘驚訝地啊了一聲:“想來是春公公當上東廠廠公后,覺得功夫不能太差,勤學苦練的結果吧。”

  蕭風笑了笑:“他應該是得到了高手的指點,否則光靠勤學苦練沒用的。天賦和資源遠比努力更重要。

  看來京城之中,果然藏龍臥虎。我們知道的那幾個高手,只是明面上的,暗中還有不少高人啊。”

  燕娘靠近蕭風,小聲問:“蕭公子,你的功夫,現在在京城能排在第幾位啊?”

  蕭風也小聲道:“拳腳功夫不好說,咱倆練的功夫,肯定能排第一。”

  燕娘滿臉通紅,啐了他一口,加快腳步往家跑。蕭風微笑著在后面溜達著尾隨,目光里卻仍然帶著思索。

  ……生硬轉場專用點。

  徽王得到了京城的信息時,已經是除夕前夜了,他激動的找來一塵子。

  “道長,京城來信,陶仲文得手了!萬事俱備,你這邊準備得怎么樣了?”

  一塵子看著院子中間的法壇,滿意的點點頭。

  “管家辦事得力,法壇已經建成,材料也都弄齊了!”

  徽王拿起管家遞過來的清單:“雄虎血,文龍骨,仇人發,人皇土。

  道長,這上面寫的……都是何物,何處得來?有何用處?能弄死蕭風嗎?”

  一塵子淡淡地說:“雄虎血是什么,我就不用解釋了吧。雄虎為百獸之王,以其血做法,可破人的肉身防御。

  凡是體魄健壯,內力渾厚者,不易得病,病了也能快速痊愈。就是因為這類人的肉身自帶防御之能。

  可人體再強,難比猛虎,以百獸之王的血做法,先破其肉身的防御,之后方可攻其魂魄!”

  徽王連連點頭,看向管家,管家悲痛地指了指鐵籠子。

  “已經備妥,只是取血過程中,蒙汗藥的勁兒過了,老虎醒過來了,王爺新招募的四個高手,死了兩個。”

  徽王一擺手,沒當回事:“那剩下三樣又是什么東西呢?有何用處呢?”

  “文龍骨就是龜甲,中藥里稱陳年龜甲為龍骨,文龍骨就是刻有文字的陳年龜甲。

  這種文字,正是倉頡造字后最早的版本。而蕭風的道術,皆來自于《倉頡天書》。

  以文龍骨作法,正是毀其身藏的天書道法之術,讓其無法以天書道法破我的法陣!”

  徽王連連點頭,管家拿出一個盒子來:“小人讓人找遍了封地內所有藥鋪,才找到這些文龍骨。”

  “仇人發是這個陣法的關鍵所在,陣法要對付誰,就要有誰的頭發。

  發為血之余,代表人體精血。以其做法,可千里尋蹤,法到人亡,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徽王興奮地舔著嘴唇,管家極其珍重地從信封中拿出一根頭發,如同拿著無價之寶。

  “王爺,這就是陶仲文從蕭風家里弄到的,蕭風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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