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朝堂,基本停擺了。
自百官被錦衣衛從午門驅逐出宮,整整三日,朝堂之上各部司衙門幾乎出現了可以稱之為國朝盛況的無官點卯上衙。
凡是被錦衣衛從午門驅逐的官員,接連三日閉門不出,無視朝堂規矩,寸步不離家門。
應天城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觀望著這些文官們接下來打算做什么,更在窺探著宮廷之內,到底又會對如此大規模的罷朝,作何處置。
朝政一時間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即便朝堂之上還有那些心學官員在努力的維系著,可終究還是人丁單薄,在朝政之上顯得勢單力薄,處理國家大事也顯得力不從心。
而這樣的影響,也在慢慢的從應天城,擴散到整個應天府,乃至于向著整個直隸道,以及直隸周邊的地方蔓延。
接連三日,以勤勉著稱的皇帝,對于滿朝官員的罷朝沒有發表一絲看法,宮廷之內沒有半分風聲透漏出來。
對官員嚴苛已久的皇帝,竟然出人意料的沒有一點反應,這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復星橋和大中橋附近的茶館酒樓,這幾日生意異常的火爆,多的是城中閑散百姓聚集于此,試圖在這一片離著東城各部司衙門最近的地方,打探到最新的消息。
便是在這樣讓人提心吊膽的時刻。
西城,幾次擴建的講武堂里,卻是別樣的熱鬧。
安置在西城一帶的京軍諸衛營官兵,今日里難得有了不必操練的好事情,官兵們可謂是異常激動,早早的便按照消息聚聚在了西城橄欖球場上。
而西城這邊的熱鬧,也正是出自于為了發泄講武堂學員精力而建造開創出來的橄欖球場上。
正午一過,最毒的日頭變得收斂了一些,整個橄欖球場上已經是座無虛席,人滿為患。
今日上場參賽的是屢次奪冠的后軍都督府以及屢次想要爭奪冠軍的上直親軍衛兩支隊伍。
場外的盤口,也開到了一個極高的賠率。
本就因為朝堂爭議而熱度極高的百姓和富戶們,紛紛參與投注,倒是叫一幫接替罷朝的戶部官員干活算賬的心學官員們,累的夠嗆。
而在賽場看臺上,同樣有著一場賭注,正在進行著。
屬于皇室和功勛將門的單獨席位上,在京的功勛武將,以及眾多的將門子弟,紛紛到場。
而在人群的正中間,是身著常服的朱允熥,以及上直親軍衛統領常森,在京的普定侯陳桓、舳艫侯朱壽等人。
“殿下說今日必是上直親軍衛獲勝,恐怕有些勉強他們了吧。”
徽先伯桑敬眉目帶笑,望著已經在球場邊緣開始做熱身準備的后軍都督府、上直親軍衛兩支隊伍。
朱允熥側目看向桑敬,只是笑了笑。
就在桑敬身邊的東莞伯何榮開口道:“想來,是上直親軍衛近來球技有所精進,恰好殿下事先知曉了,才有此一說。”
話是對桑敬說的,可何榮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常森。
畢竟,如今上直親軍衛乃是常森統領,作為親軍第一人,對橄欖球隊的事情大抵也是了解一些的。
常森目光掃向何榮,笑道:“要不,東莞伯也可以如場外那些人,賭一把我上直親軍衛今日獲勝?”
“大將軍都這般說了,末將自然是要賭上一賭的。”何榮滿面笑容的附和著。
舳艫侯朱壽立馬搭腔道:“那我便賭今日還是后軍都督府獲勝。”
何榮挑起眉頭:“若是輸了又如何?”
桑敬頓時插嘴道:“輸了,便在講武堂教上三個月,一節課都不得落下。”
何榮和朱壽兩人聞言之后,便瞬間皺起眉頭,目光不善的看向有此提議的桑敬。
如今講武堂的主講,都是在京的功勛老將。他們也熱衷于在講武堂為帝國培養下一代的將領,更希望自己的軍事理念、用兵方式得到傳承。
但要是讓他們這幫平日里習慣了粗放的武人,整日都待在講武堂授課,卻也是為難他們。
而如今的講武堂也正是因為有這一層考慮,基本都是以輪換的方式安排在京功勛武將前來授課的。
還不等何榮和朱壽兩人發表反對意見。
久不曾開口的朱允熥卻是突然開口道:“這個提議不錯,倒是也應該如此做了。”
他大有深意的點了一下。
在場眾人目光頓時一閃,紛紛側目看向站在人群中間的皇太孫。
這是藏著手筆還沒有放出來呢!
眾人心中頓時暗自揣測,浮想聯翩起來。
何榮和朱壽兩人亦是同時開口:“臣遵令!”
何榮和朱壽對視一眼。
朱壽先開口道:“我就先替講武堂的武生們,謝過東莞伯了。”
何榮哼哼著回懟道:“且等結果出來了再說這話,如今可還是為時尚早。”
常森則是目光幽幽的掃過在場眾人,輕聲鼓動道:“你們不跟著賭上一把?”
這兩人有勾搭!
一瞬間,因為常森的開口提議,在場功勛武將們,紛紛將目光投在朱允熥和常森兩人身上,來回的游走著。
一副這里有大新聞的樣子。
最先提議的徽先伯桑敬目光一轉,搶先第一個高聲開口:“我賭了!我讀上直親軍衛今日獲勝!”
他一開口,在場已經嗅到不同意味的功勛武將們,便一個個不甘示弱的開口參與這場如今看來還沒有什么明確意義的賭博之中。
“末將也賭了,末將賭后軍都督府這一次還是獲勝!”
“末將賭后軍都督府贏!”
“臣賭上直親軍衛贏。”
“后軍都督府贏!”
“后軍都督府!”
“上直親軍衛。”
“今日必是上直親軍衛獲勝!”
“……”
一時間,看臺上七嘴八舌,人人參與對賭之中。
這時候也沒有人想著要記錄參賭下注的是哪一邊,畢竟都是多年的生死兄弟,說出去的話便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子。
而且,在皇太孫和常森兩人先后開口之后,這場賭博本來就已經超出了賭博的范圍,只不過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背后到底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后手罷了。
等到不再有人開口參與下注。
朱允熥方才張開雙臂,向著兩側伸展開來,而后頷首俯視周圍的功勛武將們。
在眾人注視下,朱允熥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們難道忘了,這橄欖球賽還是孤一手置辦出來的?”
又是一句充滿暗示的言論。
在場的人頓時遲疑起來,不論是壓在屢屢奪冠的后軍都督府上的人,還是壓了上直親軍衛期望成為黑馬的人,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下注是否正確。
而在這時候,看臺下面的球場上,一聲號角長長的響起,好似是吹響了沖鋒的軍令。
早就熱身完畢,蓄勢待發的后軍都督府和上直親軍衛兩只隊伍,在號角聲下如同兩座大山一般,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清澈嘹亮的撞擊聲,便是在人潮洶涌的球場上,也清晰可聞。
橢圓形的橄欖球臨空飛躍。
身披厚重軟甲的后軍都督府、上至親軍衛球手們,如同一匹匹駿馬,在球場上狂奔,隨后如山一般的身軀重重的撞擊在一起,放出巨大的撞擊聲。
每一次撞擊,都會引來周圍看臺上身為同袍的京軍官兵們的喝彩聲、驚嘆聲。
“后軍都督府不愧屢次奪冠,這幫武生的操練配合,當真是諸軍難尋。”
看臺上,舳艫侯朱壽看著明顯占據上風的后軍都督府球隊,不忘沖著壓了上直親軍衛的東莞伯何榮調侃著。
周遭眾人亦是目光聚精會神的望著球場上的賽事進程。
很明顯,后軍都督府的球隊配合的更加緊密,球手們在賽場上的前后銜接也更加的有效。
而上直親軍衛則一直是處于被動防守的狀態。
正在眾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朱允熥忽然再次開口道:“講武堂需要改一改了,要想大明的將士們能夠百戰百勝,建立一支無敵的軍隊,便需要大改一次。”
他的忽然開口,讓在場的人徹底沒了看球的興致,紛紛轉過頭望向目光深邃的盯著球場周圍看臺上那些京軍官兵的皇太孫。
朱允熥好似是自顧自的點點頭:“嗯,若是講武堂要改,則明軍也要改,亦是一番大改。”
這話沒有前因沒有后果的從身為大明監國皇太孫的朱允熥嘴里說出來,頓時便讓在場眾人心中一跳。
所有人,除了還在好整以暇的觀看賽場上球賽的常森之外,沒有一個人不想到了前幾日午門前文官們靜跪逼宮,到了現在演變成百官罷朝的近況。
難道……
宮里頭也要對武將們壓制一番了?
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在所有人的心頭升起。
拱火制造了一場賭局的徽先伯桑敬,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左右,對著隔壁那群對著這邊探頭探腦的將門子弟一個瞪眼。
“看什么看,都下去!”
桑伯爺一聲訓斥,在場的將門子弟,不論家中父輩爵位如何,軍職如何,紛紛如同驚弓之鳥,立馬是逃離看臺,往下面官兵們的看臺上擠過去。
這里面有很多年輕人,就是在場功勛將領家中的子弟,不過對于桑敬的呵斥,他們卻是投來了贊許的目光,甚至還帶著一絲鼓勵。
桑敬轉過身,看著這些充滿鼓動的目光,一聲輕嘆,頗有些無奈。
他拱手面朝朱允熥:“還請太孫示下,臣等無有不從。”
文官們不聽話,惹得滿朝大亂,天下更是隱隱有尾隨之勢。
這個時候,他們這幫功勛武將,講究的就是一個聽話。
朱允熥轉了下脖子,看向桑敬,然后又看向眼前的功勛將領們。
他露出笑容:“當真都無有不從?你們都是如此?”
在問話聲中,有人注意到,看到后面的出入口,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孫成,以及所有人都知道但卻沒有人敢于點破身份的暗衛田麥,兩人領著一幫麾下悄然到場。
錦衣衛驅逐文官。
望著孫成和田麥兩人,眾人頓時想到了前幾日的那件事情。
頓時,沒有一個人敢于落后,紛紛開口。
“臣等愿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朝廷效死力,便是馬革裹尸而還,也絕無怨言!”
朱允熥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常森。
在這位統領上直親軍衛的常家老三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常森默默的點了點頭,給了朱允熥一個眼神示意。
朱允熥輕咳一聲:“孤欲……”
“殿下!大事不好了!”
恰在這時,看臺后孫成、田麥兩人以及一眾麾下的后面,人尚未出現,聲音卻已經遠遠的傳了過來,將剛剛開口的朱允熥給打斷。
在眾人慍怒的目光注視下,只見一名身穿綠袍的年輕官員,被官兵給攔在了外面。
年輕官員滿頭大汗,提著衣袍,不停的跺著腳,對著眼前擋住去路的官兵們大喊著:“我要見太孫殿下!出大事了!本官要見殿下!”
常森回頭看了一眼朱允熥,而后轉過頭沖著看臺出入口喊道:“放他進來吧。”
官兵們得令,無聲的讓出路。
到了近前,已經有人認出了這年輕的官員。
正是接替白玉秀升任吏部文選司主事一職后,遺留下來的通政使司知事官的心學子弟王信陵。
于所有的心學子弟同樣年輕的王信陵,從觀政進士轉為通政使司衙門知事官不過數月。
此刻若不是衙門里幾乎空空如也,又因為事情真的很大,他也不會這般不顧規矩的沖撞并且大喊大叫。
等王信陵被放進來,他一口氣就跑到了朱允熥面前,揮起衣袍也不顧力道,砰的一聲響,重重的跪在了看臺上。
“殿下,出大事了!”
朱允熥眉頭皺緊,他本欲安定身邊這些功勛武將的心,穩定朝堂,好以此來徹底將天下間那幫士紳功名之輩的氣焰打壓下去。
此刻被這王信陵打斷。
朱允熥聲音有些凝重,沉聲開口:“入朝數載,為官數月,還是如此不懂規矩。說,出了什么事,能叫你這個大明朝的官如此驚慌!”
王信陵大口的喘著氣,手捏著衣袖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汗水。
他大聲道:“殿下!如今應天城里的官員們,目下都在洪武門外手捧奏章乞骸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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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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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