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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將之風

  傅友德并沒有直接回答盛庸,而是感嘆道:“葉沈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小輩之中,我看也只有他與燕王比較成才。”

  盛庸說道:“國公,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

  傅友德說道:“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而今,泰山崩了嗎?”

  盛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傅友德說道:“這就是你不如葉沈的地方了。葉沈分明感覺我在這里。所以他才如此謹慎。”

  盛庸暗中嘀咕:“如果我現在葉沈這個位置上,我也是可以做到。”

  他不覺得自己不如葉沈,只是在逆境與在順境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逆境之中,保持心態穩定才是最厲害。

  盛庸說道:“國公教訓的是,只是而今洛陽的局面恐怕難以維持了。”

  傅友德說道:“你去洛陽吧,主持洛陽戰事,不用管別的。拖住就行了。”

  盛庸說道:“那如果葉沈還是這樣謹慎?不為所動怎么辦?時間長了。他絕對會知道您就在這里。”

  傅友德說道:“無所謂了。他知道我在這里,就不出擊嗎?你太小看葉沈了。說不定葉沈此刻正在躍躍欲試的。他既然想拖時間,那我也拖時間。你不要忘記一件事情。”

  “快要下雨了。”

  盛庸一愣,他將這一件事情給忘記了。的確,這是他一開始的計劃。等黃河大水一來,即便不能沖垮浮橋,也會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黃河南北之間是不能聯系的。

  那個時候,他們要對付的僅僅是黃河南岸的北軍,而不是北軍整體。

  北軍最大優勢就是后勤上的。

  盛庸說道:“那如果黃河一線守不住,山西倒戈怎么辦?”

  傅友德說道:“你守洛陽,我知道你在洛陽做的布置。洛陽一定能守很久。”

  盛庸說道:“我需要在洛陽守多久?”

  傅友德沒有說話。

  但是不說話,本身就代表一種表態。

  盛庸等了一會兒,說道:“我明白了。我會死守洛陽。”隨即行禮說道:“末將告退。”隨即盛庸離開了傅友德大營,一路向西而去了。

  傅友德悠悠一嘆。

  他何嘗不著急啊。

  葉沈拖著不動,各有憂慮。

  從整個戰線來說,不僅僅是洛陽方面有突破,其他方向都有捷報,如之前決定性的勝利暫時沒有。畢竟,關中,漢中,四川,河東,這些方面勝仗有些多,吃得有些飽。

  打仗也是有自己的節奏的。即便打勝仗,也需要時間修整,等后勤,收拾地方等等事情要做。不可能一戰接著一戰打下去,軍隊都受不了。而今這些軍隊處于一個間歇期。

  只是不管怎么說,整體來說,時間并不在南京這邊,而且所謂大雨也很不好說,如果一場大旱下來,到秋天都沒有大雨也是很正常的。

  寄希望于雨季,其實就是僥幸心理。

  但是傅友德又能怎么樣?

  他就這一副本錢。只能一擊必中,沒有第二次機會了。一旦他打敗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南京朝廷很難維系下去了。

  他只能不見兔子不撒鷹。

  而且他也在賭,賭葉沈不可能將不想取得全功,賭葉沈不可能不想要他的項上人頭。畢竟即便拿下洛陽,他這一支主力還存在。北京方面想要橫掃中原,速定江淮,是不大可能的。

  而傅友德內心深處,也有一種厭倦的感覺。

  如果想要戰爭拖延下去,其實事不可為,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放棄黃河防線,防守江淮,其實也能抵擋一段時間。最少一兩年。但是他不能允許自己在一個小輩面前步步后退。而且,他也想這一場大戰早日結束。

  百姓已經夠苦了。

  在這里一決勝負,勝則力挽狂瀾。敗則一了百了。

  傅友德背過身子,看著地圖,目光聚焦在滎陽一帶,忽然覺得有一種宿命感。

  當初漢高于項羽就是在這里對峙經年的。項羽在這里撤退之后,才一敗凃地的。不知道,他的命運會是怎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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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沈站在黃河南岸,他身后就是浮橋,而身前就是一片營地,就是北軍的河南大營。除卻騎兵之外,其他軍隊都在軍營之中。更重要的是大量物資都通過浮橋轉運過來。

  葉沈自然也是擔心雨季的。他甚至比傅友德更擔心。

  畢竟,雨季不大好說,有時候來得很晚,但是有時候來得很早,早早的,黃河就由汛情了。

  黃河汛情期間,不要說船只不能渡河。連浮橋能不能使用,葉沈也不知道。他自然要在南岸儲備足夠的物資才敢更進一步。

  除此之外,他還要驗證自己的一個感覺,他感覺傅友德就在對面,只是具體在什么地方并不知道。他在等消息。各方面的消息。

  對于別人,葉沈或許不會如此謹慎,但是那是傅友德啊。

  他特別擔心,一個不小心被傅友德抓住漏洞了。那才是前功盡棄。

  越是有優勢,越是要謹慎,不露破綻,提防對方打出什么神仙仗。

  這其實就是傅友德所言大將之風。沒有情緒上的波動,一切以利害出發。

  此刻葉沈似乎一點也沒有將眼前的戰事放在心上,他說道:“這個地步不錯,將來修鐵路的話,就能從這里走。如此一來滎陽就發達了。”

  這里與歷史上黃河第一座鐵路橋的選址已經很近了。

  畢竟,從這里大抵能看出來,黃河從廣武山以東,就逐漸變成了地上懸河了。所以他面前這一片平原,也就是后世鄭州主城區西部,滎陽一帶。是適合雙方作戰的地方。

  最少在這里打得天翻地覆,也不用擔心身后忽然洪水滔天。

  也正是因為回避洪水與地上懸河的原因,歷史上鐵路選擇,才選到了這一帶,最后成就了鄭州的崛起。而且就修橋技術而論,黃河越往下游,就越寬,也越難以修建大橋。

  所以而今大概也會有同樣的選擇。

  在鐵路興起之后,鄭州代替開封,似乎不是一件偶然,而是必然。

  “大人,有消息了。”此刻一個參謀說道:“山東方面已經驗證了。山東各方面情報人員,共計一百八十余人,全部遇難了。之前的消息全部是假消息。可以確定,南軍主力已經不在山東了。”

  葉沈長出一口氣,說道:“姜還是老的辣。這手段,夠我學上幾十年的。”

  葉沈此刻可以確定,傅友德就在對面不遠處,葉沈讓人取出地圖,沉思了一會兒,在地圖上圈了幾個地方。特別是滎陽以南一部分山區。

  這山區是嵩山余脈,山并不高。但是畢竟是善,能夠遮擋騎兵偵查。河南多平原,幾乎是一眼就能看上幾十里,特別是有千里鏡的時候,十幾萬大軍,甚至更多,根本不可能隱藏。

  大概只有這里才能隱藏。

  葉沈雖然吃驚于傅友德能夠瞞天過海,玩出如此手段,但是當他知道南軍的底牌時候,南邊對他來說,就沒有多少迷霧了。

  葉沈說道:“有誰膽子大,為我走上一趟。去給潁國公送一些禮物。”

  這不僅僅是禮物,也是一種試探。告訴對方,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這里。算是心理戰的一種。只是去的人風險還是很大的。

  一個不小心,被人殺了。人頭送過來,也是很正常的。

  即便不殺了,少一個耳朵鼻子的,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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