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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出京師

  聚寶門外碼頭。

  這里是南京城外最大的碼頭,以太子為首一行人正送別南征大軍。

  其實,南征大軍已經次第開拔了。從各個碼頭乘船進入長江之中,逆流而上,從長江到湖南,然后入貴州,準備進攻云南。這一路就要一個多月時間。這還是在西南各衛所早已開始籌備,將大軍所需的物資,都準備好了。甚至先頭部隊,已經在云南邊界上聚集。

  號稱三十萬大軍,固然不會全然是戰兵。但是加上民夫之后,動員的決計不僅僅是三十萬人。

  甚至不可能走一條路。

  整個西南通往云南的道路,不管是秦五尺道,還是元代開辟的新路,幾乎所有道路都排著長長行軍隊列。

  甚至與云南梁王軍的戰斗,已然開始。不過都是小戰。真正的大戰,卻是傅友德等一眾將官率領京營為核心的主力部隊,到達前線的時候,才回歸真正打響。

  此刻的傅友德頗有意氣風發之態。

  這十年來,在西北作戰。傅友德常常是徐達,李文忠的副將。為人副將哪里有親率大軍來得自在。雖然沐英為他副將,不乏監視之意,但那也是軍中常用之事,再者在傅友德看來,沐英還太嫩,能耐他何?

  而且今日,朱元璋也給足了傅友德面子,先是金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子,親賜令旗,帥印。頗有封壇拜將之意,然后由太子帶領百官,出城相送。

  似乎是傾絕滿城為一人,這種待遇,也只有徐打之前有過。

  如待遇,即便是傅友德滴酒未沾,也有一些醉了。

  意氣風發的傅友德,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太子殿下,請稟報陛下,臣請陛下靜聽,百日之內,必有捷報。”

  太子說道:“父皇說過,大將在外,絕不遙制,西南之事,在潁川侯執掌。孤就在這里靜候潁川侯佳音了。”

  傅友德說道:“殿下,不要忘記答應老臣的事情。”

  太子哈哈一笑,說道:“何秘書在此,潁川侯還怕什么?”

  何夕在太子身后,此刻聽了,立即出來行禮說道:“請潁川侯放心,軍器局已經放下所有工作,先打造鋼-弩。決計不會誤了前線所需。”

  傅友德隨即向太子行了一禮,一甩身后大紅披風,露出身上鎏金甲胄,懷抱明黃色包裹的大印,登船。

  隨即幾十艘大船揚帆起航,向長江而去了。

  傅友德一走。太子就令百官散去了。只是太子還沒有走。太子轉過身來,對何夕說道:“非要現在走嗎?浙江的事情,不過區區一布政使而已,也無甚大事。無須如此著急。”

  皇帝終究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太子。

  太子僅僅知道,何夕去浙江是去查郭桓。但是為什么查郭桓?查郭桓身后有什么含義?太子就不知道了。

  在太子看來,一省布政使固然重要。但也上不了朝廷的場面。大明重心在中樞,在軍權。而區區布政使,地方官,真不是太重要的。何夕在父皇那里所受到的重視,在全天下不出三五人想,而這三五人是誰?是他太子,魏國公徐達,曹國公李文忠,等幾位。這都是位高權重的。更何況,何夕在京師所立的功勛尚未封賞。

  如果在太子看來,他寧肯讓何夕在京師幫他。最少何夕在朱元璋身邊說得上話,有時候也能通過何夕與朱元璋溝通。而不是讓他去查一個莫名其妙的郭桓。

  但是郭桓這一件事情,已經是何夕心中的心結了。

  何夕說道:“這兩日軍器局的事情,也安排妥當了。陛下既然有令,那就不要耽擱。早去才能早回。”

  太子說道:“那好吧,聽你的。早去早回。”

  何夕向太子行禮,說道:“那臣就此別過。”

  隨即上了船。從南京登船,先入長江,然后沿著運河余杭段,一路南下。

  這一路上,何夕看到了大明的繁華。

  雖然南京左近已經夠繁華了,但是真正進入了江南之后,何夕才發現,南京的繁華,比起江南,還是少了很多底蘊的。南京的繁華,都是朱元璋一手營造出來的。而江南繁華吧,卻是從前宋開始,有數百年的底蘊了。

  即便有戰爭的摧殘。恢復起來,也是很快的。特別是蘇州城。已經看不出二十年前,數十萬大軍圍堵平江城,長達一年多鏖戰的痕跡了。似乎,當年的金戈鐵馬,早已被江南春雨給洗滌掉了。

  沿著運河的一些小村落,已經有后世營造一些仿古村落的影子了。畢竟即便后世江南都有一些號稱超過千年的小鎮,大多都是肇基于明代。

  這種繁華,讓何夕不由想到了太子對江北的一些描寫。

  整個北方,先有紅巾軍數十年的鏖戰,然后有北伐之戰,而今還有支應草原上的戰事。很多地方都被殺的一片白地,還是大明成立后,先后移民才有了人煙。

  與江南恍然是兩個世界。

  何夕心中暗道:“這個問題該怎么處理?處理不好,可是一個大問題啊。”

  這種地域經濟不同,衍生出來各種利益不同的矛盾,處理不好,會出大問題的。

  忽然之間,何夕反問自己:“我想這個做什么?”

  何夕看著船下冉冉流水,看著流水倒影之中自己的身影,一身月白長袍,中間一條玉帶收緊。雖然有寬松的袖子,但是袖口卻系了一條綢帶,既有文人書生氣,亦有干脆利落的盡頭。至于頭上一頂小帽遮住了他還沒有長出來的頭發。

  一時間,何夕也認不出來,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何夕,還是十四世紀的何夕了。

  他在改變時代,時代也在融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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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府。布政使衙門前。

  無數衙役豎立,郭桓帶著一群官員在門外等候。

  郭桓一身大紅官袍,滿面紅光,皮膚很是光滑,看上去好像有一層油。身形卻并不顯胖,或許是長袍大袖,最能遮掩身材。給人的感覺,僅僅是有一些魁梧。

  身邊一個人走了過來,說道:“大人,都準備好了。”

  郭桓面帶微笑,說話之間,神情不變,遠遠地看上去,他似乎與身邊的人寒暄。但是細聽他說的話,卻不是如此。

  郭桓嘴唇微微一動,說道:“告訴其他人,這事情是大家一起犯下來的。出了事情,一個也跑不了。此刻不是善財難舍的時候,哪怕砸鍋賣鐵,也要將該補上的都補上。還有,說明白。真要是查到誰了,對不起了,請他為大家全部承擔。大家也不會忘記他的。如果不然,誰也不要好過。”

  郭桓身邊的人身體微微一抖,說道:“是。”

  郭桓聲音依舊很小,說道:“快去辦。”

  郭桓臉上一點沒有變化。但是內心之中卻有一些緊張了。

  上峰下來查賬,這樣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只是今日不同,之前來查的都是戶部,郭桓早已將戶部上下給打通了,有人通風報信,又怎么能查出來什么?

  只是而今卻不一樣了。

  這個秘書監是新成立的,聽說是皇帝近臣,非常了得。

  更了不得的是這位何秘書。郭桓派人去打聽過這位何夕。何秘書。說什么的都有,說是陛下故人之后,又有人說是何夕是陛下的私生子。

  故人之后什么的。郭桓真想不起來,本朝之中有什么何姓貴人,大抵只有獻廣州歸降的東莞伯何真了。但是何真沒有死,而且更是坐鎮西南,是負責西南戰事后勤大員之一。而何真的兒子何貴,而今在東宮之中,也很受重用。

  除卻何夕來歷成謎之外。

  更讓郭桓感動不對勁的是,陛下派出秘書監秘書郎調查天下錢糧。但是去其他省份的秘書郎還沒有出發,而何夕已經先行一步。這就快要到了。

  這也太快了。

  固然,郭桓一開始就打好了精神。準備打一場硬仗。

  好在他在浙江多年,上通戶部,下到各縣,方方面面不敢說鐵板一塊,但也是見者有份。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何夕又是少年貴人,想糊弄過他。還是有把握的。

  就在郭桓反復思量有什么漏洞的時候。

  忽然有人來報,說道:“稟報大人,何大人的船到了。”

  郭桓渾身一震,說道:“快隨我去迎接。”

  郭桓打前,杭州城中所有官員,大大小小百余號人,一并到了碼頭。而這個時候,數艘大船才緩緩靠岸。第一艘船一靠岸。就下來很多士卒。郭桓定睛一看,腿肚子微微一抖。

  因為這些士卒,一個個身穿錦衣,手按腰刀,甲胄鮮明,甚至還有一些背著火銃。這一看就是精銳。

  讓郭桓第一時間覺得是錦衣衛,而后細細一看,才松了一口氣。發現不是錦衣衛,而是鑾儀衛。在明代后期所謂的鑾儀衛早已成為了儀仗隊。而在洪武時卻不一樣。

  洪武時宮中侍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拿現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來說,他是擔任多年鑾儀衛副指揮使才轉任錦衣衛指揮使。甚至可以說,錦衣衛是從鑾儀衛之中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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