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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耕讀與工讀

  何夕身邊帶得書并不僅僅是這兩套。原因很簡單,何夕向來重視遼東幾個書院。

  有時間,就校對這些教材。因為乘船。多一些書少一些書也很正常。就多帶了幾套。

  何夕讓人將箱子放在地上,說道:“這些文集里面東西,有很多謬誤,而我的學問是容不得一點錯誤的。這些文集就不要看,你真想看,就看這個。這是我選編的,除卻我,還有很多的其他人的成就。你拿去學便是了。”

  張宗德見狀,立即下跪說道;“多謝大人。”

  何夕說道:“不用謝,起來吧。”

  立即有侍衛上前將張宗德給攙扶起來。

  何夕說道:“聽說你在耕讀?”

  張宗德說道:“正是。”

  何夕說道:“以我看,耕讀不如工讀。因為種田不會讓你對學問,有一絲進步。而工讀不通,天地有大道,各賦其行,至于天地萬物之中。讀書就是明其理。而一上來就讀天理人心,題目太大。很多人都迷茫不知所措。而且,讀書人之中,也是有資質不同。有些人一輩子也未必能讀懂天理。更不要說有所作為。但是為人子孫,一些責任還是要承擔的。總是要謀生的。而耕讀固然可以謀生。但問題是,那些家里沒有田地的人怎么辦?就不讀書了嗎?”

  張宗德心中暗道:“自然是不讀了。”

  讀書也是需要成本的。家里沒有一些家底,自然不去讀書。但是這話,張宗德說不出來,因為這是嚴重的政治不正確,畢竟儒家講究教化天下,從來是勸人讀書,并沒有不讓人讀書。

  翻開大儒們的作為,勸人讀書,勸人向學的故事,比比皆是。從來沒有誰說過,什么樣的情況,不讓人讀書。

  當然了,現實擺在面前,現實之中,有太多人想讀書而不能讀書。只是說話,也是要看身份的。這些話燕王可以說,但是張宗德卻是不能說的。豈不是當眾打何夕的臉。

  誰知道何夕心胸如何?

  張宗德說道:“大人的意思是工讀?”

  何夕說道:“正是。天下之道,工匠之道,看似繁瑣,但其中道理卻是很簡單。以道御術,可以做出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讀書人也可以以此謀生。且不可與尋常工匠同日而語。當然了,謀生之余,上養高堂,下安子女。這才是齊家之道。齊家之后,就可以更進一步了。思之,思之。”

  這一番話。何夕是對張宗德說的。

  但何夕不是僅僅對張宗德說的。

  是何夕這些年建立起來的一套理論,用以與士大夫抗衡。

  何夕在實際研究工作之中,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很多人給工業革命下了很多定義。但是何夕卻發現,工業革命需要的技術,并不需要什么理論指導,而是需要一批有創作思維的工匠。

  甚至就蒸汽機本身的機械設計,其實與中國古代那些更精巧的機械相比,也沒有復雜到哪里去。

  唯一的工業化要求。是用來生產的機械,不是藝術品。在成本故障率上面,就有些難了。

  但是在古代普遍歧視工匠的情況下,怎么搞出一批有創造性思維的工匠,這才是一個大問題。

  何夕想來想去,就對照著耕讀傳家,弄出一個工讀理論。在科學知識的加持之下,讓讀書人做工,自然要比尋常工匠要厲害。更何況,何夕給的還有工理書院的教科書。

  上面有很多大匠的心血,雖然一些不傳之密,并沒有寫在里面。但是這里面的很多工藝代表著大明工藝的最高峰。不要說遼東了。甚至江南很多工匠,都是不知道的。

  畢竟這年頭的信息傳播時間,從來是按年算的。

  一項新技術從中國傳到歐洲,用幾個世紀都很正常的事情。

  張宗德自然不清楚何夕這般言語的目的,但是何夕贈書,并說出這番話,讓張宗德感動無比,一方面張宗德知道求學不易,而遼東各大學堂的教科書,外面流傳很少,是買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何夕這番訓誡的話。也算是給張宗德一個新靠山。

  對張宗德的現狀會有很大的改變。

  不說別的。今日之后,這里的百戶都不敢對張宗德大聲說話了。

  張宗德說道:“草民定然牢記大人教訓,從今日起工讀傳家。”

  何夕說道:“好好做便是了。我希望將來,你能站在我面前,再說今日之事。”

  何夕不是誰都能見到的。張宗德想要再次見到何夕,自然不可能再有今日的巧遇。必然是在某些事情上有特別的貢獻,有了身份與地位,才能見到何夕。

  張宗德自然明白,深深的鞠躬,說道:“草民定然盡力而為。”

  何夕說道:“不要自稱草民,自稱學生。”

  張宗德立即說道:“學生拜見何師。”

  張宗德沒有敢叫老師,叫老師就是定下了師徒名分。顯得拉關系的成分太高。太過順桿爬了。但是稱呼何師,就好多了。這既是弟子可以稱呼的。外人也可以稱呼。

  何夕倒是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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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僅僅是何夕與燕王出行的一個小插曲。

  不過張宗德沒有看出何夕的用意。燕王倒是看出來了。

  士大夫拉攏的是地主階級。畢竟耕讀傳家。所說的耕讀,首先是有地,其次如張宗德這種自己真正下田耕地的耕讀家族,其實最多也最少。之所以說最多,是因為而今朱元璋均平天下,可以說洪武年間,是大明土地最平均的時代。正因為如此,很多讀書人真是從自耕農讀出來的。但是即便如此,數量最多,但是成就卻并不高。

  畢竟讀書人也講究家學。

  而到了明中后期,那時候的讀書人,寒門數量越來越少,寒門的門檻也越來越高。耕讀門檻也越來越高。

  最少讀書人是很少下地的。

  而工讀不需要土地,是真正拉攏最下層的讀書人。

  燕王內心之中,或許沒有階級的劃分,但是這種社會現實,他還是知道的。

  燕王說道:“何弟,你工讀這兩個字,是在下一盤大棋啊?”

  何夕說道:“殿下,你覺得臣做得不對嗎?”

  燕王說道:“對父皇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否則也不會讓你做這個事情,你那個什么教材,也給我一份,我回去好好看看。”

  何夕聽燕王如此說,僅僅是看做何夕在執行朱元璋的想法。心中一陣感嘆。朱元璋這個靠山真好用。燕王對工讀,對何夕的學說,沒有多少偏見,但是有多少支持,何夕也未必覺得。

  畢竟燕王在大本堂讀書,也算是宋濂的子弟。受過正統的儒家學術教育,燕王自己未必喜歡是一回事,自己有沒有學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燕王不喜歡,朱元璋對子弟要求嚴格。燕王在這上面的功課,也定然是過得去的。

  有些事情,是潛移默化的。小時候教得有些東西,即便當時學得時候痛苦之極,但是影響還在,就好像現在即便當年的政治課很是難背,但是長大后很多人看東西的角度與想法,難道沒有受到當年學習內容的影響?

  燕王也是同樣的。

  何夕說道:“那是自然,回到船上,就給你。”

  何夕隨即想道:“我不僅僅多修建大學,也應該出一種容易傳播的書籍。只是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儒家在整個大明,整個中國,都是根深蒂固的。何夕想要迅速傳播,必須將這理論框架基于儒家理論之上。又要簡單易懂,便于理解。這是需要很高的學問功底。也是一個大工程。

  何夕覺得自己未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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