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回答是，難免會讓兗王覺得自己漠視百姓！
可若回答不是，又不可能！
因為兗王都已經看出來了！
不過方項內心的糾結和為難也十分正常！
畢竟他的心在太子爺那，可如今又在討好兗王爺！
這讓他難免會有些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
對面的朱高爍見他猶豫，倒也沒有逼對方。
只是自顧自的說道：“老方，你知道這天下為什么叫做天下嗎？”
此話一出，對面的方項頓時愣住了！
叫天下不正常嗎？
難道還叫天上？
只是迷惑了一會，他就搖了搖頭。
“殿下，方項愚鈍不明白您的意思！”
畢竟這個問題不像剛才的那個一樣，難以回答！
所以他爽快了不少！
聞言，朱高爍倒也沒有意外！
笑呵呵的說道：“之所以叫做天下，那是因為天下和地上都有人，人才是組成天下的重要部分！如果人都沒了，又何談天下呢？”
朱高爍也只是在忽悠人！
畢竟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告訴方項百姓最為重要這個結果！
所以這其中的過程即便有漏洞，也無妨！
果然，他的話讓對面的方項又眼神迷惑了！
“天下還能這么解釋？”
不等他清醒，朱高爍又說道：“所以在我看來，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圣人有言，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在本王看來，這句話說的十分正確！
倘若大明沒了百姓，又何談強大富饒？”
對面的方項聽著兗王這繞口的話，心中也恍然大悟。
不過他也有些無奈！
“直說不就好了？還非得繞那么一大圈兒，說的凈是人聽不懂的話！”
當然，心中雖然是這么想，可嘴上卻不是這么說的。
他甚至還畢恭畢敬的沖朱高爍行了一禮。
開口道：“殿下所言震耳發聵，方項如夢初醒，今日才知道百姓的重要！”
聽著對方這番馬屁話，朱高爍頓時明白自己這是白說了！
因為方項如今的觀念并不認同他的話！
不過朱高爍并沒有氣餒！
他有足夠的時間讓對方回心轉意!
就算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一直到水利工程的結束!
也正是因此，朱高爍只是笑呵呵的說道:“老方，我也希望你能跟我一樣!”
此話一出，旁邊的方項頓時就愣住了。
他覺得兗王有拉攏自己的意思，但又不太確定!
畢竟如今兩人滿打滿算才認識了不到仨月!
而自己又是太子爺的人!
以兗王兄友弟恭的性格，絕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兄弟。
可兗王這話細細琢磨又有那么幾分拉攏自己的意思!
一時間，他開始有些糊涂了!
倘若是數月前，一聽到朱高爍這話，他能瞬間反應過來!
可如今不同了!
朱高爍已經數次做出了超越普通人認知的行為!
這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不少摧殘!
也正是因此，面對朱高爍這明顯的拉攏，他的心思也開始復雜了起來。
另一邊，朱高爍看著方項沉思加糾結，心中暗樂了一下。
不過隨后就扯開了話題。
開口說道:“老方，你覺得咱們幾月能完工？”
此話一出，對面的方項頓時愣了下！
他怎么可能會知道何時完工？
不過他不回答也不行！
畢竟兗王都叫他老方了！
于是略微沉思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殿下，我以為應該在三個月左右！”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猜測極為大膽！
所以內心有些忐忑！
畢竟歷朝歷代修筑水利的，都是曠日持久的工程！
即便涼州衛修的再小，也得大半年才能完工！
不過讓方項沒有想到的是，對面的朱高爍聞言，卻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顯然，他猜的與朱高爍一樣！
“老方，沒想到你跟我一樣，都這么大膽啊！”
朱高爍是忍不住的意外！
畢竟他是知道錢糧充足外加勞役吃飽喝足后的戰斗力！
可對面的方項不同！
他的觀念與大明眾多官吏一致！
不怎么認為好好對那些勞役，就會綻放出多大的勞動力！
但即便如此，方項也給出了這個與他相同的答案！
對面的方項聞言，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殿下，我也只是隨口一說，根本沒經過細致調查，讓您見笑了！”
天可憐見，他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根本就沒打算兗王會同意！
朱高爍看著他的表情不似說謊，心中倒也相信了！
不過他嘴上卻是說道：“老方，你這隨口一說可算是讓我開了眼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能掐會算呢！”
聽到這話，對面的方項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只是他心中也有很大的疑慮！
三個月，真的能把水利工程給完成嗎？
而這次他倒是終于扥核心大膽的問了。
“殿下，三個月的時間會不會太短了點？”
面對他的質疑，朱高爍倒是沒有生氣。
只是笑呵呵的開口道：“三個月不短了，你信不信這些勞役會主動的去加班加點完成？”
“主動？”
對面的方項頓時大驚！
他只聽說過勞役會主動逃跑！
還從來沒有見過勞役會主動干活的！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大奇聞！
倘若真是這樣，為何朝廷征召勞役會如此的困難？
就是因為勞役一旦偷懶，監工就下狠手催促！
如此就形成了一個惡劣循環！
可看著兗王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方項忍不住問道：“殿下，您就這么相信他們？”
這話讓朱高爍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為何不信？他們可都是咱華夏百姓！”
朱高爍的話讓方項更加的迷惑了！
是華夏的百姓又怎么了？
本來這天下所有人都是華夏百姓！
這又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加成！
旁邊的朱高爍看著他仍舊不解，頓時沒了繼續解釋的興致。
只是說道：“老方，到時候你就相信了！難道你不相信這些百姓，還不相信我？”
對面的方項直接被問住了！
其實他在這件事情上還真不相信兗王！
因為這就跟開玩笑一樣！
但心里是這么想的，可嘴上不能這么說。
否則兗王剛剛改口的老方，又會重新變成方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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