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
陳楚腦海中猛地冒出一個名詞來,朱標也要削藩?
“這都是必然要走的道路,我的那些好弟弟們,沒有野心的多,有野心的也不少,比如那天和你見過一次的。”
“老四。”
朱標看著陳楚面部表情變化,嘴角上揚道:“五十步外戒嚴,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你們也出去!”
朱標好似在和空氣說話,但很快,陳楚聽到了輕快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至少有三十多人,就在這泥土房的周圍。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的那個故事嗎?少年天子,主少國疑,鮮衣怒馬,天威淪喪。”
朱標開口望著陳楚,眉頭擰緊,陳楚點了點頭道:“記得。”
“你是不是忘記了,和我說一下,這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天子,叫什么名字?”朱標出聲發問道。
向后挪了挪屁股,陳楚神情略顯驚恐的看著朱標道:“你知道了?”
“你自己自言自語說漏嘴的,叫門天子,朱祁鎮嘛。木火土金水,自父皇起,他應該是第五代吧?”
“最初我還以為,這是我的不孝子孫,但兩個月前,父皇編寫祖訓錄,嚴定各系字輩表。”
“祁這個字,父皇用在老四家,你說,這個少年天子是怎么當上皇帝的?他高祖爺爺,祖爺爺,父親,都是能征善戰的杰出統帥。”
“他祖爺爺不會是老四吧?”
朱標瞇著眼睛看向陳楚詢問道。
“你比青田先生都神?能窺視未來?”朱標望著陳楚,說出了一件讓人心有恐懼的話。
“咳咳咳…只能,只能窺視一點點,一點點。”
陳楚連連擺手,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提到過朱祁鎮的名字了,但既然朱標問出來了,那肯定是在他身邊監視的人,把這個名字報給了朱標。
“一點點?”
朱標開口詢問道。
“嗯…就一點點…”陳楚篤定道。
“你能看到五代后的情況,不會看不到我之后的情況吧,老四是怎么繼位的?”朱標遲遲不能釋懷。
雖然是好哥哥,好兄弟,但皇位這個東西…再好的兄弟,實際也就那樣了。
被朱標逼到角落,陳楚吞了吞口水道:“我所知道的不多,畢竟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清楚。”
“把你知道的說給我。這里只有你和我,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朱標追究不休的問道。
他不相信,那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皇位,怎么會跑到老四手里去?
難道他起兵靠著一城之地,把自己從皇位上趕了下去?朱標不信,說死都不信。朱老四會的,他都會,也都比朱老四強,朱老四不會的,他也會。
更何況,無論是政治體量,政治保有量,朱棣哪里能和朱標相提并論。
“洪武十五年,你大兒子先死了,幾個月后,你娘也死了,洪武二十五年,你從關中返京,三個月后染病不治,兩個月后,你爹把你二兒子立為太孫、”
“次年,你爹繼胡惟庸之后,興藍玉案,清洗你的黨羽,洪武二十六年,秦王薨,洪武三十一年,晉王薨。”
“當年你爹跟著晉王前后腳走了、”
“然后你二兒子削藩,在然后好像就是,燕王起兵,四年之后,燕王長驅直入,放棄一城一地,直撲應天。”
“然后就開啟了燕王系當家的局面。”
陳楚在來到大明之后,長時間的回憶歷史,但奈何,他的歷史知識都是跟著國運論那段時間惡補的。
不過明初這段歷史,他大概還是知道些的,畢竟這里發生了很多直接影響華夏后世千年的大事情。
“大兒子死了?雄英嗎?咱也死了?老二老三都死了?好手段,好手段,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朱標捏著拳頭,望著已經縮到角落的陳楚道:“還有其他的嗎?”
“應該…沒了吧,我不知道,對了,你別這么激動,過去已經確定,未來可以改變。”
“而且,我所知道的,燕王起兵,也是被逼的無奈之舉…”
陳楚用自己那點淺薄的歷史知識,來勸說朱標,朱標又豈會輕易信了,沉聲道:“被逼無奈?他若不是早有圖謀,就憑幾百親兵嗎?”
“他若不是早有圖謀,就靠他那點兵,直撲應天?陳友諒六十萬大軍都沒能在僅有一半江東之力的應天。”
“他憑什么靠那點兵力,從北平直撲應天?還撲進去了。我給你十萬兵,我留一萬兵,你我都是精兵,縱你有天縱之才,你也進不了應天一步、”
“應天十數個精銳衛軍拱衛,十數萬大軍防衛森嚴,城高池深,難不成他會飛天?”
朱標怒不可遏,站起身道:“妹夫,你就在這安心教書,聽我的,朝廷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家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參和進去。”
“明日去祭祖,你和我一道去,我引薦你認識中都府尹,等我走了,你有什么想對中都做的,直接和他說就可以。”
朱標邁步向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間,朱標停住了腳步,輕聲詢問道:“朱老四登基后,怎么處理我那些兒子的?”
朱標雖然如今只有一個兒子,但畢竟他是皇太子,如今才二十歲,年富力壯,他要是想荒淫起來,生百八十個都沒問題。
即便不是百八十個,他有皇位要繼承,古代夭折率又高,朱標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一個兒子,這不符合當代社會價值觀。
“這個…不好說…”
陳楚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啊,他真的不知道,他知道朱允炆失蹤了,但真的失蹤了,還是被朱棣在皇城內給弄死了,然后謊稱失蹤,只有鬼知道了。
至于朱標的那些后人,好像史書上對他們也沒什么提及…
“不好說?狼子野心,一點不假,今天說的話,萬萬不能落到父皇耳朵里,不然的話,我是保不住你的。”
“還有,少年天子,鮮衣怒馬的事情,他的名字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朱標心中頓時了然,他做了一輩子太子,如果按部就班,搞死胡惟庸后,朝廷就會變成他的太子黨一家獨大。
門生故吏,遍布朝廷,他雖然是太子,但朝廷都是他的臣子,就這份影響力,朱棣奪位后,怎么對付他的兒子,朱標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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