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明:人在詔獄,滿朝皆是我徒孫 > 第124章 為昆侖奴默哀
  淮河南岸。

  “吁~”

  勒緊韁繩,一行六人騎著快馬,沿著驢車的方向,一路沖到了淮河南岸的沙場旁一座小山坡上。

  登高望遠,站在山坡上,看著下邊的淮河流向,朱標眉頭緊鎖,沉聲問道:“這淮河,就被挖成這個樣子?”

  “殿下…殿下,臣是有…”

  噗通一聲,江文也不管這山坡上是否有硌人的石子,跪在朱標身邊,涕淚橫流的哭訴著。

  “老三,你有看見什么嗎?”

  朱標沒有理會江文,開口對朱棡詢問道。

  “看見了旋渦,岸邊好像要踏了。”

  “皇兄,皇兄,那個人…沒…沒了…”

  朱棣指著正在河邊挖沙的工人,腳下的河壩垮塌,整個人瞬間跌落淮河水中,原本水流平穩的淮河,并不至于瞬間吞沒生人。

  但隨著開采,挖沙的工作開展,在沙場周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喘急的水流,瞬間便能將人吞沒。

  目視著朱棣指著的方向,陳楚摸了摸額頭,吞咽著口水,暗暗思索道:“果然,上邊動動嘴,下邊跑斷腿,最下邊要用命去填啊…”

  “我說的道路,真的是正確的道路嗎…”一切的文書,在視覺的沖擊下,都顯得蒼白且無力。

  陳楚見慣了殺人砍頭的畫面,但那并沒有讓他變得冷血,眼前親眼目睹一個工人在挖沙的時候,出現意外,救無可救…

  “是施工條件和施工方式中潛藏著極大的安全隱患…但是大明哪有條件確保萬無一失的挖沙工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什么辦法能沒有傷亡…”眉頭擰緊,陳楚心中思緒狂飛。

  “你自己說,還是孤派人去挨家挨戶的問?”

  朱標回頭看了眼跪在身邊的江文,語氣森寒。

  “意外…殿下,這都是意外…”江文還要辯解什么,一旁的朱棣抬腿踢了一腳,正踹江文的胸口,本就是山坡地,一個不穩,巨大的后坐力,江文整個人從山上滾了下去,直到撞在樹下,這才停了下來。

  “太子問你這里死了多少人,沒問你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朱棣上前扯著江文的衣領,怒聲呵斥道。

  伸手在空中抓了抓,朱標語氣變得平淡道:“當年父皇一意孤行,要遷都這里,大興土木,宮殿群宇,民夫犯人,工匠,死傷無數,怨聲載道。”

  “有人在皇城下詛咒,遷都之事,就此擱置,今時,中都大興土木,動民夫三十萬眾,是想等這些人揭竿而起的那天,你才想起來要和朝廷,和內廷說嗎?”

  今天他能親眼見到一個人站在河邊,被河水卷走,直接沉底不知所蹤,那他看不見的,只會更多。

  “殿下,每一個死難者,官府都按照最高標準…”

  江文慌不擇言的辯解著,一旁的陳楚似乎相通了什么,站起身道:“我的錯,我的錯,是我錯了。”

  “皇兄,坐下來慢慢說。”陳楚小心翼翼的上前拉著朱標,坐在身后的山石上。

  “想要發展,修路是必然的,不修路,一切都會被道路限制,這個道理肯定沒錯,而修路,有許多危險的工程,這些工程,包括但不限于挖沙可能造成的工程危險。”

  “當初是我考慮不周,河道要修,河沙要挖,還是需要人手,也可能會死很多人,當初考慮的不詳細,如果…如果咱們把危險的工作,安置那些死刑犯,重刑犯去做。”

  “或者,一不做二不休,去海上抓俘虜,唐朝時候不是有昆侖奴嘛,大明也不是不可以有…”

  朱標會動怒,陳楚判斷的原因只有一點,這里的人,都是昔日朱家的鄉親鄰里,哪怕當年這些人可能并沒多看得起朱家。

  而如果換成重刑犯,死刑犯,那朱標的共情肯定會下降,而對于那些人的死活,朱標的憤怒自然也會降低。

  當然,這一切都歸咎于陳楚在幫助江文處理修路這件事上,政治經驗不夠,因為他一個疏忽,用普通百姓來挖沙,而導致許多家庭,痛失頂梁柱…陳楚心中…

  “昆侖奴?你知道,為什么唐末之后,昆侖奴這個詞,就只存在史書中嗎?”朱標開口詢問道。

  一臉茫然的陳楚,左右環視著,朱棡見到陳楚的尷尬,開口幫忙道:“因為唐代對于昆侖奴的限制不足,導致長安城百萬民眾,十萬昆侖奴,發膚更易,到了唐末,這些昆侖奴被屠殺一空。”

  “在一次次對昆侖奴的屠殺中,止住了發膚更易。”

  朱棡話音剛落,陳楚拍了拍腦門,心中思量道:“對啊,浪漫國就是被反噬了…真特么讓人頭大。”

  “有沒有什么辦法,從根源上解決發膚更易?”

  從言談舉止中,陳楚不難發現,朱家這兩代人,純純的皇漢主義,讓他們引進昆侖奴,那還不如讓他們…

  “閹割。”

  朱棣蹦出了兩個字來,朱標抬頭看了眼朱樉道:“昆侖奴什么價錢?”

  “三兩銀子吧,西域好像上貢了幾個昆侖奴,但后來不知所蹤了。當時朝廷給的回禮,昆侖奴是折三兩銀子的。”

  朱樉話音未落,朱棡翻了個白眼道:“我怎么記得,父皇把這些昆侖奴賞給某些人了,然后某些人叫囂著父皇瞧不起他,把這些昆侖奴都給鞭打致死。”

  朱棣出聲幫腔道:“三哥,是不是那個人還被父皇禁足了七天。”

  “對對對,是這么事。”

  朱棡和朱棣一唱一和的編排著,朱樉掙扎怒吼道:“那是因為那些昆侖奴不知禮數,以下犯上,鞭死都是輕的,要按大明律,他們怎么也得刮上三千六百刀。”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

  看著這幾個兄弟之間爭論不休,朱樉更是急的急赤白臉的,陳楚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老四說的對,閹割是最好的辦法,既然你說,發展需要死人,要用人命去填,那就用奴隸的命吧,過段時間有一批從泉州進京的奴隸。”

  “我寫份公文,讓刑部直接把人送到這邊。”

  朱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還跪在遠處的江文開口呵斥道:“回去把問題查清楚了,撫恤,補貼,恩養,都要落到實處,孤會讓錦衣衛去問的。”

  朱標起身正要離開,陳楚忽然伸手抓住了朱標道:“皇兄,泉州來的奴隸?哪里又打仗了?”

  不打仗,哪里來的奴隸啊。

  可陳楚并不記得,泉州那邊有什么戰事會爆發啊…

  “泉州沒打仗,哪里有個蒲姓色目家族,前些日子泉州商會有人舉報蒲氏,不查不知道,一查,事情直接鬧到父皇哪里。”

  “后來,蒲氏就成奴籍了。”

  朱標聳了聳肩,原本蒲氏并沒有出現在朱元璋面前,畢竟他們的生意在大,還輪不到朱元璋去管他們。

  但隨著商會組織發展到泉州,蒲氏成為泉州府商會會長后,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蒲氏借著會長的名義,大肆擴張,引來當地少民及漢商的不滿。

  那怎么辦呢?搞他!

  怎么搞呢?人蒲氏交的稅也不算少,在泉州更是近乎達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但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世居泉州的商人們,翻箱倒柜,查出驚天大案,蒲氏一族世受趙皇恩德,不思報國,背主求榮。

  這事一爆出來,經過御史臺,錦衣衛,商會,三條路徑,可謂是迅速做到了上達天聽的程度。

  而朱元璋的處理結果,并沒有讓泉州商人失望,盛極兩個世紀的蒲氏,在泉州只手遮天一個世紀的蒲氏,在朱元璋的命令到達泉州的第一時間。

  泉州當地衛所開拔,火速包圍了蒲氏祖宅,蒲氏大宗,無一逃脫,為了樹立典型,朱元璋更是特許舉報蒲氏的周姓商人,繼任泉州府商會會長,且福行省特開一個名額,準其在大明皇家商會擔任成員三期,一期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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