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如何?”陳楚窩在車內一角,瑟瑟發抖,“若是路過便趕緊走吧。”

  雖然陳楚覺得這幫人九成是沖著他來的,但怕死的性格還是讓他抱有一絲妄想。

  他說話頓時宛若蚊聲,得虧季伯是錦衣衛出身,聽力極佳。

  攔路的人兇神惡煞,來勢洶洶,季伯拿不準他們的意圖,不敢有太多動作。

  “都尉,看樣子是沖咱們來的。”季伯依舊輕聲回答陳楚的問題。

  他與這些劫匪對視著,一只手攥著韁繩,另一只已經悄悄摸向佩刀。

  只要對方有一點不對的勢頭,他便要強行闖過,誰攔殺誰。

  而陳楚聽了這話,生的希望是一點沒有了。

  莫非我今天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早知道這樣,就拉著朱棣回來了,哪怕是朱棣想聽一百個牛逼他陳楚也要吹。

  只可惜世上沒如果。

  這時季伯拿出錦衣衛的架勢,厲聲呵斥,企圖用駙馬都尉的身份逼退他們:“駙馬都尉在此,何方宵小,竟敢當道劫掠!識相點就趕緊滾蛋,都尉行善,還能饒你們這群賤民一命!”

  “嘿,老子可不管你是駙馬還是勞什子,”為首的男人左眼有條刀疤,他面露兇狠,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陳楚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要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刀疤男冷笑道。

  “陳楚,敢作敢當,我奉命辦事,今日你這首級我必定拿下!”

  待在馬車里面的陳楚聽著那狂言當即斷定,這幫人來路不小。

  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那必然清楚他陳楚背后是皇太子朱標站臺。

  連這都不怕?

  小命不保小命不保。

  雖然季伯有武功傍身,但他就一個人,以一抵多,真要打起來自己活下來的概率有四成嗎?

  “大膽!竟敢對天子欽定的駙馬都尉口出狂言!你們莫不是連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季伯聲音越發大了起來,目眥欲裂。

  “呵,說這么多不過是你心虛罷了,你那怕死的都尉大人還不敢露頭啊?”刀疤男沒有正面回答季伯的質問,只是不斷挑釁陳楚。

  陳楚哪里敢出去,他是瘋了才做傻事。

  現在外面這一群未曾謀面的劫匪可是把陳楚嚇死了,他死死地揪著墊子,不敢言語。

  另一邊,朱棣回府上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沒整明白。

  這件事惹得他心癢癢,不得不說。

  于是急忙命令隨從道:“等等,回都尉府!”

  “諾!”

  這一群劫匪十分猖獗但卻不曾動手,季伯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但不管如何,這樣舉步維艱的狀況令他十分惱火,他身為錦衣衛,何時受過這種憋屈。

  僵持之下,他將身側的佩刀開鞘,結果那群劫匪比想象中還要警惕。

  因為季伯這個動作,他們霎時間甩起自己的武器。

  “唰!!!”這群劫匪訓練有素,迅疾的刀劍聲嚇得陳楚一個激靈。

  什么情況,這是要打起來了?

  “識相點就交出陳楚!我們也好饒你一命。”刀疤男用目無下塵的眼神嘲諷道。

  侮辱性十足的話語可謂是觸犯了季伯的底線,他當即甩出佩刀。

  正當他發力之時,只聽見不遠處有急促的馬蹄聲,與之而來的就是怒氣沖沖的呵斥聲。

  “一群賤民!趕在這里撒野!”

  趕來之后手下便通知了朱棣前面的情況,朱棣出來一看,見是陳楚的馬車被劫匪攔路,勃然大怒。

  他立即提劍,等馬車靠近了些,完全沒有任何考慮,跳下去揮劍而砍。

  聽到朱棣動靜的陳楚雖然不清楚他為何又折返回來,但還是松了口氣。

  老二老三走了,老四又來啦!

  他慢悠悠走出馬車,眼尖地發現面目猙獰的眾劫匪在見到朱棣之后神色大變。

  “嗯?”他們連朱標都不怕,現在竟然害怕起朱棣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朱棣來了?

  雖然朱棣的到來解脫了陳楚,讓他有底氣露面,但陳楚也僅僅是站在馬車上看著朱棣怒揮長劍。

  不愧是從小便往軍事方向培養的皇子,那身法,那力段。

  雖然那幫練家子劫匪們反應迅速,躲閃及時,但只要有失誤的,逮到機會的朱棣的劍鞘甩在他身上,那便是一擊重創。

  陳楚就默默地看著,不禁感嘆:這是真正的武俠啊!

  如此直觀,如此震撼!

  津津有味地觀看的同時,陳楚還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群劫匪面對砍過來的劍,只是一個勁兒躲閃和抵擋,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傷到朱棣,但就是遲遲不動手。

  而且說是劫他的道,要拿他的人頭,實際上卻是跟季伯對峙了許久......

  “事情變的耐人尋味起來了啊~”陳楚瞇了瞇眼睛。

  難道真是他得罪的哪個富商,找人給他來個下馬威?汪家?

  他們還有膽子有精力來找這幫人?

  “都尉,卑職”見燕王都上了,憋屈許久的季伯根本按奈不住。

  “不可。”陳楚認為此時若是季伯上了,其中牽扯到的事情的危險系數可能會突破天際。

  “那萬一四皇子有什么閃失”

  “你沒看皇兄的隨從一個也沒上嗎?更何況皇兄真正攻擊人時用的并非劍刃。”

  不愧是歷史上的明成祖,看似惱怒到極致,不顧后慮,其實心里早就計較得十分清楚了。

  因為劫匪那很明顯的顧慮,朱棣很快就將他們打散。

  自從朱棣出現,那幫人是一個屁也沒敢放,以至于陳楚都沒見識到最后的放狠話環節。

  “妹夫,你可受傷?”朱棣收劍交與隨從。

  “多謝皇兄關心,并無大礙,只是,有些受到驚嚇。”陳楚說道,“皇兄,離我府上距離不遠,我們走過去吧。”

  他也好活動活動僵住的筋骨。

  “聽妹夫的。”

  “嗯,皇兄怎么突然折返回來?”陳楚好奇問道。

  朱棣隨后說出緣由,陳楚淡淡一笑,“這件事啊,等到了府上再議。”

  朱棣點點頭,隨后輕聲問起陳楚:“妹夫對于今日劫道一事,有何看法?”

  “我結合種種跡象來看,他們定是受人指使,而那幕后之人應當是想通過此種方式警告我吧。”

  “是誰這般大膽?汪家?”朱棣說道,隨后又立刻否決自己的想法,“不對,汪家因為賭坊那事正忙得焦頭爛額才對。”

  “皇兄與我想到一起去了。更何況,汪家只是樣仗著祖母,才得了富貴。”陳楚笑道,同時開啟頭腦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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