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來,”俞通源又問道,“這里離松江縣有多遠的路程?”

  “一般是,半......半個時辰內便能到達。”那人畏畏縮縮地回道。

  “嗯……”俞通源開始思索對策。

  雖然他不是管這個的,但身為吃朝廷俸祿的人,既然讓他遇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大人,我們要過去看看嗎?”副將問道,“大人,如果這么做,那趕京可就......”

  俞通源已經想清楚了,“走私事大,我得向朝廷匯報,你就先安排將士們在此休息片刻,”

  “屬下領命。”

  俞通源趕忙回到船艙內,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在文書上寫下了碰到的走私事件。

  隨后,水師大部隊壓著抓獲的走私商人,再次從水路走向京城應天府進發。

  七天后,加急的奏章被送到了應天府中。

  乾清宮。

  朱標打開奏章,看著意簡言賅的公文內容,不由眉頭一皺。

  “密書上寫的什么?”朱元璋問道。

  既然是加急而來的奏章,那必然情況緊急,但他是鮮少見到自家兒子露出這般表情。

  “父皇,俞通源傳信說,回京的路上遇到了蘇州松江縣走私。”

  朱標依舊眉頭緊皺,不是因為事情有多難辦。

  朝廷剛向全國各地發放公文,透露重視海外沒多久時間,這就捅出來個走私。

  “蘇州?還嫌咱整治的不夠吶?要咱說,這就是咱給他臉了,這是活得不耐煩了。”朱元璋不滿地開口。

  一旁的毛驤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州官員不好過的日子。

  “俞通源呢?他去那里調查了?”

  朱標搖搖頭,“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了。”

  聽到俞通源沒有插手不該插手的事情,這讓朱元璋還有些滿意。

  他當即對毛驤吩咐道:“派錦衣衛去蘇州松江縣那邊調查,給咱查清楚了。”

  “喏!”一溜煙的功夫,毛驤便消失在原地。

  “這要不是俞通源碰見,還不一定何時知道!”朱元璋依舊感到惱怒,語氣冷颼颼地。

  天高皇帝遠,這是真沒拿他放眼里。

  錦衣衛的效率自是極高,不過是殺了幾個人就讓人把事情經過全盤托出。

  幾日后,應天府乾清宮。

  毛驤開始匯報手下送來的情報。

  “陛下,卑職已讓錦衣衛調查清楚,結果表明是那蘇州府松江縣的縣令帶頭走私,已經有一段時間。”

  “因為有這樣的官員包庇,所以”

  朱元璋勃然大怒。

  有百姓商人走私就已經讓他不能忍受,結果這里面還有官員參與,還是主謀。

  于是他還沒聽完就已經拍桌,破口大罵:“混賬!咱給他俸祿,給他帽子,他就是這樣用的!?”

  所以說,朱元璋最看不起文官,視文官為眼中釘,處處提防他們是有原因的。

  “咱就是不能慣著,給他們臉了!”

  “父皇先不要為了這幫人動怒。”朱標見朱元璋吹鼻子瞪眼,氣得臉通紅,立刻上前安撫道。

  朱元璋怎么說也是過百的人了,不能輕易動怒。

  朱標示意低著頭的毛驤接著說。

  毛驤剛要開口,朱元璋又問道:“他們是跟誰交易?走得哪條航線?”

  毛驤只得先回答他的問題:“回陛下,是沿著前元忽必烈征討日本的航線去日本進行走私貿易。”

  “這次是俞將軍運氣好,碰到日本往這邊來交易。”

  朱標聽后,建議朱元璋說:“父皇,不如把那江浙商會會長找來審問?”

  “看看他知不知道此事。”

  “你去派人把那個會長給咱請過來。”一般朱元璋對商人說請,那就是讓他們好好拷打逼威一番的意思。

  毛驤領命,隨后再次按朱元璋的口諭去命手下去將人帶過來。

  兩天后。

  “陛下,江浙商會會長已經給您帶過來了。”

  朱標當即開口:“帶進來。”

  只見一個看上去飽受折磨的商人被帶兩個錦衣衛拖進來。

  “賤,賤民江浙商會會長錢會友叩見陛下,太子殿下!”錢會友跪著,頭緊緊地挨著地面。

  誰也沒有讓他起來,當然,就算讓他起來了,他也會擔驚受怕不敢起來。

  他本來是經營杭州最大的錢莊的大商賈,與那個沈京兵的命運類似。

  自從被收編后,他錢家的日子也愈發滋潤,在商會的威望暴漲,再加上一點賄賂,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江浙商會的會長。

  前天晚上他本來與一同商會成員,在他府宅慶祝船廠越辦遠大。

  就在他發話的時候,朝廷派來的錦衣衛直接在眾成員面前將他捉拿。

  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帶到后院,被拳打腳踢。

  然后才告訴他當今圣上要面見他。

  總之現在,錢會友趴在地上,心里那叫一個忐忑不安,如同待宰的羔羊。

  “你是江浙商會會長,若是敢隱瞞,咱也不好說你的下場是什么。”朱元璋開口,立刻嚇得錢會友一哆嗦。

  “回陛下,賤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州松江縣走私的事,你清楚多少?”

  “回陛下,賤民知道一些。”

  朱元璋頓時冷哼一聲。

  “陛,陛下!賤民是知道有商會成員參與走私的,賤民不是沒想管過,但有那松江縣縣令庇護,賤民只是一介商販,并不能拿他如何,只得放棄。”

  他一聽朱元璋不滿的聲音,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不保,完全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他雖然是大商會的會長,有見官不跪的權利,但也僅僅如此,所以連一個小縣令都能將他不放在眼里屬實正常。

  “那為何不上報朝廷?朕不是給了你們舉報的權利?”

  “這……賤民,賤民是怕得罪官員,”錢會友不敢隱瞞一點,“賤,賤民只是一介商人。”

  朱元璋氣的將奏章狠狠地摔在他身上。

  錢會友疼得身子抖了抖,但不敢吭一聲,他的手指甲早就嵌入肉里了。

  朱標這時問他:“你可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走私的事情?”

  “回太子殿下,賤民知道的還有泉州!主謀是前商會會長蒲家,還有現任商會會長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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