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一下又一下,磕的極重,雖然是表達了尊重,但陳楚真怕他磕流血了,于是急忙讓他起來:“我的就不用磕了。”

  “要磕的!”應該說,張知貴最應該磕也是最想磕的,就是這位駙馬了。

  他禮都行完了,結果又沖陳楚來了:“是都尉大人改變了草民的命運,斗膽請大人受草民一叩。”

  陳楚想要他起來,但是被朱棡拉住了。

  “皇兄?”

  “妹夫,這都是你應受的,隨他吧。”朱棡說道。

  張知貴盛情難卻,陳楚只得作罷。

  等張知貴起身,李郭在接到陳楚的眼色后,終于開口:“本官這次來,即為視察解惑,有什么不懂的,都尉大人會一一解答。”

  這可給張知貴激動壞了,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都尉大人答疑解惑。

  但同時又有點慚愧,畢竟,以他的進度來講,可不是解答那么簡單的,不過他在這事兒上也不可能撒謊,于是苦著臉色開口:

  “不瞞各位殿下,大人,草民在養馬這事兒上屬實是一竅不通,即使都尉大人先前已經有過點提,但草民著實是榆木之姿,照搬都做不到……”

  “磨磨唧唧。”朱樉冷不丁開口。

  這可嚇了張知貴一跳,早就聽聞三位皇子里,有一個秦王殿下不太好,生性暴躁,應該就是這位了。

  因為朱樉不耐煩的催促,張知貴緊張到發指,站著也是有些哆嗦。

  殊不知這樣的行為更是讓朱樉生厭,他當即對李郭說道:“本王看他是成心不想好好養馬了,本王妹夫這般忙碌,他又這般支支吾吾,還哪里有閑情等他?李通判,趕緊走下一家吧!”

  陳楚聞言扯了扯嘴,你不耐煩也別帶上我,拿我做幌子啊。

  李郭也有點想走,但他得經過陳楚的意見:“都尉大人,不如聽秦王殿下的,先去下一家看看?”

  朱樉見他如此上道,十分滿意。

  這個通判可比那個江文懂事多了,若是江文的話,此刻應該會耍小心思,在陳楚面前顯擺自己。

  “皇兄,可不要心急,一切都得慢慢來。”

  他走過去拍了拍張知貴的肩膀安慰道:“你也莫要著急,帶我去看看,問題便都了然了。”

  被自己敬佩的人以如此隨和的方式對待,張知貴敦厚的面龐頓時漲紅了,他點著頭,立即帶著陳楚來到后院。

  “殿下,都尉執意如此,下官無能為力。”李郭沖朱樉說道。

  “無妨。”朱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本只是有些不耐煩而已,現在讓他心煩的事情解決了,自然沒什么不滿。

  他帶頭走過去:“走吧,過去看看,這個蠢貨到底遇上了什么問題。”

  張家后院,此刻的張知貴也顧不得什么羞愧,顯得自己無能不自在了,指了指那個破爛的馬廄說:“都尉大人,草民,草民在第一步就失敗了……”

  陳楚其實在來的時候也在想自己能在這個朝代原有基礎上改進些什么,提什么意見。

  所以見到這個場景,他也有些傻眼,這倒是相當于直接把積木擺他面前讓他自己搭啊!

  沒事……沒事,這樣他操作性更大。

  陳楚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在腦海中回憶當時去過的馬場里馬廄的模樣,以及相應的知識。

  趕過來的朱樉等人見陳楚杵在原地,不由把疑惑的目光轉向張知貴。

  張知貴打了一個激靈,然后小跑到朱樉那里輕聲說道:“回殿下,都尉大人見到草民搭的馬廄后就陷入這般模樣。”

  “嗯。”朱棡點了點頭,“妹夫這樣子,應當是在想辦法呢,等等吧。”

  李郭往馬廄那邊瞧了一眼,不由詫異。

  這不就是一堆草,幾塊木板,然后告訴他這是馬廄?

  怪不得剛剛支支吾吾,原來是害臊了。

  李郭正想著,朱棣提醒道:“李通判,讓你的人準備好,待會兒可要將妹夫的話記全了。”

  李郭回神,不敢有一點耽擱,招了招手讓那五個平日負責記賬記文書的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陳楚發話了。

  過了一會兒,陳楚是想差不多了,然而他瞧了瞧周圍,看到一把鐵耙,走過去想將它拿起來。

  “都尉大人,還是草民來吧。”張知貴說著走過去。

  但陳楚擺了擺手,“我又不是手無寸鐵的廢物,沒事兒。”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也低估了鐵耙的重量。

  這耙全長2米左右,重5斤,陳楚兩世為人都沒干過農活,能拿起來已經很盡力。

  但他還要揮舞,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他本是想按照自己所想,在那“廢墟”挖出土線來。

  然而只動了一下,他就聽到清脆而短小的一聲“嘎嘣”,隱約感覺自己腰間出現微妙的問題。

  壞了。

  他是真沒想到用這東西,自己還需要來個熱身活動。

  陳楚的動作停下,他沉聲說道:“來,你來,把這耙拿走吧。”

  張知貴見他一動不動,十分害怕,拿走耙有些忐忑問道:“都尉大人,您,您還好嗎?”

  “沒事兒,小事兒而已。”時至今日,陳楚也有點要面子了。

  朱樉見陳楚不動了,也是心急,一把揪住張知貴的衣領,“蠢貨,你對本王的妹夫都干了什么?!”

  “殿下,草民,草民冤枉啊!”

  亂了亂了!全亂套了!

  陳楚一邊想著,一邊有些尷尬的打斷朱樉想殺人的行為,他說出口:“皇兄,這事跟他無關,你快別找他的麻煩了,妹夫我是拿耙用力過猛,傷到腰了!”

  “啥?哈哈哈哈哈!”朱樉愣了一下,隨即把張知貴放倒在地。

  李郭也松了口氣,這陳楚要是出事了,那事可就大了。

  那張知貴剛剛真是感覺自己死到臨頭了,此刻正癱倒在地,劫后余生般喘著氣。

  朱棡跟朱棣的臉色也由著急變為調侃,他們走過來。

  “看來妹夫不光要學習如何駕馭馬匹,還要多多鍛煉身體啊?”朱棣笑著說。

  “皇兄,你這時候還要笑我?”

  朱棡問道:“妹夫,傷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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