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人幾乎同一時間全部起身。
明明沒有溝通,可就是這么巧的,大家都起身了。
比鑌鐵還好的鐵?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將來朝廷的百萬大軍若是要更換軍備,很有可能會使用新的鐵料,因為新的鐵料……便宜!
用鐵礦就可以熔煉出來,還不夠便宜?
朱青淡笑道:“不用看著我,我可以明確的說,成本很低,只要建好熔爐,就可以日夜不休的開爐煉鐵,因為煉鐵所需的東西,已經有了。”
商人們眼神火熱,開始冒出了精光。
“真有這樣的手段?”杜明舔了舔嘴唇。
高巖也向往到:“朱大人真是神仙中人啊!”
朱青笑了笑:“現在再回過頭來看,那些災民還是累贅?我們完全可以將酒廠和鋼廠開設在災區,吸納災民勞作。”
眾人再次愣住,神色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杜明和高巖兩人對視一眼,齊刷刷的躬身拜道:“全聽大人的吩咐!”
其余人也起身,生怕慢了一步,齊刷刷的道:“請大人吩咐!”
有了這些人的表態,朱青也總算是完成了計劃之中的一個大環節,點頭道:“災區需要大夫,藥材,工匠跟木料,還有蜂窩煤的爐子。”
杜明率先開口道:“我來負責工匠和木料!咱們這里面還有兩家是有木料作坊!”
那兩家有木料作坊的主動請纓。
高巖道:“草民有幾座窯口,草民立馬讓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制蜂窩煤的爐子!”
“草民負責藥材!”
“草民給災區請一百個大夫!”
…
“速度要快,我明日就會北上,希望在災民將我撕碎之前,你們能夠順利到達。”朱青笑了笑,而后擺了擺手。
眾人紛紛點頭,然后一個個轉身離開。
朱青的在所有人離開之后苦笑了一聲。
阿福站在旁邊,對于這個新主子,他這個曾經的青皮混混有些不解。
“怎么,有話要問?”朱青看到阿福的臉色。
阿福悶著臉,點了點頭,沉聲道:“沒必要。”
朱青愕然,而后微微一笑,十分豁然的笑道:“是沒必要,站在個人角度,我這純粹是自討苦吃,為了所謂的名聲去做這些事,顯得很蠢。”
“那你還要做?”阿福瞥了他一眼。
朱青樂道:“可我還沒報仇呢,我不站在臺上,臺下的人怎么朝我動手呢?”
說完,朱青打了個哈欠。
“我乏了。”
朱青正要休息,陳懷義來了,帶著一些養身體的藥材。
朱青跟他見了一面,然后讓他從側門離開了。
京師的雪還沒停。
…
東宮內,今日氣氛有些不對勁。
太子要北上賑災,這件事對于武勛和文官都不是好事,這要是有點三長兩短可怎么辦?這上位也是真夠心大的。
不過武勛們在接到一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好了許多。
太子在東宮擺上擂臺,想要在諸位將軍的子嗣之中選出幾位作為貼身侍衛。
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要是自家的崽子能夠成為太子身邊的人,將來可就是太子的親信。
雖然武勛都是心向著太子的,可親信跟外人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武勛們現如今還未舉行授勛儀式,但心里對于下一代的培養可是十分上心的,一些家里有子嗣且有幾分拳腳功夫的,全被帶去了東宮參與比武選拔親衛。
東宮殿外寬闊的圍場之中,朱標一身明黃色的云紋龍袍坐在一張木制的軟榻上。
圍場之中兩邊分列十幾個二代將門之子,而后是一百身著紅色盔甲的侍衛親軍,兩邊皆有旗幟飛揚,迎著風雪顯得有幾分蕭瑟之感。
當爹的也來了,就在朱標正下方的椅子上,一個個伸長脖子等著兒子們的表現。
朱亮祖也在其中。
他告訴了自己兒子朱暹,就算是拼命也要拿下這場比斗的勝利,一定要成為太子殿下的親衛。
“殿下,人都到齊了。”
宦官王桂年上前道。
朱標點了點頭,起身往前走了十幾布,到了圍場邊緣,而后道:“早就聽聞諸位乃是我大明虎賁之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隔著老遠孤便感受到了肅殺之氣。”
別小看這將門之子,一個個也都是上過戰場廝殺過的,除了幾個年幼的,其余的一些年長的,那都是手里有人命在的。
朱標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倒是夸得一些將門之子心里舒坦極了。
得到太子的夸贊,是不是將來他們也能成為父輩那樣的將軍呢?
在說了一番之后,朱標道:“孤也不多話了,爾等輪番比斗,競選十二人入孤帳下擔任親衛!”
…
“大哥選親衛在御前親兵里面選不就行了,為何……要讓淮西將軍們的兒子親自上陣?”
不遠處的角落里,朱樉幾人正在偷看。
朱樉、朱棡、朱棣三人身高夠,貼在高臺邊,從欄桿下面往場中看去。
朱橚晃晃悠悠的用后面搬來一張凳子,踩上凳子,也蹲在四哥旁邊好奇的看著。
朱棡也虎著臉,有些不悅:“大哥這是要帶他們富貴?”
“他們明明……哎!大哥糊涂啦?”朱樉氣呼呼的嘆了口氣。
武勛們明明就暗中刺殺了老師,雖然沒有找到證據,可是能夠在京師里做到這樣悄無痕跡行兇的,除了他們還有誰?
朱棡閉上眼,有些無奈道:“我們也要理解大哥……”
朱棣在一旁聽著,皺眉反駁道:“你們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聽到這話的老二和老三頓時齜牙咧嘴,老二怒道:“老四,你是不是覺得二哥好欺負?沒大沒小,欠揍啦?”
老三也不悅道:“老四,我們好歹是你哥,你這么說我們,莫不是皮癢了?”
朱棣被倆人的話說笑了,嗤笑一聲指著那邊的圍場,笑道:“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待會一打起來的時候。”
老二和老三愣了下。
對視一眼,朱樉和朱棡都齊刷刷的轉身繼續趴在原位開始旁觀。
…
對決臺上,隨著一聲鑼響聲,六個武將之子分成三個戰場開始兩兩對決。
“草你姥姥!”
“靠,你特么玩陰的!”
“我弄死你!”
隨著一些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原本還能笑出來的那些武勛面色開始難看起來了。
因為他們發現,大家的兒子在臺上一個個就跟拼了命一樣……朱亮祖的兒子朱暹一根手指被一個武勛之子給硬生生的掰斷,發出清脆的‘咔嚓’聲,然后便是痛苦的哀嚎。
可比試的規則是只要沒有被打出圈,就不算輸!
朱亮祖慌亂起身,此時他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開口想要喊自己兒子趕緊退出圈內。
可下一秒,朱標的聲音響起。
“孤請了父皇來觀摩,父皇說,諸位將領們對他的忠心日月可鑒,讓我無需擔憂。”
朱亮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要開口求饒。
朱標緩緩起身。
目光冰冷的看著場中。
只是以自己聽得清的聲音喃喃道:
“老師帶病賑災,所受之傷痛,又豈止如此……不過是皮外傷……你們便……心疼了?那老師受的傷……誰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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