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一天審理不完,不過所造成的殺戮也不是少數。
當天一天,連主犯帶從犯以及親眷,就殺了近二百人,整個行刑場上哀嚎一片,血與肉的腥臭讓人毛骨悚然,看熱鬧的百姓更是不少嘔吐不止。
可即便是這樣,也有許多百姓一邊忍著嘔吐,一邊大聲唾罵。可見民憤有多么的暴躁。
回到家里,朱青也吐了很多次。
直到將肚子里一天喝的茶水給吐了個干凈,他的臉色才好轉了一些。
校檢司的手段太過于殘忍了,尤其是主犯的剝皮充草之刑,在砍掉了大好頭顱之后,還要被劊子手一刀刀的將整個整張皮給剝下來,然后填充稻草,做人皮稻草人。
據說,朱元璋對一些憎惡之人還會活剝,就是在人還鮮活的時候,從脊背下刀到臀部,將整個后背打開,從后背開始一點點剝皮,就像是給兔子剝皮一樣,把人給剃成一坨鮮紅的血肉。
“少爺,您受苦了……”
忠伯有些苦嘆,輕撫朱青的后背。
朱青面色慘白的苦笑一聲,無力的搖了搖頭。
這大概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吧。
封建社會對于犯人沒有一點仁慈的說法,古代恨不得把犯人折磨個三生三世才好,可不會管什么人道主義。
血腥是血腥,但震懾力卻是十分明顯的。
朱青剛吐完,東宮的人就來了。
“御史大人,太子特意吩咐奴婢,將這些解膩的吃食送到您的府上。”
一個小宦官領著幾個士兵站在堂屋下。
朱青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挑眉道:“多謝太子殿下記掛。”
“您是太子的老師,殿下記掛您是應該的。”小宦官笑了笑,把東西遞給忠伯。
等到送吃的走了,朱青這才打開食盒。
當即,臉色驟變。
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腦正擺在里面。
朱青頓時有些反胃。
躲開了眼神,朱青這才笑了起來:“這家伙現在都敢跟我開玩笑了。”
即便是太子朱標,也有調皮的一面,只是許多年的壓制讓他沒有釋放天性的機會,十六七歲的少年,本就是比較頑劣叛逆的時候,太子這樣的……已經是熟的有些過分了。
豆腐腦是肯定吃不下去的,今天白天倒是看到了紅湯豆腐腦,那紅的,真鮮艷。
在豆腐腦下面,是一些桃糕還有果品。
朱標送一碗豆腐腦來,是想要打趣朱青這個老師幾句,朱標對朱青說過,說朱青有些過于老成了。而那些桃糕跟果品,則代表了對朱青這個老師的感謝之意。
坐在堂屋里,朱青心里倒是想著那些人會不會接招。
朱亮祖和廖永忠算是老朱班子里最不老實的兩個,這倆湊一堆也算是臭味相投,只是湯和有點冤了。
被人利用不說,說不定還要害的全家跟著送命。
火候已經到了,只要消息傳到那邊,朱青不信他們不想法子。
…
深夜,忠伯上前說有人來拜訪。
“李九江?”
朱青愣了下,腦子里過了下李九江這個名字。
‘大明戰神’?
他找自己干嘛?
對于李景隆,朱青沒什么特殊的認知,只知道他是奠定了朱棣造反勝局的關鍵。
至于說真實的歷史,誰也沒法打包票說是怎么樣的。
李景隆遞了拜帖還主動獻上大禮,朱青本想著謝客不見,結果忠伯說李景隆帶了不少值錢的東西,也不知道忠伯是怎么看出來的。
朱青見到李景隆的時候,就覺得這家伙實在是不愧于自己京城小太爺的稱號,劍眉星目,器宇不凡,穿著一身錦袍十分有風度。
尤其是那人高馬大的個子,比朱青還要高半個腦袋。
半大小子的李景隆見到朱青,立馬快步上前,一臉激動的道:“朱御史,小子我可算是見到你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熱情的上前給朱青行禮,那模樣簡直活絡極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朱青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朱青輕笑道:“是都督府家的公子?”
李景隆咧嘴一笑,謙虛道:“哪是什么公子,不敢當不敢當,我爹也不過是個左都督,也談不都督府……”
這就是謙虛了。
李文忠雖然只是大都督府左都督,可上面除了皇帝就沒有上官。
整個都督府,他最大。
所以有沒有這個大都督的名號都是一樣的。
朱青帶著李景隆進了里面堂屋商談,李景隆也道明了來意。
毫無疑問常家老二和老三是出了大價錢,秦淮河邊足足十七座山頭的地契,還有數不清的金瓜子金豆子,粗略算一算,價值超過五千兩銀子,也就是兩萬貫銅錢。
“想要我給藥?”
朱青問道。
李景隆微微一笑。
這個交易,朱青不算虧,五千兩銀子的東西,他克扣了一些,但并不明顯,交到朱青手里的,也有原本的七八成。
李景隆巴不得這種好事落到自己頭上。
朱青沒理由不答應,五千兩銀子,足夠朱青當一百年的官才能掙到。
而且還得是不吃不喝。
這是一筆巨款,天大的巨款!
…
“禮可以留下,但藥,我不給。”
…
就在李景隆信心滿滿的時候,朱青的話徹底讓李景隆一張臉僵住。
啥?
李景隆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開玩笑吧?
只聽說過囂張的勛貴拿錢不辦事,你朱青一個小小御史,還敢拿錢不辦事?
李景隆眼神一沉,有些詫異的道:“朱御史這是何意?”
朱青微微一笑,顯得成竹在胸。
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李景隆心里頓時急躁的不行,有些氣急的道:“你這是打算收錢不辦事?你知不知道,在京師,還沒人敢收我李景隆的錢不做事!”
他覺得朱青飄了。
飄的過分了。
你一個小小御史,就算是有皇帝盛寵,難道能寵你一輩子?
你得罪的,可是整個勛貴階層!
朱青點頭,一臉坦然的道:“我從不說廢話,錢我收,藥不給,除非常茂跪在我面前,否則,常遇春就只能等著下一次病發然后送死。”
說完,朱青大手一揮:“阿福,送客!”
態度果決,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阿福從旁邊出來,一臉不善的就要對李景隆動手。
李景隆當即暴跳如雷,怒斥道:“你敢對我動手,我……”
朱青瞥了他一眼,頓時讓李景隆心生畏懼,那畏懼真是讓他感到異常的熟悉。
朱青緩緩道:“東西留在這,明日過后,你再問問兩位常家的少爺,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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