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邊上,來人愉悅地笑出聲。
“怎么會呢?我怎么會想殺你呢”
解黎瞇眼,突然拔槍對準她,淡笑:“巧了,你不想殺我,可我想殺你呢”
拔槍,開膛,瞄準,射擊……
一連串動作壓根沒有一絲停頓,解黎殺她之心昭然若揭。
黑袍人那淡淡的惡意,真當解黎感覺不到嗎?
任何對她懷有惡意的人,如果不是特殊情況,都會是她的敵人,她會毫不猶豫下殺手。
黑袍女人沒想到她那么果決,眼中驚訝之色一閃即逝,她挪動身體,子彈擦著她太陽穴過去了。
她抬手一抹,兜帽被擦破,絲絲血液淌出。
只差一點點,她就被一槍爆頭了。
到時候哪怕她本事通天也是大羅神仙難救。
一槍未中解黎再射,砰砰砰的射擊聲傳出老遠,引起了兩波人的注意。
“是阿黎”安東尼從石頭上站起。
其他人一聽紛紛起身。
“你確定?”
“確定,我不會認錯的”
安東尼點點頭,解雨臣拉著她就走。
“那還等什么,趕緊走啊”
眾人匆忙收拾離開。
安東尼知道解黎拔槍一定是遇到危險了,雖然相信她還是想趕緊趕過去與她并肩作戰。
……
另一邊,火燒阿寧帳篷的男人遙遙看向解黎的方向。
他抬手一揮,向解黎方向而去。
……
阿寧這邊,機緣巧合下進了一艘古船,不小心放出了大量尸蟞王。
一眾人十分慌亂地逃竄。
李尋歡罵罵咧咧護著余漁跑路,杰瑞森恨恨地看著自己帶來的三個伙計被永遠留在了古船。
他惡狠狠看向跑向另一邊的阿寧,要不是這女人看上了那些狗屁壇子,非要動,他們至于損失人手慌忙逃竄嗎?
媽的臭娘們等著!
李尋歡三人慌忙逃竄,躲進一個洞里躲過了尸蟞王群。
李尋歡松口氣,余漁眼中后怕不已,杰瑞森看暫時安全了氣不過狠狠踢了一下石壁。
他力氣大得驚人,石壁被他踢掉一塊凸起。
“好了,老六”李尋歡坐著休息。
余漁蹲在他旁邊看了看他手臂上在慌忙逃竄時磕在石頭上的傷口。
“破了點皮”余漁說著,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
杰瑞森嘟嘟嘴坐下:“我就說那娘們不靠譜吧,看看這干得啥事?”
李尋歡無奈:“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回去跟老大匯合吧”
“可是”余漁輕輕柔柔的說:“這里有點古怪,我們是往回走的,按道理說早該有我們留下的記號了”
“而且”余漁拿出對講機:“它已經很久沒有聲音傳出來了”
李尋歡頭疼地捏了捏眉頭。
“老大發現聯系不上我們,肯定進來了”杰瑞森說。
“老六,你護著五妹,我出去瞧瞧”李尋歡囑咐完,出去看了看。
剛才進來的匆忙,完全沒查看四周的地形。
他走出去,猛然發現遠處冒起絲絲黑煙?!
這……是營地?
李尋歡心里一驚,隨即平靜下來。
老大在,不可能會有事的。
不過這倒也方便了他們。
李尋歡回去把余漁杰瑞森喊出來上路,朝著黑煙的方向而去。
半路,李尋歡發現了倉惶逃出不知所蹤的葉桑,彼時的葉桑身上三處槍傷,一顆靠近心臟,幾近油盡燈枯。
三人大驚失色,余漁慌忙給他做心脈復蘇急救措施,暫且保住他的性命三人把他移到安全地方。
葉桑已經昏迷,余漁從背包里取出各種各樣的小型儀器和飲用水。
她手法熟練,技藝高超,一雙靈敏的小手在葉桑傷口處舞出了殘影。
李尋歡杰瑞森兩人一人在外警戒,一人在旁邊遞東西。
冷汗從在場兩人額頭淌下,李尋歡甚至比余漁還緊張。
余漁心理素質極高,手穩地一批。
她中西醫都學得很好,天賦不錯,使得博圖見獵心喜,收她為徒弟。
博圖本身是長生者,但她擁有獨特的本領,這項本領跟醫術毒術相關,為此她苦學醫術和毒術。
將近兩百年的積累使得她醫術超絕,毒術無雙。
因此身為博圖的徒弟,本就醫術很好的余漁技藝再上一層樓。
此時她有條不紊地為葉桑取出子彈,心臟處的尤為兇險。
幾次葉桑心臟驟停,呼吸微乎其微。
不過最終好歹是被余漁拉回來了。
縫合包扎好后,余漁幾近虛脫,后背被汗水濡濕,癱坐在地閉上眼睛。
李尋歡見此不再打擾她,因為葉桑的緣故三人停止前往營地,情況未明需等候葉桑醒來了解情況。
沒打麻藥的葉桑在昏迷中依舊疼得身體時不時哆嗦一下。
李尋歡杰瑞森輪流看守,這樣一天過去。
時間來到中午,熟悉的槍聲響起。
李尋歡激動地想出發尋找解黎,可看了看葉桑,他們還是決定等葉桑醒來一起去。
畢竟葉桑重傷昏迷,余漁重點在醫術上,有時候會制點毒,但本身身手只能說勉強過關。
貿然前往不但幫不了解黎,還會拖后腿。
不過,李尋歡在外面放了一顆信號彈,放完立即帶著三人轉移陣地。
自爆位置不是為了讓解黎來接應,而是告知解黎,他們還活著。
……
解黎這邊,黑袍女人躲閃連連,還是被打中了一槍。
但這時候她已經接近解黎了。
解黎果斷收起手槍,匕首從身后揮出一刀砍向女人。
女人躲開,凌厲的勁風吹掉了她的兜帽。
兜帽下的那張臉,赫然是曾跟隨在定主卓瑪身邊的所謂兒媳婦的女人。
解黎見她躲避,一拳緊跟其后。
女人抬拳迎上,被打退三步。
解黎快跑一步跳起,腳迅速勾上她的脖子,身體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她單手撐地,腰部用力提起,速度極快。
女人手剛觸及她架在脖子上的腳腕就被她夾著腦袋掀翻在地。
單手撐地的同時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悍然揮出,在女人大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血液淌出的同時,解黎松開女人的頭一個后仰站定。
女人反應不慢,在快要倒地時一個打滾爬起來。
她震驚地看著解黎,為什么這么快?!
而且:“你用的,是柔技?”
解黎挑眉,見她沒倒下,再次沖來。
女人眼神一厲,掏出一把軍刀回擊。
可解黎的身體柔軟到不可思議,每每都能躲過她角度刁鉆的攻擊,再以一種柔軟到詭異的姿勢對她反擊,看起來就像完全沒有骨頭一樣。
解黎冷笑連連,在她身上留下道道深深的傷口。
她會柔技嗎?呵,她最擅長的就是柔技了呢!
縮骨功加上柔技,本來只用于穿梭窄小洞穴的絕技跟柔技結合,可不只是一加一那么簡單。
能跟她打到這個份上,讓她使用柔技,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可惜,這本事不多!
解黎再次一刀砍在她腿上,女人終于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解黎身軀柔軟,靈巧貼上她的背,手臂跟繩子似的纏上她的手臂向后一勒。
只聽咔吧咔吧的聲音響起,女人手臂被她放開時軟綿綿的像是一根面條。
解黎松開她,手中匕首一刀揮下就要把女人的頭割下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跟著你嗎?”女人大喊。
解黎手中匕首頓都不頓,她早在人面鳥尸骨那就發現了她。
只是,那又如何呢?她不想知道。
她討厭那些彎彎繞繞的道道,誰想害她,想害她身邊的人,殺了就是。
她是這樣,所以一向不在乎他人心中的謀算。
殺了女人,讓一切秘密隨著她的死亡而消散,不好嗎?
她好奇心有,但真心不多。
女人見她絲毫不受她話語的影響,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她牙一咬狠心之下,身體里噼里啪啦一陣響。
禁婆的異香頓時彌漫整片區域,濃烈地令普通人都幾欲作嘔。
更別說嗅覺十分靈敏,對禁婆香格外厭惡的解黎了。
她胃里一陣不適,惡心感鋪天蓋地而來,她干嘔一下手中的匕首卸了幾分力,速度也慢下來。
女人趁機連滾帶爬逃離。
解黎連連干嘔,惡心得不得了。
她覺得她快被熏死了。
媽的,惡心的女人!卑鄙的女人!
濃烈的禁婆香充斥著鼻尖,解黎看到女人向她撲來,握緊匕首。
誰料,女人撲來的瞬間。
遠處天空一顆信號彈升騰而起,隨即一聲聲:“阿黎”
“老大”
“小黎”
“解兄”
“解兄弟”
“寧老板”
一連串喊聲傳來,解黎稍分了一點神,隨即凝神手中匕首刺向女人心臟。
誰料,女人絲毫不防備,竟任由她刺穿她的心臟。
解黎心里怪異感升騰,女人忽然緊緊抱住她。
解黎掙扎,但女人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顯然不是那么好掙脫的。
女人推著她后退,解黎臉蛋微紅,使力使得青筋隱隱凸起。
忽然腳下一空,解黎惡狠狠瞪女人,手中匕首抽出再插入連續幾次,淡紅色不似人血的血液濺射解黎一臉。
女人雙手漸漸無力,但解黎也被她連帶著自己一起推進了斷崖。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安東尼一行人驚呆了。
隨后,安東尼速度極快一馬當先沖過來。
解雨臣不可置信地沖過去,速度只比安東尼慢了一步。
張起靈怔怔地看著,呆在原地。
他手掌抬起放在心臟的位置。
不明白為什么這里有點疼。
他也想跑過去,但平時輕盈的腳步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格外沉重。
黑瞎子追著解雨臣而去。
吳邪跟著跑出去,潘子緊緊跟著。
王胖子沒有去,他細心地注意到張起靈不太對勁。
其他人都陸陸續續沖了過去,只剩了王胖子和張起靈。
王胖子看他走得那么慢都替他著急:“我說小哥你不是擔心嗎?怎么走這么慢~”
他拽住張起靈的胳膊,拖著他跑。
一行人陸陸續續趕到斷崖邊,一個個伸著頭向下看。
解雨臣眼睛有點紅,要不是黑瞎子拽住他后脖領,他都想跳下去了。
安東尼臉色陰沉得可怕,冷聲吩咐:“繩索呢?固定繩索快!”
解雨臣如夢初醒,不做聲拿出自己的繩索開始打樁。
張起靈看了眼斷崖下面,安靜地也在打地樁。
一行人剛看到解黎的喜悅氣氛瞬間轉變成沉重氣氛,比之之前還要凝重。
吳邪擔心地看看斷崖下面,又看看解雨臣,再看看安東尼,最后看看張起靈。
他嘆口氣,幫著眾人干活。
黑瞎子拍拍解雨臣肩膀,用力握了握,以表安慰。
解雨臣揮開他不做聲。
一行人打好地樁一切準備就緒,安東尼解雨臣張起靈同時握著繩索極快滑了下去。
五個伙計麻溜地跟著滑下去。
黑瞎子瞅了瞅吳邪幾人,默默滑下去。
吳邪看著近兩百米的高度,腿有點軟。
王胖子也有點哆嗦。
一瞬間就剩了他倆跟潘子。
潘子擔心看了吳邪一眼:“小三爺要不我幫你吧”
吳邪臉頰微紅:“沒事潘子,你先下”
潘子看了看王胖子,覺得應該沒事,就拿著繩索下去了。
兩個難兄難弟對視一眼,咬咬牙慢慢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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