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擦黑前,一行八人正好跑過沙漠,
這里已是胡奧地界,大家開始加倍戒備,臨胡沒有盜匪,胡奧卻是可能有的。
王未分咐大家,讓馬休息一個時辰,恢復馬力,要趁夜趕往涼州,這樣比白天遇到盜匪的機會要小很多。
待喂飽馬匹,人吃過食物,大家一齊牽過馬,王未肯定是經常往來這一方的,經驗十分老到,將馬摘去鈴鐺,把馬蹄用皮革包起,收拾停當,八人翻身上馬,黑暗里沿小道奔馳。
這里離涼州城不過二百余里,最多一個時辰可以趕到,即使進不了城,到了城下,至少不必擔心匪盜。
黑夜里行路,對修真人來說不算難事,只要打頭人放開神識,如白天無識,
當然無論誰也不可能長時間張開神識,神識是一種精神能量,消耗極大,恢復極慢,耗盡時人亦昏迷。
即使神識強如張去塵,也支持不了一刻鐘。所以能不使神識沒有誰愿意。
好在天上微有星光,只須偶爾用神識探察一下,拐彎抹角及陰暗之處。
行過百余里,道路漸高,此時正是王未的護衛當頭,張去塵三個不怎么識道啊,只能跟在后面,權當蹭一回向導。
忽聽得當頭馬“繃”的一聲輕響,馬腿像是絆著了什么繩索,
不好!
張去塵神識急張,神識中一個一排木剌向當頭的護衛攔腰撞到。
“下馬!”
那名護衛反應不錯,翻身下馬,滾倒在地。
“嘭”的巨響,犀角馬被巨大的木刺排撞得血肉飛濺,
后面七人,齊齊勒住馬,神識中前面路面,密密麻麻挖滿碗口大小的深坑。
一聲鑼響,兩邊樹林中“呼啦啦“,涌出四五十人來。一個個張弓搭箭。
一個手執單鞭的絡腮胡騎在馬上呼喝,
“打劫!統統下馬,蹲地抱頭!”
張去塵忙將兩張金甲符拍在身上,回頭對羅益二人說道,
“趕快下馬,躲在馬后。”
手一按馬背雕鞍,飛身而起,直撲十余米外的絡腮胡。
絡腮胡子一見,我靠!好膽!
從未見過被五十多人圍住,還敢跳起來反抗的,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嘛!
單鞭一指,“放箭”。
空中的張去塵成了顯眼的靶子,
“啾啾啾!”
張去塵早取墨龍劍在手,一招八方風雨,將箭雨劈落,偶有一兩支漏網之魚,撞在后背,金光閃爍,也跌落下地。
絡腮胡大驚,這人也太猛了。
墨龍劍如一道閃電當頭劈到,忙橫過單鞭當頭一架。
擒賊先擒王,豈在多殺傷。
張去塵無意斬殺于他,殺了這廝,勢必陷于混戰,造自各自傷亡。
手腕微側,變劈為拍,在單鞭上一按,借力一個鷂子翻身,落在絡腮胡后背,左手一伸,便捏住他頸脖,一把提開馬鞍。
“叫他們住手,不然立馬取你性命!”
絡腮胡子全身無力,單鞭墜地,倒也硬氣,人雖被提在空中,硬挺著不吭不響。
眾盜匪一時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領頭大哥落入敵手,救是不救?
一個三十歲的盜匪越眾而出,
“莫要動手!有話好說,咱們談判!”
咦!盜匪中也有知識分子,居然懂得談判。饒有興趣地問道。
“行!怎么個談法?”
“是這樣,你雖然抓住了我們一人,但你的七個同伴,依然被我們包圍。一個換一個,還剩六人,每人算一千中品靈石,你們再交六個人頭的贖金,六千中品靈石,我們放你等過去。”
張去塵氣得笑了,還真是敢想啊。現在形式倒置,自已那邊七人,己將犀角馬圈在外面,形成一個防護圈,羅益二人還舉著一面制式盾牌。
“你太瞧不起人了,我們的人就值一千中品靈石?”
張去塵摸出一瓶普通益氣丹,
“六千中品靈石肯定是不夠的,我要給你們每人一粒價值一千上品靈石的十全大補丸。”
倒出一丸,捏開絡腮胡的嘴巴,運動靈力,送入腹內,一種氣感自丹田散開。
“你給我吃了什么啦?”
絡腮胡大驚失色,此時顧不得在兄弟前表現骨氣了,一刀砍頭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可這什么東西吃下肚去,那可是慢慢地折騰人啊!
“十全大補丸啊,我蠻疆萬毒堂的十全大補丸可增壽一百年,天天享受肝腸寸斷的感覺,還包你不死!”
三十余歲的談判盜匪,未料張去塵不按套路出牌,我開價大了點,你可以坐地還錢嘛,什幺十全大補丸,還蠻疆萬毒堂,聽著名字就怪滲人的。
“大哥…,我們會為你報仇的!”
談判哥哭喪著臉道,
“我還沒死呢!你嚎什么!”
絡腮胡氣不打一處出,扭頭對張去塵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就殺就殺,老子皺下眉,都不是親爹養的。”
“我不想怎樣,你若想活命,一個月后,在這里等著,我給你解藥,咱們一拍兩散,井水不犯河水。我們走。”
松開絡腮胡,跳回黑蛋鞍上,八人翻身上馬,在眾盜匪口瞪目呆中,繞過前面陷馬坑,揚長而去。
到達涼州城外時,才不過四更,離城一里地遠,大家停下歇息,雖然偷城而入并不太難,但一般城防都有禁制,觸碰了禁制,惹起騷亂就麻煩了。
羅益打開一領野地帳篷,三人坐帳歇息,王未過來,極盡恭敬之色,老遠就拱手為禮,
“多謝公子解厄之德呀。剛才好險,若非公子修為高深,身手了得,一舉擒拿匪首,只怕老夫人財兩失啊!”
“老伯客氣了,結伴同行,禍福與共,說什么解厄之德,來來來,天亮尚早,喝上兩杯剛好。”
“那老夫就不客氣,叨擾了。”
羅益取出一方小桌,酒盞食物,斟上茶,自去坐帳門處戒備。
“張公子是第一次來胡奧吧,其實吧,涼州偏僻,這里沒有什么可交換的,真想要好東西,需要去接近蠻荒的大柳城,那里才是交易的好地方,
那些個冒險去打野的散修先要把靈石換成上山的生存物資,打野歸來的,要把九死一生找到的物質,換成修煉物資。所以才有罕見的靈草和妖丹。”
“哦,我還真是第一次來,老伯多幫襯幫襯。”
“公子客氣了,予人方便,自已方便,今天若不曾與你同行,不就遭了禍事?”
天明,涼州城門打開,有一些城外的農夫等著入城,張去塵每人交了一百下品靈石,入得城來,
涼州是座軍城,居民甚少,難怪王未說這里沒甚意思,城中走動的多是胡奧的邊軍。
穿城而過,張去塵本想繞道去胡奧的京城瞧瞧,但王未說,胡奧京城現在亂得很,陌生人動不動就被抓,不破大財還出不來,宮廷衛四處抓捕逃犯,隱隱是宮中有大變。
打定了去大柳城的主意,大家一路穿州過縣,走了三日,離大柳城還有千里之地。
這日宿在官道旁的一個小客棧里,張去塵修煉之后,坐在榻上思考,是不是可以設計一種屏蔽神識的隱身符,他發現很多時候,神識是一把雙刃劍,
如電波一樣,你發現人家,人家也馬上發現了你,如果自已貼上一張能屏蔽對方神識的符箓,是不是就發現不了自己呢?
屏蔽神識的理代是存在的,因為幻陣就可以做到,但你布置幻陣麻煩啊,先要布置,走要收拾,情急之時,哪有時間?
有了這個奇設之想,說做就做,找出符紙,慢慢描述幻陣陣紋,這東西有點難搞哦,畫出來的隱身符,效果太差,
第一,符箓的時效性不久,基本都是一次性擊發,
第二,符箓擊發后,靈力波動太大,一樣會引人注意,
第三,維持的幻象也不穩定,還顯眼。
張去塵思考了很久,不僅僅是符箓材料太低,還是因為符箓靈力釋放的方式不對,維持幻陣穩定,需要穩定的靈力供應。
想到穩定的靈力供應有兩種,一是人為地源源不斷輸入,另一種是靈石。
但這兩種靈力供應,紙質皮質的符箓是承受不住的,
對呀,紙和皮不行,骨質玉質和金屬行不行?
為什么不把符紋刻在骨牌或玉牌和金屬牌上呢!
張去塵馬上取出一片玉簡,撿出一塊昆侖天池上撿的的隕鐵,祭出天火彗冰,將隕鐵融化,剔去雜質,鍛成一把刻刀,
按照幻陣陣紋刻在玉牌之上,在另一端,設計一個靈石凹槽,連上一個能量釋放陣紋,基本上就齊了,
放上靈石,走出來,把玉牌放到客棧院子的一個角落,把自已的儲物袋放在玉牌上。
再回到客房,張開神識去掃,咦,玉牌和儲物袋消失了,角落里除了雜草沒有別物,成了?
仔仔細細探查,在十分認真的情況下,發是能發玩角落有輕微的靈力波動。這己經很不錯了,而且還是可重復使用的。
耳畔忽隱隱有馬啼聲響,愈來愈近,“噠噠噠”從客棧前官道上跑過。
張去塵略用神識一掃,院子里溜進兩個人來,準確說,是一女一男,還是半大的孩子。
此時四更天了,誰家孩子還在外亂跑?要住客棧也得從前門進啊?
難道是為情私奔的男女,未必這方世界也有這種狗血劇?
我靠,女的約十六七歲,煉氣八九層的樣子,男孩更小,僅十一二歲的,不會早熟到這般地步吧?我張去塵快二十了還是處男呢,這情何以堪!
耳邊復又馬啼聲起,這次不止一騎,應該不少于四五人。呼啦啦從官道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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