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您這讓本官也很為難那。除非……”
“除非什么?”
陳運海陡然來了精神,忙是瞪大眼睛看向馮安世。
馮安世嘆息道:
“陳大人,您是我大乾元老,又與我父親同殿為臣這么多年,若不用為難您,安世自不愿為難您。但陳大人您想來也明白,我馮安世可以想辦法不為難您,可,這個數字卻是死的。”
“馮大人,你什么意思?”
陳運海人老成精,自是聽明白馮安世言下的深意,忙是謹慎卻又希冀的看向馮安世。
“陳伯父,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安世也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見火候差不多了,馮安世嘆息一聲:
“陳伯父,現在這行情,皇爺也缺銀子那。您執掌工部這么多年,對工部內必然是極為了解的。但這個名額卻不能多。咱們畢竟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嘛。小侄只能給您兩個。”
“……”
陳運海頓時死死瞪大了眼睛:
“馮賢侄,你,你是說……這銀子,怎樣都要攤到我工部頭上?”
“陳伯父,我可沒說。”
馮安世忙搖頭:
“但陳伯父您若真有這般能力,多出來的余錢,我馮安世可用項上人頭跟您保證,至少會把六成分給您。且,保證給您的銀子干干凈凈!”
“這……”
陳運海一雙老眼頓時要瞪爆出來,哪想到馮安世竟會想出這等缺德的冒煙的陰毒法子呀。
這豈不是讓他陳運海跳出去做這個大惡人?
可……
若不這么辦……
那死的怕就是他陳運海和他陳氏一族了!
“馮賢侄,此事,你真敢給老夫打包票?”
陳運海思慮片晌,忙是死死盯著馮安世說道。
…
傍晚。
馮安世最后會見完朱國弼父子,便是直接閉門謝客。
“爹,這,這事不能這么辦哇。馮安世這廢物敗家子其心可誅,這是在給咱們朱家樹敵,且是樹死敵哇……”
急急回到他們的大帳,朱文斌再也忍不住了,忙急急勸解朱國弼。
朱國弼卻斜眼冷笑:
“不這么辦,你想怎個辦?拿我朱家自己的銀子出來么?二百五十萬兩啊,你當這是二十五萬兩?”
“可是爹,若咱們把劉洋和張武威那兩個刺頭給做了,還抄了他們的家,皇爺會怎么看咱們朱家?而且,就怕馮安世這敗家子使毒計,不把劉洋和張武威他們弄死啊。”
朱文斌真急了,急急跪倒在地哀求。
“朱文斌,要么老子說你敗事有余成事不足呢。”
朱國弼氣的狠狠踢了朱文斌一腳:
“你以為這等事只有我朱家嗎?陳運海、蘇元、王連海、歐陽奮他們這一個個,哪一個能少了?”
“你可知,為何殺人成性的馮安世此役到了我西陵,竟會變的這般束手束腳,連刀都不敢動了?還不是畏懼咱們勛貴與權臣的聯合!”
“少給老子胡思亂想了!便是以后真出了事,又不止我朱家一家,你慌個屁!再者,我朱家兵權在手,能任人拿捏么?滾回去睡覺吧!不成器的東西!”
…
饒是朱國弼解釋了一部分緣由,可被趕出大帳的朱文斌卻并沒有幾分釋懷,反而是更加抑郁。
以他對馮安世的了解,用腳指頭想都能明白,馮安世絕沒有那么好心,竟會替他們解決這等棘手又可怕的問題。
可……
此時朱國弼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朱文斌就算血統再高貴,此時卻只是世子,又豈能做得了主?
一時間,朱文斌只感覺他有吞星噬月的力氣,卻是根本使不出來分毫的。
誰能想。
這不經意間,他和馮安世之間的差距,竟已經到了這幾如云泥之別啊。
但這非但沒有讓朱文斌沮喪,反而是讓他更堅定了某些東西,他怎能被馮安世一個廢物敗家子給比下去?
很快。
他便是振作起了精神,磨墨鋪紙,飛快的寫起了什么。
…
深夜。
東暖閣。
馮安世的奏章已經來到了隆泰皇帝案頭。
隆泰皇帝仔細查閱一番,眉頭止不住緊緊皺起。
但半晌之后,他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說不出的笑意,取出朱砂筆,用力在馮安世的奏折上打了個勾!
…
“臣工部郎中宇文敏,彈劾工部右侍郎曲孝義在隆泰十九年江南新安江治理上貪贓枉法,中飽私囊達百萬兩之巨!”
“臣禮部王守忠,彈劾禮部左侍郎楊慶林……”
“臣京西大營李洪峰,彈劾副將劉洋、參將張武威在去年剿匪時怯戰怠戰,以至我大乾精銳損失三千余人……”
次日早朝,眾人本以為只是尋常呢,卻不料剛開始沒多久便炸了鍋。
不僅工部、禮部出現了大型彈劾,便是西大營這邊也出現了大面積彈劾事件,幾如火山噴發一般。
隆泰皇帝臉都綠了,不多時便是直接拍板:
“查!徹查!一定要給天下一個公正交待!”
很快。
一場恐怖旋風便是席卷整個京師上下,下獄者多達萬人之巨,大牢里都快關不下了。
…
而西陵這邊。
沒兩天馮安世便是收到了一分滿意的賬單。
各方面不僅全額完成任務,大部分竟還是超額的。
一共四十幾人下獄,僅現銀馮安世就得到了近三千萬兩,這還不算那些沒拍賣的固定資產,古董文玩的。
如果把這些都拍賣了,怕足夠翻一番還多,儼然足夠馮安世向各方交代了。
“馮安世,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這般,是會動搖我大乾根基的哇!”
不多時。
七七也得到了賬單,卻是直接炸了,把馮安世懟在大帳里便要動手。
馮安世卻笑嘻嘻抓住了她如玉的手腕,硬生生給她掰開,笑道:
“七公主,這些人只是下獄而已,又沒有定罪,你慌個什么?再說,便是定罪了,不也得等到明年秋后才問斬么!”
七七究竟冰雪聰明,很快便是明白了馮安世的意思,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美眸:
“馮,馮安世,你,你是說……”
馮安世笑著捏了捏七七的俏臉:
“把心放在肚子里,天塌了,還有高個的頂著呢。咱們也在西陵呆了不少時日了,該回去了。”
說完。
馮安世轉身便走。
看著馮安世迅速離開的背影,七七美眸不由愈發復雜。
她終于明白,為何,馮安世能討她父皇的歡心了。
這王八蛋簡直就像她父皇肚子里的蛔蟲一樣,不僅了解她父皇的心意,更是能用這般精妙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啊。
可……
這些東西,便是給她十個腦殼,她都學不會啊。
一時間。
七七無比沮喪,痛苦的抱頭坐在了椅子上。
心里更是突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念頭……
當初。
她拒絕了太皇太后把她指婚給馮安世,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跪求兄弟們來點好評,評分打高點,船多謝了。這本其實是披著商業外殼的鷹犬流,這風格可不多啊。新書小幼苗跪求大家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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