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你這化外蠻夷是在找死!”
“陛下,臣請出戰,生擒此賊,壯我大乾威勢,以儆效尤!”
“陛下,臣亦請出戰,活捉此賊……”
馮安世身邊頓時便是一片躁動。
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儼然都不可能讓這東胡人在這等大庭廣眾之下這般侮辱馮安世這天子的。
畢竟‘主辱臣死’!
但馮安世非但沒有生氣,嘴角反而是勾起了一抹邪異弧度。
如果奴酋洪泰不派人過來放這等狠話,馮安世還真有些忌憚他,一時不知他的底牌。
但這廝居然一上來便這么猖狂,直接要認兒子的,馮安世又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從遵化到京師一線這一路的堅壁清野,已經開始發揮效用力!
東胡這等游牧民族,在這一路上并未得到什么充分補給的情況下,已經是躁動了!
換言之!
就算洪泰一時也不好壓制底下奴才們的躁動了!
畢竟。
這些東胡人比野人也沒強到哪兒去,比茹毛飲血強點也強不了多少,這數天只干活卻沒好處,他們怎的受得了?
“呔!”
“東胡的卑賤狗奴才聽好了!朕便是大乾天子隆泰!你立刻滾回去告訴洪泰那雜種!”
“若洪泰那狗雜碎現在立刻滾過來,跪在朕面前負荊請罪,再把他的老婆女兒姐妹全都送給朕!朕胸懷四海,說不定還能繞他一條狗命,讓他來朕的宮殿里做個太監!”
“如若不然!”
“待我大乾精銳兵踏你東胡之時,便是你東胡身死族滅之時!!!”
馮安世聚足了中氣,朗聲大喝。
一時別說城下那東胡的白馬韃子了,便是馮安世周圍的老馮等人全都是傻眼了。
誰都是沒想到!
馮安世居然在此時親自回應這些東胡人的挑釁,態度還這么強硬的!
“狗尼堪!”
“你居然敢辱我家大汗,你該死,該死哇!你等著,爺我現在便回去稟報我家大汗,你便等著這京師城雞犬不留吧!”
這東胡韃子大怒,拔馬回身便走。
“陛下,您,您怎能這般沖動?若是正常,東胡人必定休整一天,才會攻城的。可如今,他們怕馬上便要攻城哇!”
眼見這東胡韃子轉眼便沒了影,朱國弼糾結片刻,還是止不住喪氣的說道。
旁邊。
王連海、歐陽奮等人臉色也全都是不好看。
顯然。
都有些責怪馮安世的貿然。
馮安世止不住嗤笑:
“那以撫寧侯你之見當如何?便由這些卑賤的騷韃子這般辱我大乾,辱罵朕?”
“這……”
朱國弼頓時無言了,想反駁卻又不敢反駁。
馮安世直接不理他,而是看向木尋等人喝道:
“等下若這些騷韃子攻城,絕不可有任何留手!”
“朕馬上下令,把我京師所有的床弩全都調過來給你們使用!這第一仗一定要打出我大乾的士氣,打出我大乾的豪氣來!能做到么!”
“是!”
“若臣拿不下韃子,愿提頭來見!”
木尋相比朱國弼他們要純粹的多得多,此時眼見馮安世這般信任他,一時精神大振,趕忙單膝跪地接令。
很快。
廣渠門一線的大乾軍兵便是迅速運轉起來。
…
“豈有此理!”
“大汗,你還在等什么?”
“這些狗尼堪竟如此猖狂!尤其是那隆泰狗皇帝竟敢這般叫囂!本王今日定要斬下那隆泰狗皇帝的狗頭當球踢!”
東胡軍大營。
隨著馮安世的話傳到了這邊,阿多直暴跳如雷,第一個跳出來扎刺。
“大汗,出兵吧!必須要給這些卑賤的尼堪一個教訓!”
“大汗,奴才愿為先鋒!”
帳內一眾王公勛貴也坐不住了,都是躁動的出來請戰。
畢竟。
他們入口后,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氣都沒的地發。
而此時大乾的京師城就在眼前,誰不想先拔得頭籌,去吃里面最肥美的果肉?
須知。
在這個時代,說大乾的京師城是這個世界上最富裕的城市,也絲毫不為過的。
洪泰讓人捉摸不透的大餅臉上終于勾起一抹微微弧度,冷聲喝道:
“既如此,便由豫親王阿多為先鋒,饒余貝勒阿爾泰為右翼,撫順駙馬李芳為左翼!傍晚之前,爭取攻克京師城,直取隆泰老狗狗頭!”
“喳!”
…
“嗚——”
“嗚嗚——”
隨著洪泰的命令下達,偌大的東胡軍戰陣中便響起此起披伏的號鳴聲,直傳出數里之外。
很快。
以阿多的鑲白旗主力為主攻,以阿爾泰的鑲藍旗精銳為右翼,以撫順駙馬李芳的烏真超哈營為左翼,東胡軍迅速拉開了陣勢!
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便是排兵布陣完畢,山呼海嘯一般便直朝著廣渠門進逼而來!
…
廣渠門城頭。
馮安世看到這些東胡騷韃子排兵布陣的速度也止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此時站在這等高度遠遠看去,東胡韃子的陣勢雖有點凌亂,甚至是有點散亂,但卻絕不是真正的亂,而是始終有一股繩在牢牢牽制著!
以馮安世的眼力,看的極為清楚!
這些東胡騷韃子說是一個牛錄三百人,但實際參戰的人怕遠遠不止,甚至翻一倍都不止!
因為一個東胡騷韃子身邊,至少有一兩個甚至是三五個的奴隸。
這些奴隸有漢人有披甲人,還有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
這些東胡騷韃子攜帶的基本都是重兵器,比如關二爺一樣的大長刀,兩米長的大狼牙棒,要不就是游戲里許諸用的那種大鐵錘。
但他們本身卻不攜帶這些重兵器,而是由身邊的奴隸們扛著。
再加之。
這些騷韃子有父子兄弟之類。
基本一二十人一個戰斗團體,散亂卻絕不凌亂,小團體始終牢牢抱在一起!
那等可怕的煞氣與鋒銳,便是馮安世在城頭上都能清晰感覺的到!
馮安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大乾在遼東屢戰屢敗,褲衩都被東胡人給扒掉了。
這些東胡的騷韃子,完全就是orc啊。
“陛下,刀槍究竟無眼,您還是先退一步,退到安全地方吧。若不然,黔國公顧及您的安危,怕是也不好排兵布陣那。”
這時。
葉向高與朱國弼交流個眼色,忙是小心過來規勸馮安世。
徐公明也反應過來,忙道:
“陛下,閣老所言有理。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啊。”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隨著兩人出來相勸,馬上便是有更多人出列,都在勸讓馮安世離開這一線,退到安全區。
馮安世嘴角止不住勾起一抹微微弧度。
這幫衣冠禽獸,擔心他這個天子的安危是假,擔心他們自己的安危才是真那!
但馮安世為了迎接這些騷韃子的到來已經準備了數天,又怎可能會在這等節骨眼上放棄?
冷喝道:
“眾卿無需再勸!朕今日誓要與朕的兒郎共存亡!錘來!朕今日要親自為朕的兒郎們擂鼓助威!!!”
“這……”
一眾朱紫大員頓時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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