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朕，終于要與我兒相認了！
“老趙？誰啊，我跟他很熟嗎？不記得我有揍過叫老趙的人啊！”
趙牧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扶蘇：“......”
他的表情當即就被噎了一下。
你告訴我你沒揍走過叫老趙的人...
要是揍過那還得了！
下一秒，
趙牧忽然反應過來，道：“喔，你是那個老趙啊，本夫子跟他不是熟，而是熟透了。”
“對了，老趙是經商的，跟寡婦清有買賣上的往來，你是想讓我通一通巴清的關系？”
“哈哈，對，對！”扶蘇急忙打著哈哈點頭。
商人？
巴清？
原來父皇是以這個身份跟老師相交的啊...
那沒事了！
既然是這樣熟透了的關系的話，十八弟那小子怕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扶蘇心里的憂慮消散了一些，瞥了一眼胡亥那一瘸一拐又興奮的背影，扶蘇稍稍撇了撇嘴。
這小子真是作死！
不過扶蘇倒是有些期待，不知道老師見到了父皇以后，會是什么樣的精彩表情。
怕不是那小嘴都要驚訝的張開吧！
很快，
趙牧便是跟著胡亥出了學宮，往朝會大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
胡亥領著兩個內監走在前面，走起路來都是自帶風的，興奮溢于言表，臉上的笑容就很精彩濃密。
“對了，老師，扶蘇心里有個疑問，不知老師能否給扶蘇解答？”心里的擔憂落下了以后，扶蘇便又開始思索起了學習的事。
他一邊把手里捏著的板磚別在身后，一邊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老師趙牧。
那么好用的德磚可要好好留著，這可是老師送他的第一個禮物。
趙牧挑了挑眉毛，扶蘇這小子還真是一點空閑的時間都不愿浪費，不過現在正好閑著沒事，便是點頭輕嗯了一聲。
扶蘇低聲問道：“老師，君子不重則不威這句，真的君子動手打人就要下重手，否則就無法樹立威信的意思嗎？”
“還有...”
“不學禮，無以立這句，真是不學會禮儀來尊重我，我就打到你無法站立的意思嗎死？”
“扶蘇心有疑惑，還請老師解答。”
聽到這話，
趙牧挑了挑眉，詫異的看了一眼扶蘇，這小子該不會又被儒家那些人忽悠回去了吧...
“說說看，你有什么不一樣的見解。”
扶蘇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不學禮，無以立的意思會不會是，你不學會送禮，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立足？”
“君子不重則不威的意思會不會是，君子不學會送重禮，就不能感受到別人的威嚴？君子不學會收重禮，就無法讓人感受到你的威嚴？”
這解釋...
趙牧的表情稍稍詫異了一下，“這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人才啊這是，比臥龍還鳳雛！”
一看就知道，這么深奧的解釋，一定不會是扶蘇這顆榆木腦袋能夠想出來的。
扶蘇：“大聰明？的確，那個人真是世間少有的大聰明！”
“不過老師，世上真的有臥龍鳳雛這樣神奇的生物嗎？”
“對了，老師才是扶蘇見過真正最是大聰明的人！”
趙牧臉一黑，瞥了一眼扶蘇，這傻缺才是大聰明，全家都是大聰明，下意識的形容了一下，沒想到還被反將了一軍！
“老師，你的臉怎么有點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給老師瞧瞧？”扶蘇詫異的盯著趙牧的側臉，“像老師這樣世間少有的大聰明之人，可不能出事啊，要不然扶蘇就再也尋不到如此大聰明的老師了。”
趙牧真想給這小子一板磚，說上癮了吧這是。
“對，這么解釋也沒錯，符合我們儒道的中心思想。”
“須知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深得儒幫真傳，你就能脫離論語而擁有自身的理解，這便是我們儒幫的道，絕不拘泥于區區一字一句的解釋，只要明白老孔的真正意境就好了。”
“扶蘇啊，我觀你骨骼驚奇，乃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啊，有大帝之資，加油，本夫子看好你，以后拯救世界維護和平的任務就靠你了。”
說完以后，
趙牧也沒繼續搭理扶蘇，反而加快了一些步伐。
要是再跟扶蘇這么交流下去，左右一句大聰明，怕不是得被這小子弄自閉，有些話又不能說太透，賊鬧心。
而扶蘇得到了趙牧的肯定以后，一雙眼睛立馬就是變的亮晶晶的，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果然，
父皇那個大聰明跟老師這個大聰明相交以后，對于儒道的理解真是太過于透徹了。
唉！
他跟父皇比起來，還是弱了許多啊！
難怪父皇封老師為帝師，原來是這樣的！
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成為跟老師和父皇一樣的大聰明...
是了，
一定是老師跟父皇教授了不少東西，才會讓父皇變成如此這般的大聰明的，以后一定要努力跟上老師的步伐才行，爭取有朝一日成為貨真價實的大聰明！
不對！
老師說我扶蘇骨骼驚奇...
難道是在告訴我，只要等到真正掌握了老孔意境的那天，就能成為大帝了嗎！
大帝啊！
自然就是皇帝！
老師是在提醒我，以后我可以成為萬年難得一見的大聰明，成為那萬古唯一的大帝......皇帝！
拯救世界？
指的應該就是大秦！
維護和平？
那就是讓大秦進入前所未有的繁榮昌盛了！
原來老師這樣的超級大聰明是這么的看好我扶蘇啊...
以前那些夫子可從來沒有這樣告訴他過！
好開心！
真感動！
“老師昨日提及的郡國并行制，扶蘇還有一些疑惑...”
“嗯？老師，那百家的處置辦法是否有些過于偏激了，他們會聽從命令嗎？還請老師解惑...”
......
......
朝會大殿，
嬴政讓人把椅子搬到了這里，端坐在高處俯瞰著下方跪坐的眾臣，威嚴的目光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以前雖也跪坐在高處，卻絕對無法擁有如今日這般坐在椅子上的感覺。
簡直如那端坐云端，俯瞰人世間的神靈一樣。
爽！
蒙恬跟蒙毅此刻更是不自禁的對視了好幾眼，
剛才在麒麟殿的時候，就發現了陛下屁股下面坐著的那個東西有些不一般，卻沒想到此刻再看，竟不由的心生敬畏。
那是什么物件？
如果可以搞一張來坐一下的話...
看陛下坐在上面就挺舒服的樣子，似乎那樣坐著批閱竹簡，可比跪坐要來的舒服啊。
甚至...
要是在軍中的時候，能夠坐在這樣一個物件上面俯瞰眾將士，所帶來的威信肯定也是極強的！
蒙恬不由的露出了羨慕之色，好想跟陛下一樣，也擁有一張啊！
現在絕大部分大臣看到這一幕的想法，基本跟蒙恬兄弟相差不是太大。
特別是儒家那群人，
已經迫切的想要擁有一張了，要是能夠如陛下那般坐著參閱論語的話，他們怕不是可以一天一夜不睡覺！
“陛下，臣說完了。”李斯站在前面行了一禮。
在陛下的暗示下，他把之前在麒麟殿當中交流的東西復述了一遍。
書同文的具體細則，以及郡國并行制，還有對百家的處置之法...
悉數都明說了出來！
每一個字的落下，都如同一根利刺，狠狠的扎進了眾臣的心里。
而這三個法子，更是在所有人的腦袋里形成了炸響的驚雷，導致此刻的大殿當中落針可聞。
當然，
李斯只是復述了辦法，對于為什么要這樣做的目的卻沒有說明，比如為什么要分封六國余孽就沒有多做解釋。
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萬不能傳到六國余孽的耳朵里的。
嬴政淡淡的目光在落針可聞的大殿當中掃視而過，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身為皇帝，有些話是不能自己說的，而李斯自然就是他手里的一把刀，貨真價實的代言人。
這種事，
也只有李斯這樣的獨行俠才更加符合去做！
嬴政的話音剛落，寂靜的大殿里，立馬就響起了紛亂的議論聲，
“分封六國余孽？如此做法豈不是將老秦人多年的拼殺付之東流！”
“這李斯腦子里裝的都是牛屎嗎，怎么能夠想出這樣廢物的辦法來！”
“李斯這是要毀我大秦之根基啊！”
“書同文之法一旦下發原六國之地，必將震動天下！郡國并行制，恐怕會讓那六國余孽看我大秦的笑話了！”
“誰說不是呢？還有那處置百家的辦法，真以為百家的人都是傻子嗎，怎么可能如此輕松就聽從我等的安排，這馬屁斯可真是異想天開啊！”
“百家根本就可以不用存在，只需存獨尊我儒家即可安天下，這李斯真是跟我們儒家作對到底了啊，該死！”
“......”
聽到這些議論，
李斯面不改色，就淡淡的把手交叉的放入衣袖里，一雙像是永遠睡不醒的眸子低垂著。
哪管這些人是什么想法，只要陛下喜歡就好。
再說了，
這可是陛下提出來的，他們如此議論可真是......沒腦子！
不過這給陛下背鍋的感覺挺不錯，以后陛下一定會越來越器重他！
倒是嬴政只微微的瞇了瞇眼睛，并不著急做出表態。
眼下自然是有人會反對的。
果然，
國尉尉繚立刻就站了起來，施禮道：“陛下，臣以為上述之法皆可施行，但分封六國余孽之事萬萬不可！”
宗正嬴允緊隨其后：“天下是我老秦人打下來的，陛下萬萬不可寒了老秦人的心啊！李斯此言純屬荒謬，分封六國余孽，是要我大秦又經歷一次滅六國之戰嗎？是否還要再過六世而一統天下？這是在滅我大秦，毀我大秦！”
治粟內史居魯：“陛下，那六國余孽于大秦只有害，而無利，如若讓他們再度分封，于大秦百害而無一利！”
大將屠雎：“如若分封六國余孽，我大秦將士的血就白流了嗎？”
大將任囂：“臣以為不妥！這些法子皆有些異想天開了，望陛下莫要輕信李斯一人之言！”
儒家淳于越這時候也跳出來道：“陛下，臣以為直接以分封制，恢復周禮方為上上之策！百家處理之法太過虛無，只消以儒家為國道，如此可安天下矣！”
馮劫瞥了一眼馮去疾，見后者沒動靜，也就保持了沉默。
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都很不看好這樣的法子。
書同文，他們毫無意見，甚至連郡國并行制也沒有意見，就單單在分封六國余孽一事上有了很大的抵觸。
至于那管理百家的辦法，在他們看來倒是無傷大雅。
聽到這些話，嬴政依舊沒有表態，只是淡淡的目光落在了王倌臉上。
王倌此刻就很淡定，之前到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朝會開始的點，沒來得及跟淳于越等人溝通，所以此刻才會有儒家的人跳出來。
感受到陛下望過來的目光，王倌內心便是悠悠一嘆，起身出列行禮。
陛下這是在告訴他，身為大公子扶蘇的支持者，理應出來站臺了。
要他為大公子說話啊！
沒辦法，王倌只能默認的去當一把鋒利的劍了！
只是隨著王倌的起身，一道道目光都凝聚了過來，儒家眾人更是已經躍躍欲試了。
就等右相王倌開口反對，儒家這些博士立馬就會對李斯展開疾風驟雨的炮轟。
依照儒家的中心思想和目標，右相一定會反對的。
淳于越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作為右相手中最鋒利的劍，待會兒一定是要沖鋒在前的。
嬴政此刻也是淡淡的看著王倌，這老小子是同意呢，還是會拒絕...
“陛下，臣以為......”
王倌剛一施完禮，認真的開口之時，忽地就被一道噴嚏聲打斷。
“阿嚏！”
王賁打了一個哈欠，緊接著又打了個噴嚏。
立馬就吸引來了儒家一眾人憤怒的目光，竟敢打斷右相說話...
故意的吧！
眾朝臣的目光也從王倌身上移到了王賁這里，大家都姓王，這可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該不會這王賁要站出來支持李斯的言論吧...
咦，不對！
他們就看到王賁又打了一個哈欠，居然老神在在的微微閉著眼睛......在睡覺打瞌睡？
這特麼...
王倌：“......”
淳于越憤怒的咬了咬牙。
眾臣：“？？？？”
李斯的嘴角抽了抽，老王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按常理出牌。
大家在這里商量國事，你擱那兒睡覺？
昨晚偷人去了嗎！
殊不知王賁昨晚也想去偷人啊，只是沒機會和時間，現在是真困死了，昨晚沒睡覺也就算了，回到家還被老老王拉著陪練到天亮，這渾身都還痛呢！
以至于王賁剛才是真沒注意去聽朝臣的談話，甚至就連他們在談論的事都沒有關注，就趁著沒人注意他的空檔稍稍瞇了一小覺...
“咳咳！”嬴政不滿的輕輕咳嗽了兩聲。
聽到熟悉的咳嗽聲，王賁立馬就是一激靈，立馬起身站起來笑道：“哈哈，陛下這是下朝了嗎，走，老王陪陛下喝酒去！”
下朝？
喝酒？
嬴政的臉一黑，王賁這老小子怕不是活在夢里！
眾臣的嘴角更是抽抽了好幾下，
老王真會玩！
好膽！
竟敢如此蔑視儒家右相，真是好目中無人！
只是下一秒，
王賁稍稍一愣，這些傻缺干嘛都盯著自己...
他老王睡覺這不常事嘛，用得著那么大驚小怪的？
嬴政瞪了一眼王賁，語氣淡漠的問道：“王將軍這是身體有恙？要不要朕給你請個太醫瞧瞧！瞧你都打噴嚏影響右相說話了，受涼了可不好！”
朕都還沒睡，你個老小子敢擱這摸魚...
摸魚也就算了，還那么明目張膽的打噴嚏吸引注意力...
儒家眾博士怒視王賁，陛下要懲治這老小子了，最好來個三十杖，敢打擾右相說話，活該啊！
王賁：“回陛下的話，臣不曾受涼！”
嬴政淡淡的輕嗯了一聲，便不再搭理王賁，而是對王倌道：“繼續吧！”
淳于越：“陛下...”
“嗯？”嬴政瞇眼。
淳于越急忙低頭不再說話。
陛下對那王賁可真偏愛啊！
讓眾朝臣都不由的羨慕了一小把，誰敢在朝堂睡覺？被發現了還沒事？恐怕也就只有老王獨一個了！
王賁則是低下頭偷偷的又打了個哈欠，這些人可真是的，不就打個噴嚏嗎，都盯著他干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是大驚小怪。
他稍稍回憶了一下剛才迷迷糊糊聽到的話，又看到站在大殿前面的王倌，就明白了原因。
呵...
儒家這群人真是傻缺！
還有這群朝臣可真是...
一點也不聰明啊！
那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陛下這是在用那個私生子趙牧的辦法給六國余孽挖坑呢！
對了！
甚至還把所有功臣都算計進去了，陛下真黑，那趙牧更黑，還真把這樣的毒計用上了。
就是可惜，
這些人都快被陛下跟趙牧算計死了還不自知，就沒見過這么傻的啊這...
好在他老王什么都知道，可不能跟這群傻缺一樣的家伙往火坑里跳啊！
“喏！”王倌眼中掠過一絲不滿，但還是應了一聲。
“陛下，臣以為......”
王倌的話依舊是沒有說完，就忽然被大殿外面傳來的哭訴聲給打斷了。
“父皇為兒臣做主啊！”
“求父皇一定要為兒臣做主！”
“大哥扶蘇快把兒臣打死了，兒臣請求父皇為兒臣評理！”
“兒臣把大哥扶蘇帶來了！”
“夫子趙牧，帝師趙牧也一起過來替兒臣作證了，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王倌傻傻的怔住了！
出師不利啊這！
前有王賁，后有胡亥...
都這么不開眼的嗎，好歹他王倌也是儒家大儒，就這么不給面子？
只是王賁一聽到殿外傳進來的話語，立馬就驚的抬起頭來。
胡亥？
扶蘇？
還有......趙牧也來了？
王賁轉頭看向陛下，只見陛下也是呆住了。
甚至在陛下的臉上，還能看到一絲慌亂...
這也出乎陛下的預料了嗎，沒想到私生子趙牧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難道陛下要被迫認兒子了嗎？
這可真是來得巧，不如來得妙啊！
王賁已經不敢想象趙牧看到陛下這個老爹坐在高處的反應，更想象不出看到他這個管家老王時候的精彩表情...
任何幻想都是空泛的，想象不出來啊！
至于那想要說話，卻一直沒有說出來的王倌，則直接被王賁給忽略了。
誰叫王倌這傻缺說話總是慢悠悠的拖著音調的，快速的說出來不好嗎，偏偏還要裝腔作勢。
活該啊這！
只不過王倌一聽到外面的動靜，立馬就止住了話頭，反倒是臉色陰沉的對身后的淳于越等一干儒家博士使了一個眼色。
現在商議國策什么的，在王倌眼里都不重要。
沒見到陛下聽到胡亥在外面的大聲哭訴以后，表情都微微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了嗎...
胡亥這是......被大公子又一次的揍了！
要知道胡亥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公子，如果因為這件事牽連到大公子扶蘇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倌的眼神有些陰冷，一切都怪了妖儒！
若不是這妖儒，大公子又豈會變成這般戾氣十足，又豈會讓他們儒家的計劃亂成了現在這一鍋粥的樣子！
該死！
陛下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了，這是要懲治大公子，不滿大公子的欠揍嗎...
而王倌此刻給一干儒家博士使眼色，就是為了保大公子扶蘇，從而借助前來哭訴的胡亥死死的打壓那混賬妖儒！
淳于越等人更是一下就明白了王倌的意思，當即拋開了國策，一個個立馬調轉刀口的相繼出列，大聲說道：
“啟奏陛下，十八公子挨揍，定與大公子扶蘇無關，皆由那妖儒而起！”
“請陛下恕罪，大公子如此謙恭友愛，若不是那妖儒教唆，豈會行這等暴戾之事？”
“那妖儒就該受千夫所指，萬夫所唾，請陛下降罪！”
淳于越：“我儒家已將那妖儒除名，此人跟儒家絕無半點關系，還請陛下明鑒！此妖儒教唆大公子，理應罷黜帝師之位，行......車裂！”
“如此禍國殃民，蠱惑大公子的妖儒，斷不可留！”
“陛下，既然那妖儒來了，那就讓其上朝堂來，臣愿與那妖儒理論一番，也好讓大公子看清其險惡的嘴臉，更讓那妖儒死的明白，讓其知曉，臣等才是儒家正統，他不過是離經叛道之徒，是那歪門邪道的妖儒之輩！”
他們的話，
那是當真一點也沒留情！
聽得朝堂之上的眾臣暗暗咋舌！
蒙家兄弟、李斯、趙佗幾人更是皺起眉頭，他們可都是給趙牧送過禮的，這......扶蘇又打胡亥了？
怕不是這次是真躲不過了！
陛下如此寵愛胡亥，看陛下現在陰沉的表情，該不會真的要...
幾人的心中開始憂慮起來！
懲治扶蘇不可能，但懲治帝師趙牧也不可能嗎？
沒見著儒家那群人已經開始撇清關系，落井下石了嗎？
這是踩準了陛下的點子了啊！
馮去疾、內史騰等其他人也是微微皺眉，朝堂之上竟鬧出這樣的鬧劇，真是...
但那胡亥的確又是陛下的心頭寶，他們也只能保持沉默，恐怕這次那帝師真要遭殃了啊！
這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的！
唯獨王賁的表情此刻就很淡定，
儒家這群傻叉，居然把趙牧除名？
娘咧...
怕不是他們瘋了！
原本這是他們的通天大道，現在卻自甘墮落的放棄了...
只要他們討好一下趙牧，以后的路還不坦途一片？
真是一群白癡啊！
簡直就是瘋子！
不過王賁也真的有點好奇，這群人要是待會兒看到陛下做出的反應以后，當趙牧和陛下相認以后...
他們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會不會是大吃好幾百斤牛屎的樣子？
真期待！
而嬴政此刻就慌了，
朝臣的反應表情，儒家的態度，他根本就沒去在意，跳梁小丑罷了，只在心里想著...
“糟了！”
“我兒來了！”
“該死，胡亥你個逆子！”
“我兒這是要見到我了嗎？這是要徹底暴露了嗎？”
“如果我兒知道我是政哥的話，我兒......”
“會連夜扛著家產跑路嗎？”
“朕......要被迫暴露了！終于要與我兒相認了！看來是避不開了......”
嬴政很清楚，
依照胡亥頑劣的性子，如果不召見的話，肯定會拉著扶蘇跟趙牧在外面等著。
這樣一來，
真的要徹底被迫暴露了啊！
可是、可是...
嬴政心里就莫名空落落的，好不容易遇到了我兒，好不容易有了笑容，好不容易再次感受到了我兒帶來的親情...
這是要一下子全盤失去了嗎！
嬴政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楚！
王賁看著嬴政，
陛下真可憐！
天底下最大的可憐人！
好不容易多了開心的笑容，這下就要被胡亥給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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