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公子看了眼扶蘇三人,頓時明白了他們方才的舉動。
幽怨地眼神不斷瞟著三人,心中哀嚎不已。
兄長啊,既然你早已料到了這結果,為什么不早點提醒我們?
扶蘇瞪了他們一眼,暗道活該。
方才除了將閭,你們早早就入座,在那看著駙馬的笑話。
但凡有人往這邊看一眼,也不至于落入如此境地。
即便在我們去救駙馬之時,你們依舊在那沒心沒肺地嘲笑著,何曾細想過我們舉動的深意?
如今再來怪旁人,晚了!
十七公子嬴譙眼珠不停地轉動著,想著該如何破解此局。
看了柳白一眼,一拍腦袋朝著他走去。
猶如不知方才發生了什么一般,滿臉焦急道。
“老師怎么弄成了這樣?快快快,學生幫您整理一番……”
言罷,不等柳白應聲,直接站到他身后,解開他挽起的發髻,幫著梳理起來。
諸位公子驚呆了,旁的不說,你丫手上那柄梳子是哪兒變出來的?
細細觀察了一番梳子的制式,瞬間明白了。
在山上住久了,柳白做出的任何東西,幾乎人手一份。
這梳子,便是巴清家具廠出產的第一批梳子。
上面刻了每個人的名字,就連父皇都有一份。
只是,自己的那把去哪兒了??
如今嬴譙不僅緩解了柳白的尷尬,更是讓他清楚,柳白送的一切他都十分珍愛。
瞧瞧,我要是不喜歡的話,能時刻將它帶在身上嗎?
得,大好的機會又錯過了!
“十七公子手藝不錯啊!”
嬴譙呵呵一笑,不經意道。
“不是我手藝好,是姐夫工廠生產出來的梳子好用!自拿到之后,我可是日日都得用它梳發,其他梳子都用不慣了!”
呵呵一笑,柳白十分自然的接道。
“我做出來的什么不好用?”
嬴譙并未第一時間回答,想了想才道。
“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好用的東西,我房中的衣柜……”
不等說完,其他公子們總算反應上來,爭著搶著道。
“妹夫做的衣柜好用極了,現在出門穿了就走,根本不擔心衣服會皺……”
“我最喜歡的還是姐夫做的鏡子,那看的可太清楚了……”
“你們難道不喜歡男士香水嗎?完美契合我的身份……”
“還有……”
在他們急切的話語中,柳白的發已經挽好。
對嬴譙說了聲謝謝,而后轉頭看向嘰嘰喳喳的人群。
嘿嘿一笑,吐出兩個字。
“晚了!”
公子們瞬間閉上了嘴,耷拉著臉坐在位子上,個個如喪考妣。
笑鬧間,小喜來到了殿中。
“陛下駕到!”
聲音方落,嬴政從屏風后轉了出來。
手扶天子劍,身著黑色朝服,一步一步朝著高臺上走去。
等他坐下后,朝臣們連忙躬身行禮。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年!”
“免!今日乃宮宴,諸位無需拘禮,隨意一些便好!”
“謝陛下!”
飯菜上席酒上桌,氣氛瞬間熱鬧起來,在舞姬們的表演過后達到了高潮。
照慣例,歌舞結束之后,朝臣們便可自行敬酒。
平日里謹小慎微的大臣們,將目標都瞄向了陛下。
自吃了洗髓丹之后,嬴政的酒量也大了許多。
以往的年末,受不住的他都會借口酒醉離席。
但今年,那可是來者不拒,根本不帶怕的。
見陛下還不走,那些想去與其他朝臣聯絡聯絡感情之人,紛紛按捺著心中的沖動。
到時柳白根本不在乎這些,敬完嬴政后,直接起身朝著王翦走去。
“老將軍,多日不見身體可好?來,小子敬您一杯!”
王翦暗自翻了個白眼,心中不斷腹誹。
什么叫多日不見,前日朝會我見到的不是你嗎?
“謝駙馬!”
言罷,舉杯一飲而盡。
柳白笑著又倒了一杯遞過去。
“常言道好事成雙,小子再敬老將軍一杯!”
二話沒說,王翦再次舉杯。
“老將軍好酒量,三星高照,再敬您一杯……”
看了他一眼,王翦沒有吭聲,接過飲盡。
“四季平……”
不等說完,王翦怒喝一聲。
“你小子有完沒完?那么多人呢,就可著老頭子一個人坑?”
柳白見狀連忙陪笑道。
“嘿、嘿嘿,這怎么能算是坑你呢?還不是因為咱倆關系好嗎?”
“誰和你關系好,你離老夫遠一些,看到你準沒好事……”
“老將軍怎么能這么說呢?大過年的盡說喪氣話……”
王翦見他叨叨個不停,直接坐下身不再搭理。
柳白也不在意,掃視一圈后眼神一亮,轉身朝著一旁的李斯走去。
方才他與王翦的對話,李斯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見他過來,連忙起身行禮。
“駙馬就饒過老夫吧!方才各位大人已經敬了許多,老夫吃不消啊!”
看了看他那紅彤彤的面頰,柳白想了想后道。
“就一杯,如何?”
已經有些暈乎的李斯,咬咬牙答應下來。
旁人的都喝了卻不喝駙馬敬的,有些說不過去啊!
干了一杯之后,柳白湊向他耳旁道。
“今日宴席散后,記得帶著家人來山上過年啊!”
點點頭,李斯表示自己沒忘,柳白這才滿意地去找下一個目標了!
……
宮內眾人開心地吃喝著,困在谷中的呼延康等人卻并不好過。
從匈奴帶的食物早已吃完,一路上遇到城池買一些帶著,到了下個城再好好吃一頓。
特別是臨近咸陽之時,只在上個縣里吃了頓飯便趕路了。
當時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根本一口吃的都沒買。
如今幾十號匈奴人,被秦銳士虎視眈眈地盯著。
敢朝著谷外走一步,當下就沒了頭顱。
冒頓坐在陰涼處,皺眉看著呼延家主。
“此等情形,我們該如何行事?”
呼延也沒料到,大秦皇帝居然做的這么絕。
不讓他們出谷也就罷了,居然連飯也不給吃。
“太子以為該當如何?”
“說點兒好話,讓他們先將我們迎進城,如何?”
搖搖頭,呼延低聲道。
“這才第二天咱們就……會不會讓他們輕視匈奴?”
嘆了口氣,冒頓問道。
“那你說該如何?”
“要不……殺馬吃?”
犀利的眼神瞬間射向呼延,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殺馬?等馬吃完了咱們怎么回去?你覺得在得罪了大秦皇帝之后,他還會好心地給咱們馬,送咱們回去?”
呼延瞬間被吼得不吭聲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見他如此,冒頓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唉,讓大家找找有沒有能吃的,后面不行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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