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秦:諸子百家?拿來吧你! > 第四百六十三章 甘邵矛盾
  “邵家未免有點欺人太甚了吧!”站在甘羅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怒目相視。

  “欺人太甚?要論起欺人太甚,哪比得上你們甘家,你看你把我打成什么樣子了?嘶!”邵無害旁邊年輕人臉上淤青未消,說起話來還時不時疼的齜牙咧嘴的。

  “那是你自作自受!”那年輕人回懟道。

  顯然,這就是最近“名動咸陽”的二位紈绔,甘家的甘霖,和邵家的邵無束。

  二人的恩怨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起源于邵無束搶了甘霖的女人,甘霖將邵無束打了個半廢,邵無害又下場借此機會向甘家發難,謀奪甘家的產業,甘羅雖然不想摻和自己這惹事精舅舅的事情,但甘家目前的掌舵人又不能坐視不管,二人屢次博弈。

  不過因為邵無害本人位高權重,可調動的資源不是甘羅這位“前前”朝左丞相的孫子可比,所以邵無害在屢次交鋒中占盡上風。

  矛盾積累到了現在,一朝爆發!

  “不管怎么樣,打碎的這只瓷瓶,你總得賠我吧?”邵無害臉上帶笑,只是這笑容中透著一股狠戾,在甘家一眾人看來如同惡狼毒蛇一樣。

  “那還不是你陷害我們……”甘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甘羅打斷了:“好了舅舅,不要說了。”

  甘羅何嘗不知道這是莫須有的罪名,目的依然是謀奪甘家的資產。

  甘羅這段時間為了此事四處奔走,現在的甘家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三朝重臣,位居左相的甘茂在時的光景了,甘茂離開后,甘家在朝中的勢力四分五裂,逐漸走向消亡,到了甘羅記事起,不能說是破落不堪,只能說是……毛都不剩。

  不過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甘羅最后找到了一位朝中宿老,請求他擺平此事,那位宿老與甘茂很有交情,欣然同意,將邵無害叫來,告訴邵無害此事就此作罷。

  這位宿老威望頗高,雖然已經告老辭官,但也不是邵無害能惹得起的,于是他滿口答應,甘羅也以為此事就這么擺平了。

  但前不久宿老前往漢中休養,讓邵無害瞅準了機會,打算再度發難,趕在宿老回來之前搞定這件事。

  今天,甘家一同出游,結果半路馬突然受驚,撞上了邵無害的馬車,導致一只瓷瓶碎裂,邵無害便借此索賠。

  用腳想都知道這是邵無害的設計,否則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馬突然受驚,多半也是邵無害安排的,街面上人多眼雜,他想做些手腳再簡單不過,甘羅就知道江湖之中有一種技法叫“吹針”,可以通過吹一根管子將針激發出去,若是落在馬身上,馬吃痛發狂再正常不過。

  “你想要怎么賠償?”甘羅向邵無害問。

  “我這只瓷瓶乃是吳駒吳卿的瓷器廠打造,當今世上只此一瓶,說是價值連城,不過分吧?”邵無害微。

  甘羅冷冷的看著他,孤品的話,自然是說多少錢都可以,就看邵無害此番到底盯上了什么。

  “依我看,芍仙閣不錯,不如就拿這個賠吧。”邵無害終于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不可能!”甘羅斷然拒絕。

  芍仙閣就是甘家的一處產業,雖然不是最大的,但也是數一數二的,絕不可能拱手讓與邵無害。

  甘羅咬了咬牙,他就知道邵無害無非盯上的就是這幾處產業,之前他就使了不少方法,又是卡貨物運送,又是傳播對甘家不利的消息敗壞名聲,總之無所不用其極。

  邵無害也知道甘羅不可能答應,于是舔了舔嘴唇,說道:“看起來咱們這件事一時半會是談不攏了,此處人多眼雜,不如請諸位,過府一敘?”

  甘羅還沒說話,甘霖頓時急了:“過府一敘?誰知道你會使什么無恥手段?”

  邵無害冷笑一聲,旁邊的邵無束則回懟道:“呵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就只有你會把人約出去使一些下作的手段!”

  圍觀人群不明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旁邊的人悄悄告訴他:“邵無束那天就是被甘霖約出去打了一頓。”

  眾人恍然大悟。

  邵無束又嘲諷道:“我哥可不像某個慫貨一樣,當面不敢發難便背后再行齷齪之事,連女人都叫人搶去睡了,呵!真是廢物!”

  “你!”

  甘霖勃然大怒,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根硬木棍就要打下去,邵無束一驚,沒想到這個夯貨這么不經說,連忙舉手格擋,卻聽一炸雷般的聲音傳來。

  “夠了!都瘋了嗎?!”

  這道聲音如天雷滾滾一般,簡直不似人能發出的音量,甘霖被這聲音嚇得一驚,木棍脫手而出,還是砸在了邵無束頭上,擊得后者痛呼一聲,沒一會頭上便又添了一道淤青。

  眾人轉頭望去,想要看看是誰橫插一腳,卻見人群分開,一人走出,邵無害和甘羅皆是一驚,拱手拜道:“吳卿!”

  吳駒陰沉著臉,不回他們,冷聲說道:“一個當朝尚書,一個左丞相之孫,大庭廣眾之下,口吐穢語,爭得臉紅脖子粗,嫌不夠丟人?”

  邵無害和甘羅都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誰能想到會引來這尊大佛啊!

  吳駒本來也沒想出來摻和,他就只是看了一會熱鬧,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堵在那里完全走不過去,若是讓這兩幫人在這,午飯之前他是別想回去了。

  而且這矛盾愈演愈烈,吳駒覺得他有必要居中調停一下。

  他轉頭又看向甘霖和邵無束:“還要動手斗毆?你們這是藐視秦法?”

  “吳卿,是他先動……”邵無束還想辯解,卻被邵無害狠狠地瞪了一眼:“閉嘴!”

  他旋即拱手一揖,連忙說:“下官不敢!”

  藐視秦法,這罪名可大了去了,他不敢扣這頂帽子。

  “不敢?”

  吳駒冷哼一聲,走過來看向地面,踢了一腳地上的瓷器碎片,看著邵無害,笑道:“新時代碰瓷啊?”

  邵無害不知道碰瓷是什么意思,但大抵也能猜到一些,當即身子俯的更深了。

  吳駒見他不說話,轉頭又看向旁邊的酒樓二樓,朗聲喊道:“早就到了,為什么不抓人?”

  圍觀群眾抬頭望去,竟發現那二樓的靠窗處站著一些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府衙的捕快和衙役。

  捕快臉色一白:“下官……”

  “你就打算這么跟我說話?”吳駒打斷了他。

  捕快一愣,旋即意識到自己站在二樓,吳駒站在樓下,乃是居高臨下了,于是臉色更白了,連忙沖下樓來到吳駒身邊:“拜見吳卿!”

  圍觀人群中竊竊私語:“還得是吳卿啊,你看人家,三言兩語就把在場的人都鎮住了!”

  著實,吳駒的話雖然不多,但每一句都讓人有種如履薄冰的危機感,他將自己身為上位者的威嚴發揮的一覽無余。

  捕快用畢生最快的速度在腦海中組織了一套措辭,剛要張口,吳駒卻抬手制止了他,將他的滿腔腹稿憋在了肚子里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吳駒掃了一眼在場的每個人。

  甘羅,甘霖,還有身后一眾甘家的人,當中一位美婦人不知怎么竟是暈了過去。

  邵無害,邵無束,以及邵家幾位家仆和車夫。

  吳駒走到那美婦人身邊,給她把了個脈。

  甘羅心急如焚,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敢問家母可有大礙?”

  剛才在街面上失控撞上邵無害的馬車的,正是甘母乘坐的車馬。

  吳駒搖頭,淡淡的說:“受了驚嚇而已,小問題。”

  甘羅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吳駒問那捕快。

  捕快一愣:“張如虎。”

  吳駒冷哼一聲,見風使舵,趨炎附勢,哪有一點“如虎”的氣象。

  他剛才就注意到這捕快帶人藏身于酒樓二層,遲遲不動,顯然是畏懼邵無害權勢,不想得罪了他,于是干脆兩不相幫。

  “張如虎!”

  “下官在!”張如虎連忙應答。

  “抓人!”吳駒說。

  張如虎一愣:“抓?抓人?抓誰?”

  吳駒冷眼看向他,張如虎當即又是冷汗狂冒。

  吳駒指了指甘霖和邵無束兩個人。

  甘霖和邵無束瞬間傻眼了。

  張如虎正因為見風使舵的本性,此時毫不含糊,帶人就將甘霖和邵無束兩個人制住了。

  邵無束瞪大眼睛:“不是,我是被打的,為啥連我一起抓啊?抓他就行了啊,我是無辜的啊,我是良民!”

  圍觀群眾和一眾捕快皆是滿腦子黑線。

  誰不知道你邵無束是咸陽一等一的敗類,無辜,良民,虧你說的出!

  吳駒微笑著走到邵無害面前:“無害,令弟頑劣,我替你管教一番,把他關起來反省反省,你不會怪我吧?”

  邵無害連忙搖頭:“不會!不會!您說的是,我是太縱容他了,該管教!該管教……”

  他對甘羅可以隨便欺壓,什么手段都敢用,但對吳駒是根本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

  他雖是尚書,但職位不算低,在朝中和呂系也能混個中游,但和吳駒這種在朝中和呂系都是地位頂尖的人怎么比。

  更別說吳駒的勢力范圍可不止秦國,他還是醫家魁首,在諸子百家中的威望也是頂尖的。

  何況對方這三言兩語中威嚴盡顯,城府也深不可測,非常人能及,邵無害是完全猜不透對方在想什么,一時間心亂如麻,無從應對。

  吳駒轉頭看向甘羅。

  不等說話,甘羅立馬說道:“您盡管教訓!”

  他忍這個舅舅很久了,成天花天酒地,惹是生非,不是敗家就是敗壞甘家名聲,要不是母親攔著,外加甘羅自己也顧念親情,他早就把甘霖“發配”出去了。

  吳駒聽出甘羅話語中有一種“求之不得”,于是挑了挑眉,微微點頭。

  “這兩個人,尋釁滋事,打架斗毆,抓進牢里關起來。”吳駒對張如虎說。

  張如虎連忙點頭答應,招招手示意手下將二人帶走。

  吳駒又看向甘羅和邵無害:“至于你們兩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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