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敲門聲,將深夜的寧靜打破,首先被驚動的不是楊軒,而是張君寶。
楊軒住在衙門里,張君寶作為貼身護衛,自然也是住這,外面還沒開始敲門,張君寶就聽到了嘈雜的人聲。
“開門,快開門。”
聽口音是草原人,張君寶縱身一躍上了房頂,往外看去,人都麻了。
整個衙門都被圍住了,足有上百人,全都舉著火把,把衙門周圍照得透亮,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衙門里倒是也有羽林衛駐守,人數上倒也不吃虧,張君寶不敢擅自做主,趕緊進去稟報楊軒了。
楊軒聽見敲門聲之后,張君寶已經來了,小跑幾步來到辦公室:“大人,外面好多草原人,把衙門都圍起來了。”
楊軒眉頭一皺:“什么情況?”
“不清楚。”張君寶搖了搖頭道:“不過他們都沒有拿家伙。”
楊軒揉了揉下巴:“發信號。”
沒多久,商務司院子里發出信號,一只煙花竄入半空,在空中炸開,散出漫天星火。
衙門里駐守的羽林衛也已經集合起來了。
不過外面雖然在砸門,但是并沒有往里沖,也沒有強行破壞大門。
再加上羽林衛的其他人也都發了信號,表示他們已經到了,楊軒心中有了底氣。
“開門。”
中門大開,楊軒帶著張君寶站在正中間,二十名駐守的羽林衛分立兩旁。
門一開,外面的草原人就要往里沖,但是兩旁的羽林衛頓時就蒼啷啷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氣氛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涌進來的草原人領頭的一個見此情形,雙臂一展,攔住了身邊眾人:“你們先在外面候著。”
然后他就帶著三個人緩緩走進了院子里。
“來者何人?”
“我叫埃辛·哈卜都,見過楊大人。”
楊軒微微一愣,這家伙報的是全名,埃辛不就是黃金家族嗎?看來伊哈齊的情況不太妙啊,自己家族的人,竟然幫外人?
“你可知,沖擊官衙,該當何罪啊?”
從對方的態度,楊軒看得出來,暫時還不至于把事情鬧大,這會兒得把架子端住了。
那哈卜都冷哼了一聲道:“我們不懂大盛的那套規矩,我們草原上的麗珠公主走失,有人見她進了這商務司衙門,我們是來尋麗珠公主的。”
果然,這幫人就是沖著麗珠來的,楊軒道:“在大盛的地盤上,就要按大盛的規矩來,按大盛律,聚眾沖擊官衙者,首惡斬首,從犯充軍,哈卜都你可要想好了。”
然而那哈卜都一點不慌,大聲道:“楊大人,我草原上的麗珠公主走失,懷疑被人拐走,難不成,拐走我們麗珠公主的,就是楊大人?”
楊軒眉頭一皺,這家伙底氣很足啊,還敢給自己扣帽子?
不過他說的也沒毛病,真要是這個帽子被扣實了,兩國才有所緩和的關系,恐怕馬上就要刀兵相見了。
對此,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你說我拐走公主,可有證據?”
哈卜都嘴角一撇:“人就在這官衙之中,楊大人還要狡辯嗎?”
一旁的張君寶跳著腳喊道:“你放屁,你說人在官衙里就在官衙里啊,你有什么證據啊?”
“我的人親眼看到麗珠殿下進了官衙,一搜便知。”
“我還親眼看到你偷了我家兩頭豬呢,我也帶人去你家搜一搜,你愿意不愿意?”
哈卜都冷笑道:“我有人證。”
他朝外面招了招手,兩個草原人拖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走了進來,直接往地上一扔。
“說,公主殿下去哪了?”
那侍衛已經奄奄一息,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公主,公主殿下,她進了商務司衙門。”
哈卜都眉毛一挑:“楊大人,你看……”
楊軒白了他一眼:“這也算人證?”
張君寶道:“就是,把人揍得半死,還不是你讓他說啥他就說啥了。”
哈卜都臉上的冷笑逐漸變得猙獰起來:“看來楊大人是要抵賴了,給我搜。”
隨著他一揮手,外面的草原人就往里涌來。
楊軒一聲大吼:“我看誰敢,羽林衛。”
“在。”
他的話音剛落,院子里的羽林衛一聲吼,腰刀平舉,做好了戰斗準備。
隨著這一聲吼,外面也傳來了一陣應和的聲音。
這一聲的氣勢不小,明顯是其他羽林衛也已經就位了。
同時,一隊隊的羽林衛,從草原人的包圍圈外,硬生生地擠進來了。
哈卜都眉頭一皺,看來嚇不住這小子啊。
“楊大人不讓我搜,難道是心虛了?”
“呵,我大盛朝的官衙,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楊軒喝道:“念在我與埃辛家族關系交好的份上,本官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帶著你的人離開土木堡。”
哈卜都有些懊悔了,當時就該直接沖進去的,現在好了,人家援兵到了,這會兒再沖進去,勝算也不大呀,為了避免落人口實,他可是故意沒帶兵刃的。
“麗珠殿下身在土木堡,可是人盡皆知,現在有人看到麗珠殿下進了你商務司,楊大人卻不肯把人交出來,又不敢讓我進去搜,莫非楊大人拐帶麗珠公主,有所圖謀?”
楊軒都有些郁悶了,上次關韻蓉躲他這,被她家人堵著門,說自己拐帶良家婦女。
這次麗珠躲這,又被她們家人堵著門,說自己拐帶公主。
老子分明就啥事都沒干過啊?
“羽林衛聽令。”楊軒已經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在!”
“給我把這些人驅趕出土木堡,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隨著楊軒的命令,羽林衛排列陣型,朝哈卜都逼去。
哈卜都臉色大變:“楊大人,你是真要挑起爭端嗎?”
“放屁,你帶人沖擊我大盛官衙,挑起爭端的是你。”
哈卜都已經被羽林衛逼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出大門的時候,一個草原人跑到哈卜都的身邊,湊到他耳邊耳語了一陣。
哈卜都頓時眼前一亮,然后大手一揮:“我們撤。”
草原人如同潮水般,飛快退去。
而羽林衛接到的命令則是將他們全都趕出土木堡,于是一路跟在后面。
這些草原人倒也沒玩什么花樣,乖乖地退出了土木堡,但是當羽林衛在土木堡圍墻上的時候,卻看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草原人的騎兵。
這些騎兵既沒有點燃火把,也沒有發出聲音,就連馬匹,在他們的控制下,也幾乎是毫無聲響。
沉默之中,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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