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南郊。
蓮花山。
此處是韶州周圍最高的山峰,山腳下有一座山莊。
這座山莊從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別,但是周圍遍布暗哨,山莊里面更是戒備森嚴。
那些莊丁護院,一個個都是神色彪悍,氣勢內斂,分明是久經沙場的精兵悍將。
一駕馬車沿著小路緩緩而至,到山莊門口時,門口的兩個護院毫不客氣地挑開了馬車上的簾子,不過很快兩個護院就朝馬車內拱手施禮,然后打開了院門。
馬車進入山莊之后,從車里下來一個人,此人正是韶王。
他將一頂寬大的帽子摘下,遞給了車夫,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朝后院走去。
后院中一條小溪穿流而過,小溪上有一座小橋,橋上此時正坐著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拿著魚竿正在聚精會神地釣魚。
波光粼粼的溪水十分清澈,直接就能看清水底游動的小魚,釣魚的男子正看著一條小魚繞著魚鉤上的餌繞了好幾圈,就是不肯咬鉤。
韶王此時已經走到了身旁,一拱手正要說話,釣魚男子卻一伸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下一刻,那條試探了許久的小魚終于忍受不住誘惑,一口咬住了魚餌,隨即就吃痛掙扎了起來,可是下一刻,就被一股無法抵御的力量扯出了水面。
韶王趕緊抄起一旁的網兜,接住了釣魚男子釣上來的小魚。
釣魚男子哈哈一笑說道:“這些魚兒真是狡猾,朕一上午也就釣上來這么一條小魚。”
沒錯,這釣魚男子,正是大盛朝當今的皇帝陛下。
他出現在這里的消息一旦傳出去,整個韶州將會迎來一陣腥風血雨。
皇帝陛下和韶王來到小溪旁的涼亭之中,坐下后便開口問道:“事情安排得怎么樣了?”
韶王拱了拱手:“敬良已經同那楊軒出發前往瓊州府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快到了。”
皇帝陛下點了點頭:“朕這么多兒子,唯獨老三秉性純良,如今情勢危急,我也只能托庇于他了。”
“可是瓊州那地方,窮山惡水的,又物資匱乏……”
“那不是還有楊軒嘛,這小子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當老三安心去瓊州就藩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給他托底的,不然的話,以老三的性子,不可能會有自請就藩的舉動。”
韶王呵呵一笑:“這楊軒的確是個有能耐的,不到兩個月,就把我們家那些個產業全都盤活了,我手頭也能寬裕點了。”
皇帝陛下斜著眼睛瞥了韶王一眼:“我也就是這兩年手頭才松快一點,這不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那個逆子給占了嘛,經商方面,有楊軒給你出謀劃策,你以后不用擔心沒銀子使。”
韶王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把話題轉回來:“可是承弘去瓊州也就一年,就算經濟發展足夠,但是萬一承祐來硬的,恐怕……”
皇帝陛下笑呵呵的一擺手:“虎符在我這呢,金吾衛和羽林衛也只聽命于朕,他能玩出什么花來,再說朕的其他幾個兒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敢大張旗鼓地搞事。”
韶王點頭,說出了心中最后的疑慮:“承弘的確是秉性純良,可是太過忠厚,很容易吃虧的呀。”
“那不是還有楊軒嘛,這小子就從來沒吃過虧。”
韶王一臉懵,怎么又是楊軒,皇上你到底是看中了老三,還是看中了楊軒啊。
“再說了,朕還沒退位呢,何況如今天下太平,就是連年叩邊的草原狼族,如今也只顧著做生意賺銀子,還有誰能給大盛帶來威脅。”
韶王啞然,天下太平這四個字他是怎么說出來的?
如今情勢就如同是走鋼絲,稍有不測便是天下大亂,不過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還有后手的吧。
……
楊軒帶著呂敬良回到了瓊州府,離開的幾個月里,這瓊州府可以說是飛速發展,原本就只有一條街道的瓊州府,如今已經有了四條街道,將府衙周邊劃出了九個區域。
尤其令楊軒驚訝的是,瓊州府竟然已經開始搭建城墻了。
在冷兵器時代,城墻是最為有效的防御設施,有了城墻,這瓊州府才真正能算得上是一座城。
楊軒直接領著呂敬良去了瓊王府,畢竟名義上來說,人家可是堂兄弟,呂敬良來這的目的也是為了見瓊王,連丘駿和薛現都沒搭理。
瓊王府內,呂承弘攜陸先生和楊軒,熱情地接待了呂敬良,四人聊得很是投機。
以至于瓊王殿下好幾次對呂敬良話語中的暗示都置若罔聞。
呂敬良干脆直說了:“請殿下屏退左右,我有密事相商。”
瓊王殿下這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說道:“這二位乃是我生死之交,敬良有話不妨直說。”
呂敬良懵了,這特喵的能隨便說嘛,他再次拱手:“此事實在干系太大,是我父親交待,只能說與瓊王殿下,還請二位見諒。”
楊軒和陸先生趕緊告辭,要不是瓊王剛才攔著,他們已經撤了。
來到院子里,陸先生皺著眉頭問道:“這韶王府的世子,怎么擅離藩地,跑到咱們這來了,就算是皇上病危,朝局動蕩,只要他們規規矩矩的,基本上不太可能會牽連到越州府來的。”
楊軒抬頭望天:“萬一已經有牽連了呢?”
陸先生一驚:“難不成韶王還想覬覦皇位?”
楊軒依舊看著天:“這天,要變了啊。”
在房間內,瓊王殿下聽完呂敬良的話,感覺整個人都懵了,一時間仿佛魂游天外。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是說,父皇此時身在韶州?”
呂敬良點頭。
“父皇還想來瓊州看看?”
呂敬良再次點頭。
這特么事情有點大啊:“父皇要來瓊州,我自然是歡迎,可是如今朝局動蕩,他就不怕……”
呂敬良面色莊重:“這是皇上的意思,我也無從猜測,只不過皇上微服私訪,殿下需嚴格保密,并且保護好皇上的安全。”
瓊王殿下正色道:“這是自然,不論是作為兒子還是臣子,這都是我的本分,不知父皇何時動身。”
“我這也只是來打個前站,待我把消息傳回去之后,何時動身自然是由皇上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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