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許墨這么肆無忌憚,也沒人敢奏章說他窮奢極欲就是了。
和其他人不同。
許墨是給錢的,而且給足錢的。
他們敢參奏許墨一本,不等這位許萬年生氣,那群匠人們興許就得搶先一步,扒了他們的皮。
平白無故,丟了工作,這還不夠讓人生氣的?
“終于下來了。”許墨搓了搓手,“我那兩塊地也批下來了?”
李世民點點頭,微微笑著:“不止咸陽、長安,揚州、洛陽、益州、太原等地,也都給你預留了一塊能蓋足球場的地。”
“而且,你只管開口,只要不是封地,而是帶著商賈性質的地,不是太大,朝廷都會應允下來。”
許墨瞇起眼,狐疑地打量著李世民:“有這么好?”
“當然,陛下宅心仁厚……”李世民一點頭。
但話沒說完,就被許墨打斷:“停——你瞧瞧你說的話,你自己能信嗎?”
“朝廷的詔令呢,拿來我看看,克扣了我什么東西。”
李世民有點心虛,把詔令交了出去。
許墨接過來,緩緩打開,上面文縐縐的內容讓他看得頭疼,不過…大體是能看出來,朝廷的獎勵是郡公的爵位。
封地、封號都沒變,依舊是“萬年”。
有了這些情報之后,許墨懂了。
怪不得李世民在他面前表現的精,有些心虛,還這么好說話,給出了那么多的許諾。
原來是這樣。
給的獎勵縮水了嘛,那就只能開一些空頭支票,再給許諾一些東西、態度好一些,以此來對付自己。
“這東西不對啊。”許墨翹起二郎腿,把那封詔令塞給襲人,“怎么才一個郡公。”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店家你年紀尚淺,朝堂上…阻力有些大。”
“嘖。”許墨咂了咂嘴,搖搖頭,“那他們年紀倒比我大,有本事拿出來和我差不多的東西。”
李世民無言以對。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事實也的確就是這么個事實。
但朝堂那種地方,有時候也并不是完全說事實的。
“嗯,店家,陛下也知道這件事。”李世民嘆了一口氣,輕聲勸解了起來,“所以陛下不是在其他方面給足了補償嗎?”
許墨翻了個白眼:“行了,我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就是吐槽一下。”
“這么大個朝廷,給個東西還小氣吧啦的,嘖。”
沒追究就好。
李世民吐了口氣,他還真的挺怕,許墨一時生氣,去把朱雀門給砸了——他是真覺得許墨能干出來這種事。
“就是,太小氣了。”李世民剛準備和許墨再談一談,忽然一頓,聽到一旁,自己的女兒跟著開口附和起來。
這讓他瞪圓了眼看過去。
怎么回事!
不幫自己說話也就算了,這時候還煽風點火的?
但…
他發現自己女兒并沒看自己,而是揚著腦袋,一臉驕傲,看向李英姿、房遺玉,那奕奕神采都快溢出來了。
李麗質很驕傲,她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應該驕傲。
現在許哥哥受了委屈,能幫許哥哥說話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論能說會道,她沒房遺玉那么強,雖然比李英姿會說話一些,可李英姿說出來的話,比自己有分量的多,畢竟是常練武的人,中氣十足。
不過這些都有個前提,那就是尋常時候。
尋常時候,她不可會主動挑起,這種拿出來,自己注定不會占優的話題。
可現在不是尋常時候。
現在是特殊時刻,哦,不…是專屬于自己的獵殺時刻。
自己父皇在這呢!
許哥哥不清楚父皇的身份,這是父皇隱瞞的結果——可李英姿不知道嗎?房遺玉不知道嗎?
她們是知道的!
這些身份又沒瞞著她們。
她們敢在自家父皇面前說朝廷的壞話嗎?
敢嗎?
自己可是鼓足了勇氣,回去之后說不得還得禁足、罰抄女誡、尚書什么的,但能夠在這種緊要關頭,打出這么一場暢快淋漓地勝利。
這些代價…
值了!
房遺玉和李英姿臉色果然為難起來,要是沒李世民在,沒這位大唐陛下在,她們想怎么說怎么說,愛怎么說怎么說。
李麗質雖然是公主,可這是她們三個之間的事。
才不會捅到父輩那個層面上去。
但今天,偏偏被李麗質抓住這么個機會。
好氣啊!
“哼,快叫姐姐。”李麗質掐著腰,對著她們兩人神氣十足地開口。
畫風轉變之快,讓李世民都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在說朝堂的事,怎么突然之間…
踩著自己這么個老父親,在那立威是吧!
想到這,李世民瞇著眼,得意笑了起來,他才不生氣,自己女兒有這種手段好啊,這才像是自己的女兒。
看李靖家、房玄齡家的女兒,拿什么跟自己女兒掙!
哼!
李英姿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妹妹說的極有道理,朝廷確實小氣了些,許哥哥為朝廷盡心盡力,卻只漲了一級爵位,確實不該。”
“還有那些地。”房遺玉看了眼李英姿,見她都開了口,那自己也不能落后于人,跟著點頭附和了起來,“爵位漲了,封地卻沒,想要蓋足球場,還要自己掏錢……”
“嘖,頭一回得了朝廷獎賞,卻還要自己掏錢的吧。”
李麗質目瞪口呆,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父親。
她們真的有膽子當著父皇的面說這些東西!
嘶——
李世民也有些被嚇著,咂了咂嘴,開始為自己女兒擔憂起來——這兩個小姑娘看起來不好對付啊,膽氣挺大的。
當然了,她們說這些話,他也給不出、也不可能給出什么懲罰。
畢竟是在一個屋子里說的,也沒傳到外人耳里,只要自己覺得沒事,那可不就絕對是沒事的了。
當著自己的面,向著自己的情郎……
這讓李世民不免想到了房玄齡的那位夫人。
可太像了。
李麗質哼了一聲,嘰嘰喳喳,繼續玩起了桌游。
李世民倒是想參與進來,但左一句被嫌棄、右一句被嫌棄,最終只能從許墨的廚房里順了一些吃食,揣在懷里,灰溜溜地離開。
女大不中留啊。
當然…走之前,還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李麗質早些回家,天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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