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斷點頭,語氣中隱隱有求饒之意的越析詔王波沖,劉懷瑾宛若做夢一樣。
先前他也不是沒有催過賬,但收效都不高,總是被這群人以各種各樣的說辭推脫過去。
但這一次李寬雖然用了強,為何他們就這么害怕?
心中琢磨不明白的劉懷瑾,此刻看著李寬的眼神中滿是疑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寬目光掃過其他幾人,淡淡道:“你們呢?”
此刻豐時等人原本還想糊弄糊弄,但看到李寬那冰冷的眼神,以及自己身后站著的府兵,瞬間也知道今天若是不給個交代,怕是難以離開此地了。
對視一眼之后,幾人這才紛紛點頭。
見狀,李寬看向劉懷瑾:“劉大人,之后給他們各自的賬單,此事你來盯著。”
“若是到了期限還沒有還錢的,那本王親自去他們的地方取錢去。”
此話一出,豐時等人臉色驟然一變。
但還沒有等反應過來,李寬便接著說道:“幾位這幾日就勞煩你們老老實實待在成都了,這之后本王還有事情要同你們說。”
雖然說李寬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但幾人也知道這就是軟禁。
想要反駁幾句,卻見那李寬已經起身朝著后面走去,那劉懷瑾也是一言不發,緊隨其后離開。
一時間,大堂上就只剩下了西南六詔之主還有一眾府兵。
“諸位,請吧。”
程處默冷冷的看著幾人,隨后側開身子讓幾人離開。
豐時等人見狀,也不敢怠慢,只能老老實實跟著程處默朝著李寬安排的住處走去。
……
此時跟著李寬來到后院的劉懷瑾神色間有些猶豫,跟在李寬身后,幾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眼瞅著李寬就要進書房了,劉懷瑾還在猶豫要不要詢問的時候,李寬的聲音隨之響起。
“劉大人,你這跟著本王都要回房間了,有什么事兒就說吧。”
聞言,劉懷瑾這才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李寬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訕訕之色。
但聽了李寬這話,劉懷瑾還是開口問道:“王爺,您是打算和西南六詔撕破臉嗎?”
聽到這個問題,李寬并沒有覺得有問題。
朝廷對于西南六詔之地的安置,眼下劍南道的人還不知道。
之所以瞞著是因為擔心這個事情泄露出去,只是找了個由頭對付了過去。
劉懷瑾身為益州刺史,對于西南六詔之地的變化最為敏感和擔心,此刻察覺到了不對,有這個詢問也算是正常。
只見那李寬聽到這話卻是展顏一笑,開口道:“本王還以為劉大人你能夠忍住不問呢。”
劉懷瑾聞言,微微一愣。
“王爺真有這個打算!?”
看著滿臉吃驚的劉懷瑾,李寬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本王有這個打算,而是朝廷有這個打算,劉大人,這還是有區別的。”
聞言,劉懷瑾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見此一幕,李寬便接著說道:“西南六詔之地乃是我大唐頑疾,也是阻礙我大唐南下的阻礙,這么多年了朝廷對其掌控依舊弱的不忍直視,所以決定出重拳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劉懷瑾卻是臉色瞬間煞白。
李寬剛剛這句話,可隱隱有問責的意思在!
看著劉懷瑾那突變的臉色,李寬這才開口道:“劉大人,本王來之前,無論是長孫大人還是房大人他們,全都對你夸贊有加,說西南之地至今未亂,你當居首功。”
“對于這個說法,本王一開始就是持懷疑態度的。”
“畢竟如今的西南之地,朝廷對其掌控的弱化是肉眼可見的,你主政一方,照理說應該是要加強對西南六詔之地的控制才對,可你沒有做到。”
“如今本王來了這成都,這個看法依舊沒有改變。”
說到這里,李寬看向劉懷瑾,見其臉色已變得慘白無比,便淡淡道:“綜上,本王對你在益州的表現很不滿意。”
“噗通!”
隨著李寬這最后一句話落下,劉懷瑾整個人瞬間跪倒在了地上。
“王爺息怒!是下官疏忽!”
聽到這話的李寬卻是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看著劉懷瑾。
“知錯能改才是可用之人,你現在知道如何做了嗎?”
劉懷瑾聞言,急忙點了點頭。
“下官一定盯緊了西南六詔之地!這一次借著還錢這事兒,拿住他們的把柄!”
聞言,李寬點了點頭。
“還行,不算太蠢。”
劉懷瑾也不敢說什么,只是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
李寬見狀,隨即開口道:“事已至此,本王就將要錢的事交給你,當然了,你還需要替本王重點盯著一個人。”
“還請王爺示下!”
“蒙舍詔王張樂進。”
……
成都,驛館。
被程處默近乎像是犯人一樣帶到了驛館內的豐時等人,眼見程處默離開,便齊刷刷的朝著張樂進看去。
五人臉上神色各異,但全都有的就是怒意。
豐時率先開口。
“張樂進!我們哪里得罪你了?今日你為何不聲不響就拿出來了銀錢?”
“對!這事兒你今天必須給個解釋!”
“若是說不出來個子丑寅卯來,我們和你沒完!”
“當初說好了同進退,你自己卻先慫了!”
“……”
面對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責問,張樂進卻是做出一副驚訝之色。
“我以為你們有還錢的打算,原來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啊!”
此話一出,房間內瞬間就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樂進,施望久蹙眉看著張樂進,沉聲道:“張樂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張樂進見幾人神色變幻,當即笑了笑,搖頭道:“開個玩笑而已,大家不至于這么緊張吧?”
“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
張樂進看了一眼說話的豐咩,開口道:“是不是開玩笑你們自己清楚,這一次晉王明顯是不會讓咱們賴賬了,你們不還錢才是在和晉王開玩笑吧?”
“我這筆錢說實話一早就備好了,就是等著朝廷開口,他們不開口就是我的,開口我也有的拿,不至于被朝廷抓住把柄。”
“而你們才是最蠢的那個,居然還真想著賴賬,你們說說晉王這次會放過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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