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這時開口道:
“孫真人,何不換種方式,比我行醫更好的方式!”
“喔?那是何方式?”
孫思邈問道。
“我欲組成一個醫學研究院,而后將開設一個醫藥公司,不知你是否愿意加入我院中?”
這個想法由來已久。
孫思邈一聽,心動了。
但卻又遲疑了。
為什么遲疑,一多半也是因為李世民那里。
有人開口道:據我所知,孫真人這數十年來拒絕了不少邀請,不管是誰,他都以同一個理由拒絕之,就算是當今圣上也是不能常久之!
還有人說,他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碰上了疑難雜癥的緣故。
若非此,他早就離開了。
當然,有知曉內情者說,也是因為陛下以收集醫書,讓其集大成才讓其留下來的。
紀如雪他們更是不解于李愔為什么要招募孫思邈,接下來是不是也要救天下?還是專賣藥?個中原因,讓人不解。
只好耐著性子聽下去了。
至于孫思邈真實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眾人將目光匯聚于他身上。
大家都希望他可以留下來協助于李愔。
但是孫思邈卻說:“老夫對醫術喜深究,但若是束縛住老夫的話,恐怕不得行,畢竟老夫閑云野鶴慣了,不喜被俗物束縛。”
說白了,就是不想呆在一個地方。
后方又說到俗物,說明他內心對于李愔的商人身份有些抵觸。
那是充滿著銅臭味的職業。
可是李愔想說,沒有銅臭味,大家依靠什么而活?
但這種話卻是不能說出來。
他只是說:“孫真人不必如此迅速拒絕,何不聽聽我的問題?”
眾人納悶,李愔還有什么問題?
孫思邈更是好奇,他李愔還會問出怎么樣的問題。
“孫真人行醫多久?共救治多少人?”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唐突,并有點火藥味存在。
身為醫生以救命為首要任務,又怎么會去數救治多少人呢?
但這個問題是李愔問出來的。
孫思邈說:“若是常人,老夫可以不必回復,但這個問題是子立先生問出的,若我不回,那便與你不敬!”
這話外之意,是剛才承你的方子,讓他收獲良多,所以才會來回復這個問題的。
李愔表示:“承蒙孫真人不嫌棄,并肯告知!”
這個孫思邈也是一個人精啊。
孫思邈十分自豪的說道:
“老夫行醫六十余年,扣去采藥,四處走訪時間,一年有也有近兩百天的時間為民看病,若以每日二十五人,每年以五千人計,合算到一起在三十萬余人。”
三十萬人,可謂是十分可怕的數字。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一人對三十萬人,那也只有孫思邈可以做到。
可話說回來。
窮其一生,不過也是三十萬人啊。
縱然是神醫,也不過如此。
但是這些數字,在一個城市面前,完全不足啊。
所以,李愔直接說道:“三十萬人一生,還是太少了!”
這下大家不爽了。
三十萬人的概念不是三十人啊。
那可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且孫思邈還能活個六十年吧。
也有六十萬人了。
對于李愔的話。
孫思邈有點生氣了。
“子立先生,您這話,老夫可不愛聽了。”
為什么,因為自己引以為自豪的東西,在李愔這里竟然還太少了。
任誰都會不爽啊。
連孫思邈也會表達出他的氣憤。
李愔卻是笑了。
“子立先生,你這是笑什么!”
“我說的是事實,也不管你愛不愛聽,便是如此。”
“那好,你倒是說說,少在哪里了?”
“好,你且聽來,整個長安城中有百萬人之數,每日病人數以千計,這一個月的病人就有數萬,一年可到四十來萬,整個大唐的病人更是不止這個數,試問,以你一人之力能治天下人嗎?而也不是每人都像孫真人一般是為良醫,有多少人因為庸醫而丟了性命,而又有多少人因為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而喪命!這些全是血的教訓啊!”
孫思邈不語。
如果這么算的話,自己的力量確實不足。
自己是強大,但僅是自己強大,自己一人的力量極為有限。
三十萬人,實在是太少了,不足于救天下人。
李愔的意思明顯。
最后,孫思邈想了想,還是說道:
“老夫的能力在那,能救幾人,便是幾人!”
并且他的情緒有些波動。
“那孫真人可真是自私啊,還說自己奉獻于世,全是說著玩的!”
“子立先生,您這話就不對了!老夫問心無愧!”
孫思邈怒了。
畢竟被人這么說,將他六十年的成果說得一文不值。
“孫真人,其實你可以選擇的。選擇比改變更容易!”
李愔說道。
但高傲的孫思邈沒有聽下去的意思。
“子立先生,這事,老夫不想與你聊下去!”
“我不借孫真人之力,與我合作,惠及天下!”
李愔拿出了誠意。
孫思邈卻不領情。
“子立先生,你的道與我的醫不同,這事就先這樣!”
他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李愔卻是不放棄。
“孫真人,請你將眼界放長遠一些,何不多收徒弟?將醫術傳于世人,像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癥狀都有方子可治,這些方子可造成藥丸,而濟于世,尋常病甚至可以自行救治!”
雖然李愔的話讓孫思邈動了心,可是他已經走了,礙于面子問題,他沒回頭。
孫思邈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離開了。
所有人都為他惋惜。
真的加入盛唐集團的話,或許是一件好事。
那將是為民著想的好事,也不知道孫思邈為什么拒絕。
或許作為神醫,那是有著自己的高傲吧?
當孫思邈走遠時,紀如雪上來問:“子立先生,那孫真人……”
李愔笑了笑:“他會回來的,我會等他主動加入我們!袁天罡,你說是不是?”
袁天罡道:“是,子立先生說得沒有錯!”
兩人都能看到未來,孫思邈最后還是會加入自己的。
“走吧,都干活去吧!”
李愔入了集團中。
這剛走一步,卻聽得后方有人在叫:“子立先生,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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