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來啦?快過來吃飯。”
盧氏見到四人,神色秒變,笑瞇瞇的招呼兒媳婦。
房俊幾人落座。
盧氏目光落在了房俊身上,眼神中全是慈愛:“二郎,傷口還疼嗎?”
“娘,不疼了。”
房俊自然而然的叫著娘,竟一點都不生疏。
他知道,這是身體帶來的天然融洽,是一種下意識的大腦行為,就像是吃飯睡覺這么自然。
“怎么會不疼?”
盧氏眼圈一紅,顫聲道:“聽魏王府的郎中說,二郎的傷口深可見骨,我的兒,真是受苦了......”
說著。
她轉頭怒向房玄齡:“你這老貨!妄為大唐首輔,到現在連兇手都抓不到!”
房玄齡剛剛端起飯碗,還沒來得及吃就無辜躺槍,臉色頓時就是一黑。
“你以為老夫不急嗎?”
房玄齡放下飯碗,沉聲說道:“皇上已經派遣了刑部和京兆尹聯合辦案,我們等待結果便是。”
“等待結果?”盧氏怒聲道:“說的倒好聽,這都一天一夜過去了,案子破了嗎?”
“這個......”房玄齡頓時語塞。
盧氏越說越氣:“若不是我家二郎神勇,力劈數名突厥蠻子,這條命恐怕都在交待在那里!”
房玄齡見夫人越說越火大,趕緊將目光轉向了房俊。
“說起這個....二郎,你的功夫何時變得這么好了?”
“還有,最讓老夫好奇的是,平素也未見你讀書,怎么就突然會作詩了呢?”
聞言。
房遺直和杜氏目光一亮。
他們夫妻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知曉那兩首詩的厲害,如此驚艷的詩句,房俊怎么會作?
盧氏也默默的沒有說話。
自家兒子幾斤幾兩,她心里還是有數的,剛才和房玄齡爭執,完全是因為作為母親護犢子的本性。
面對一桌子人的疑惑。
房俊笑了下,說道:“爹,娘,其實兒子前日做了一個夢,去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房玄齡立刻呵斥道:“休得胡說!子不語,怪力亂神......”
“閉嘴!”
話未說完,就遭到盧氏河東獅吼。
“哼!”房玄齡不滿的將頭扭到一邊,耳朵卻豎起老高。
“那是一個擁有璀璨文明的地方,詩人如繁星般燦爛,武將如過江之卿......在那里,人們可以乘坐巨大的飛鳥上天,也可以也可以坐著鋼鐵巨輪下海......”
隨著房俊的描述。
一大家子全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切的緣故,竟然只是一個夢。
而且在那里,人們可上天登月,可下海遨游......這可是仙人才有的手段啊!
二郎南柯一夢,竟夢游仙境?
如此一來,房俊會作詩,倒也說的過去了。
一家子心里雖有了答案,但因為過于震撼,一時間全都沉浸在房俊的訴說中,久久不語。
“夫人!夫人......”
冬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打斷了沉默的空氣。
“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盧氏瞥了一眼冬兒,話說的嚴厲,語氣卻透著一股子親切。
“夫人贖罪,冬兒知錯了。”
冬兒吐了吐小舌頭,低眉順眼的說道:“回夫人,吳王殿下來了,說是來探望二郎。”
吳王?
李恪?
房俊心里直突突。
這又是一個悲催人物。
在歷史上,這位三皇子天潢貴胄,身負隋唐兩朝皇室血統,文韜武略不次于李世民。
可誰都沒料到。
如此一個天之驕子。
在幾年之后,竟也受到高陽公主謀反案的牽連,與房遺愛一起被處死了......
如今,自己一朝穿越到了大唐。
如果自己可以擺脫命運的齒輪,那么,李恪的結局,是否也會隨之改變呢?
房俊腦中飛速的運轉。
他抬起腳步,跟隨冬兒朝前廳走去,就聽身后有人叫他。
“二郎......”
房俊回頭,看到房玄齡神色復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于是不禁愣了下,問道:“爹,有事嗎?”
“沒事,去吧!”
房玄齡揮了揮袖子。
帶著莫名其妙的神情,房俊走出門外。
而此時,盧氏和房遺直夫婦,還沉浸在房俊剛才的描敘中久久不能自拔,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自然也沒人看到。
房玄齡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鷹目中也露出復雜的目光。
“俊兒,你天生癡傻,在這長安城受盡了白眼,為父......對不起你!”
“現如今,只要你過的暢快,就算被人誤認為吳王一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天塌下來,為父給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