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
房俊得知,房家還有自家的鐵匠鋪,還感到一陣竊喜。
畢竟在創業初期,能省一筆錢是一筆,故而拉著李恪和程處弼兩位投資人,前來實地考察。
可他沒想到。
房家的鐵匠鋪竟會如此簡陋。
“咳咳!二位不必擔心......”
房俊輕咳一聲道:“這鐵匠鋪表面看來…是有些風霜,可該有物件卻一個都不少。”
說著。
他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只需幾日時間,小弟便會實現一個小目標!”
我信你個鬼。
李恪和程處弼嘴角抽搐,明顯對房俊的豪言壯志嗤之以鼻,而且......一個小目標是何意?
程處弼心灰意冷。
李恪臉皮薄,沒好意思問,問了顯得自己沒文化。
這番表情。
全被房俊看在了眼里,為了不讓投資人失望,他咬了咬牙,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日!”
“給我兩日時間,我把玻璃造出來,想想吧,這東西比琉璃還絢麗百倍…有了這東西,你們就等著數錢吧!”
“二郎說是便是了......”
程處弼撓了撓后腦勺,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趕在宵禁之前回去吧。”
“走,趕快走!”
李恪催促了一句,立刻往馬上爬。
心里暗暗吐槽,這是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房家怎么把鐵匠鋪建在這了…回去又要吹山風了,下次出來得多穿點......
望著兩人的背影。
房俊愣了下,急忙追上去喊道:“小弟沒騙你們,真的能造出玻璃!”
“嗨!你們等等我啊!”
......
與此同時。
長安城,高陽公主府。
前廳。
李漱坐在桌前,手托著香腮發呆,一桌子珍貴佳肴擺在眼前,卻對她沒有一絲吸引力。
這時。
丫鬟香菱將最后一盤菜端了上來。
她發現李漱一筷子都沒動,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撅著嘴道:“公主殿下,您怎么一點兒都沒吃啊?”
“沒胃口。”
高陽公主李漱隨口說了一句。
“好浪費......”
香菱一邊挪動菜盤,一邊嘟囔道:“這么好的菜肴,換成銅錢夠普通人吃幾個月呢......”
她是李漱的貼身大丫鬟。
兩人從小長大,情同姐妹,所以私下沒人的時候,香菱往往口不遮攔。
不過她說的沒錯。
高陽公主的生活條件,在大唐絕對算第一梯隊。
這一切,都源自于皇帝李世民的寵愛......
《舊唐書》列傳卷十六記載“初,主有寵于太宗,故遺愛特承恩遇,與諸主婿禮秩絕異”.
意思是,李世民很寵愛高陽公主,以至于,駙馬房遺愛享受到的好處,要比其他的駙馬多很多。
連駙馬都愛屋及烏。
高陽公主的受寵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啪——!
李漱一拍桌子,美目瞪著香菱,不滿的叫道:“嘮嘮叨叨好生煩人!不吃不吃,全都拿下去!”
“嘻嘻!”香菱被她呵斥,卻一點不怕,歪著頭說道:“公主,可是思念駙馬爺了?”
“香菱!你要死呀!”
高陽公主臉色一變,大聲叫道:“本宮怎么會想那個棒槌?你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哎呀,奴婢不敢了......”
香菱假假的求饒,話題一轉,脆生生的道:“只不過,前幾日駙馬作的那兩首詩,真的極好的呢!”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小丫鬟嘴里碎碎念叨,眼中冒出崇拜的光彩:“如果有這樣一個男子能為我吟詩,奴婢真想嫁給他呢!”
“臭丫頭!我看你是思春了吧!”
高陽公主李漱笑罵了一句,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當時,她一場宮廷劍舞引人入勝,現在整個長安都知道,房俊的這首詠劍詩,是夸贊她的。
“奴婢哪有思春......”
香菱小臉一紅,變得扭捏起來:“奴婢是公主的貼身丫鬟,本來就是陪嫁給駙馬爺的呀。”
提及房俊。
高陽公主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斂,尖聲叫道:
“別跟我提那個廢物!本宮見他與刺客搏斗受傷,好心接他回公主府,可他呢?他居然......”
說到這里。
李漱細長的手指狠狠的掐進手掌。
她一刻都忘不了,房俊坐在永嘉公主的鑾駕內,隔著車簾,說出的那些冰冷的話......
高陽公主眼睛發紅,喃喃說道:
“房俊!”
“你這個廢物!”
“你......你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