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大爺!
房俊沒有慌亂,換上了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國師!冤枉啊!我哪里有膽子去殺侯海龍!”
“昨晚侯海龍被殺,你未在公主府,去了哪里?”
房俊馬上回答:“小子昨晚夜宿夢春樓。”
......與詩詩姑娘春宵一度,人證齊全,再說了,大唐那條律法規定不準逛青樓了?你又不是我老婆,管的著嗎?
不,就算是高陽公主。
她也管不著!
這是男人的底線,必須堅持......
“呵呵!演的不錯。”
袁天罡忽然笑了一下,悠悠說道:“如果不是貧道提前知曉了一切,只怕還真會被你蒙過去。”
我也呵呵,你是算卦算到的吧?有本事拿出證據啊......房俊沉默不語。
而且自己好歹也是宰相之子。
雖然不是嫡長子,不能繼承爵位和家產,可怎么也是身負世家大族血脈,你總不能對我用刑吧?
既然不存在屈打成招,我會怕你?
“貧道早知你會如此,便與你念叨念叨吧。”
袁天罡注視著房俊,面露玩味之色:“三月初三,你與高陽公主在郊外狩獵......與辯機和尚發生了沖突。”
“當日,參加魏王詩會,初露鋒芒。”
“三月初九,于永嘉公主的船宴上驚現琉璃釵,從此,長安城陸續有琉璃制品涌出......”
“當日,為救一對兄妹,與侯君集父子刀劍相向,事后,侯海龍依然奸殺了那個小娘子,其兄長陳阿賓不知所蹤,而你…也表現出一蹶不振,茍活于公主府。”
“昨晚,你忽然出現在夢春樓,夜宿花魁詩詩房間。”
“同樣在昨晚,侯海龍被虐殺,生前四肢被巨力踩碎,去人勢,屋外街道遺留支窗木一根,疑似有人誘導其進屋,然后斬殺之。”
袁天罡說完,含笑不語。
房俊卻渾身冰冷,感覺靈魂快要破體而出。
百騎在跟蹤我?而且在我第一天穿越來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自己幾個月來的謀劃,竟然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可這是為什么?!
蕓蕓眾生,他們怎會偏偏盯著我不放?
“國師,有一點你沒有說。”
房俊咬著牙,沉聲說道:“你懷疑我殺了侯海龍,可你沒有證據,而我,卻又人證!”
袁天罡笑了:“我想,你還是有些誤解......”
“對于我等來說,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不需要直接證據,只要覺得你有動機,這便足夠了。”
完了!
房俊頓時感到陣陣絕望。
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太天真了,這里可不是法制健全的現代社會,而是強權集中的古代。
我不需要證據!
我只需要知道,你有足夠的犯罪理由,這就夠了!
侯海龍是侯君集唯一的兒子,是今后要繼承國公爵位的人,如此一個未來的上層權貴被擊殺,這已經觸碰到了貴族階層的逆鱗!
如此一來,不光房俊得被砍頭。
整個房家,恐怕都會被連累的一蹶不振......
袁天罡目光玩味且冰冷。
房俊如墜冰窖,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第一次感到權利的強大,以及那種毫不留情的碾壓。
等一下!
對方既然已經洞悉了一切。
卻為何不去告發自己?
外面三司聯合查案,把長安城都給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一絲線索,百騎這邊已經查出,卻為何隱瞞不報?
剎那間。
大太監張阿難剛才說過的話,如一道閃電劈下:“有些事,該如何做,便如何做,遵循本心即可!”
想到這里。
房俊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國師說的不錯,侯海龍就是我殺的,只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殺他,不是為了消除后患。”
“而是他奸殺了那女孩,所以他活該被殺!”
“哦?就為了那個小女娃?值得嗎?”
袁天罡微微動容,眼睛瞇了起來:“你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房家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那又如何?!”
房俊眼眶微紅,咬牙說道:“那樣一個女孩子,本應立浮華于世,生命猶如煙花般燦爛奪目,卻被侯海龍那個人渣糟蹋致死......”
“豈止是她,我大唐每一名女子,都是世上的珍寶!”
“我大唐每個子民,都是獨立于世的風華!”
“侯海龍卻要毀掉這一切,他算個什么東西!所以,縱有萬千之險,我也要將其斬于馬下!”
“這,便是我房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