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張素描。
直接將大唐的貴族小姐們震傻了。
“這…這究竟是何等畫工?”
“竟能將人畫出如此逼真......”
李麗質也變得語無倫次。
唐朝皇室歷來擅長書法丹青,作為這一代的長公主,李麗質也不例外,并且被譽為皇室第一才女。
在后世。
麗質公主墓志記載:“(公主)散玉軸于縹帙,懸鏡慚明;耀銀書于彩箋,春葩掩麗。”
意思是:“展開公主所作的畫卷,懸掛的明鏡就顯得黯淡無光;展示公主所寫的書法,就連春天的花朵也被掩去麗色。”
而在她的墓室中。
還出土了一方瓷硯——辟雍硯!
這方硯名頭不小。
辟雍,是周王朝為貴族子弟設立的大學,取四周有水,形如璧環為名,工匠們模仿辟雍設計出的辟雍硯,是極富觀賞價值的藝術珍品。
楊師道的《詠硯》詩中有“圓池類璧水,輕翰染煙華”一句,所詠的就是辟雍硯!
而且這硯絕對不是擺設,不像許多專家,擺了一書架的書當背景墻......這方硯出土時,硯面四周的弦紋內,仍殘留些許墨跡,硯面還有長期研磨的痕跡,可見是公主生前長期使用......
這說明,公主雅擅丹青。
古人更是將其與吳采鸞、胡惠齋、張妙凈、朱淑真、管道升等諸位女書法家相提并論。
......
而現在。
即便是長樂公主這樣的大才女。
也被房俊的畫作給驚到了......畢竟,硬筆素描善于寫實,華夏的丹青更擅長寫意,兩者各有千秋。
論真實度,素描更勝一籌。
“可惡!為何會這樣!”
“那該死的房遺愛,竟然用這樣一副神作當禮物,他腦子被驢踢了嗎?這東西可是能作為傳家寶的!”
韋氏快被氣爆炸了。
她本來想羞辱長樂公主,誰知道,皇帝李世民直接送來一副親筆手書,為李麗質正名。
沒辦法。
誰讓人家是公主殿下呢?
而且還是圣人疼愛的長公主。
可永嘉公主李月,又算怎么一回事?
她可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啊…可誰知道,房俊過來橫插了一腳,讓永嘉公主出盡了風頭......
“氣死本妃了!”
韋氏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直響。
她可以想象,今日仕女宴之后,長安名媛們談及此事,必然將她視為小丑,而她堂堂齊王妃,將會被淪為笑柄。
忽然。
人群有女子驚呼一聲。
“你們快看!”
“這幅畫,畫的像誰?”
她這么一喊,眾人定睛看去,才發現,鋪在地上的這幅神作,與旁邊的永嘉公主,竟然如此之像......
不!
這畫的就是永嘉公主!
“天吶!”
“這竟是永嘉公主的畫像!”
“房二郎竟有如此神技,將公主刻與畫中,栩栩如生,與真人一般無二!”
現場再次爆發出陣陣驚呼。
無數道炙熱的眼神,在畫作和永嘉公主之間來回轉動,充滿了濃濃的羨慕之色。
更有不少女子,臉色漲紅。
剛才她們嘲笑永嘉公主有多狠,這會被打臉打的就有多疼......沒辦法,誰讓房俊畫的這么好呢?
若是房俊在此。
必然會仰頭感嘆:“掛逼的人生,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二郎,這便是你說的驚喜嗎?”
永嘉公主輕撫著畫作,一臉的甜蜜。
昨日在密宅,房俊曾經仔細看著她的臉,說:“我要把姑姑的臉,印在我的腦子里。”
她當時還以為,房俊又在說騷話。
直到現在。
永嘉公主才反應過來。
原來房俊是為了畫畫!
他當時的目光是如此專注,竟真是為了要把她的樣子,用畫筆畫下來。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忽然,一道怒吼平地而起。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韋氏上惡狠狠的前一步,大聲喊道:“你們都被騙了!這根本不是房遺愛畫的!”
永嘉公主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齊王妃,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百遍也是如此!”
韋氏環視四周,朝圍觀的人群喊道:“大家好好想想,房遺愛這個大棒槌,可是長安城有名的房二傻,他怎么可能忽然會如此神技?”
眾人一驚,心道也是。
房遺愛的名聲,在此之前確實不怎么樣,即便是出了幾首詩,可萬一那是以訛傳訛呢?
長孫公子,私下里可是不止一次說過。
房遺愛的詩作,都是抄襲房相的…背靠大樹好乘涼,為了自家二郎,房相想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韋氏很滿意眾人的表現。
于是更加得意了,指著畫作,篤定的說道:“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這幅畫根本就不是房遺愛所做!”
“而是找的高人代筆!”
啪——!
永嘉公主再也沒能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看著韋氏,憤怒的喝到:
“齊王妃!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