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我的畫......”
房俊感到頭皮陣陣發麻。
心想你們這些藝術家,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這樣顯得我就是一個捧哏,而不是一個吊炸天的穿越者。
“正所謂,一道通,則百通。”
“雖然老夫不會你的畫技,可卻能在那一線一條中,感受你當時的狀態和心境......”
房俊那邊還在暗暗吐槽。
閻立本這邊,已經開始在闡述他的大論了。
“有句話,叫做畫如其人。”
“說的就是,別人可以通過你的畫,推測出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世間萬物都有規律可言,一橫一豎,一撇一捺,每一個線條,都是你心境的真實寫照......”
“作畫,類似于作詩。”
“假如沒有一顆赤子心,是無法作出感動千古的詩作的,同理,也無法作出流芳百世的畫作。”
“所以,老夫肯相信你的話!”
“因為你若是那大奸大惡之人,必然無法畫出如此傳神的佳作,這,便是老夫給你的答案!”
這一番話。
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
所有的人刷的一下都的望向房俊,一個個眼神炙熱,或敬佩,或崇拜,顯然把房俊當成了偉光正。
…這特么的,一幅畫竟能推斷出這么多信息?我怎么不知道,我竟還是這樣的人......
房俊老臉一紅,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
他不能露怯,一旦做出不符合人設的舉動,眼下的大好局面恐怕就要被動了。
就在這時。
有閻府的家丁慌張的跑出來,對閻立本喊道:“老爺,不好了!李管家不見了!”
什么?
房俊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廢了這么大勁,還讓那家伙給跑了嗎?實在不行,只能回去向袁天罡求援,讓他出動不良人了。
“你說…李楣不見了?”
閻立本先是愣了下,隨即怒道:“怎么回事?你們這么多人,竟沒有抓住一個李楣?他跑到哪里去了!”
家丁冷汗直冒,趕緊說道:“回老爺,有人看到李管家從后門跑了。”
“跑了?”
閻立本恨不得一巴掌拍子家丁。
他無條件相信房俊。
既然房俊要傳喚李管家,那他必然是犯了事了,否則,房俊不可能這么執著的要人。
關鍵是。
現在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志趣相投之人,正要賣對方一個人情,將此時辦的圓滿,日后好去探討畫技......
那等鬼斧神雕之法。
若是能識得一鱗半爪,自己的畫技必然能更上一層樓,沖擊畫圣那樣的層次啊!
現在可好。
在閻府這一畝三分里,竟然出了這么大笑話…自己府上的管家,竟然直接給跑了......
丟臉事小,失節事大啊!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去找啊!”
閻立本一聲怒吼:“不把李楣找到,你們全都不要回來了,我閻府養不起你們這些飯桶!”
“是,老爺!”
家丁們嚇得臉色慘白,應了一聲,拔腿就跑。
“不用找了,人已經抓到了。”
就在這時,一道冷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
只見高三帶著幾個捕快走了過來。
他手中牽著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捆著一個又瘦又黑的矮個男子。
“三哥?”
房俊面露喜色,高聲問道:“這便是李管家嗎?你竟將他給抓住了!”
“正是這廝。”
高三輕描淡寫的說道:“說起來也是運氣,他剛溜出后門,就被某遇到了。”
聽到這話。
他身后幾個捕快臉色一僵,低下頭去。
嗯?有隱情......房俊的眼睛瞇了瞇。
他六識靈敏,目光如電,敏銳的發現了捕快們的不正常,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李管家!”
房俊將視線轉向李楣,沉聲問道:“你可知道,我們為何要抓捕你?”
“呵呵呵!當然知道了......”
李管家雖然被抓,卻絲毫不怕,反正陰毒的笑道:“不過,你們縣衙的人,可招惹不起我!”
說著。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仆人,輕蔑的說道:“若不是這白癡辦事不利,你們還不一定能抓得到我呢!”
仆人臉色大變:“李管家!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李管家冷笑一聲:“你收了我兩貫錢,說好的替我拖住衙門的人,這么快就忘記了?”
話音落下。
仆人頓時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