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房遺愛怎會如此厲害!”
辯機面如死灰,嘴唇翕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反駁,卻覺得對方駁無可駁。
他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無力反抗......
眾人也都已經化身石雕,一座座矗立在四周的山峰高臺之上,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雖然一句話都沒聽懂。
但大家依然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吳王,房二說的都是什么意思?”
程處弼實在沒忍住,轉過頭問李恪。
“我也不知......”
吳王殿下艱難說道。
他身負兩朝尊貴血脈,被李世民稱贊“英果類我”,文治武功堪稱皇子中第一人,如今卻赫然發現,自己竟遠不如當初那個傻傻的小伙伴。
李恪勉強一笑,自我安慰:“還好,本王的女人緣遠超房二郎......”
話說一半,他就停下來。
扭頭朝旁邊望去,只見宮廷隊伍中,姑姑輕咬嘴唇,滿目春色,正妻高陽公主小臉潮紅,就連清高的女冠,也似乎動了凡心......她們關注的焦點,正是道場上那個傲然挺立的身影。
再往四周看了看。
竟還有許多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目光侵略性十足,一眨不眨的盯著房俊。
李恪如遭雷擊,釘在原地。
同樣備受打擊的,還有李佑和長孫沖。
“長孫兄......”
李佑幽怨說道:“你不是說,要在我臨走的時候,讓我看一場免費的笑話嗎?”
齊王殿下還不知道。
自古以來,免費的笑話不好看,因為表演的人都是拿工資的。
好看的,往往都是非主流藝術。
“齊王殿下,你是在指責本公子嗎!”
長孫沖氣急敗壞的低聲嘶吼:“你真以為,我長孫家離了你們不行嗎......”
說了一半,他硬生生閉上了嘴巴。
然后扭過頭去,望著臺上那一襲青衣,目光好像毒蛇一樣陰冷歹毒。
李佑呆住了。
長孫沖的話信息量太大了,李佑好像嗅出了不平常的東西,但隱隱約約的,一時間卻又想不透。
“房遺愛,竟真有這般大才!”
魏王李泰袖中的手掌握緊,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激動:“急不得,急不得,再觀察觀察......”
暗衛聚集之處。
一向鎮定如山的李二陛下,此刻終于變了臉色。
“這么說,駙馬之前的重重丑行,真是故意的?”
他看了身旁的房玄齡一眼,贊賞道:“玄齡好手段!竟把俊兒隱藏的這般深,連朕都被他騙了過去。”
房玄齡微笑點頭。
心里卻是一片翻江倒海,這個兒子,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不!夫人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道場之上。
辯機和尚啞口無言。
房俊微微一笑:“現在,輪到我問了。”
“某日,有一個老和尚,走在一條泥濘的小路上,此時,天正下著大雨......”
“他在一個拐彎處,遇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因為身穿綾羅綢緞,而無法跨過那條泥路,于是,老和尚走上前說——來吧,姑娘。”
“然后把姑娘抱過了泥路,放下后又繼續趕路。”
“請問,他做的對嗎?”
辯機和尚面色舒緩了一些。
不近女色,是佛門的共識,不管哪宗哪派,女色一向是被看作紅粉骷髏,影響人的修行。
于是辯機說道:“阿彌陀佛,出家人,當然不近女色,特別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房俊眼中閃過一絲鄙視。
......這個辯機,人前得道高僧,人后勾引公主,真是又當又立,這樣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不去當領導真是可惜了......
感受到房俊譏諷的眼神。
辯機微微揚起下巴,語氣暗含挑釁:“怎么?貧僧說的不對?”
“大師,你著相了。”
房俊望著他,淡淡的說道:“那個女子,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還在抱著嗎?”
辯機瞳孔猛然一縮。
下意識的朝高陽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再一想,隨即面露震驚之色。
房俊這句話,竟然是......
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