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辯機嘴唇顫抖,面色頹敗。
印著一個紅掌印的臉顯得異常滑稽可笑。
事情到了這一步,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房俊挾殺戮之威,震懾全場,猶如正義的化身,此時的房俊,絕不是他能抗衡的。
此時,先前那名宣布比賽開始的白鹿觀道人走了出來,站在房俊身后,大聲說道:
“我宣布,此次辯法,房遺愛勝!”
嘩——
剛才減弱的歡呼聲,再次變大。
整個終南山好像在開演唱會,粉絲們的人浪一波接著一波。
幾家歡樂幾家愁。
李佑和長孫沖站在原地,望著萬眾矚目的房俊,臉色陰沉,與周圍歡呼激動的人群格格不入。
“唉!笑話沒看成......”
李佑暗嘆了一句。
他還不知道,他老婆韋氏馬上就要二進宮,宗正寺剛出來又要被請進去喝茶,堂堂齊王馬上就要成為笑話了。
“啊啊啊!房俊贏了!”
高陽公主發出刺耳的尖叫。
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脾氣很差,但也是大唐子民,此時心情興奮,連帶著看房俊也順眼了。
她抓住長樂公主的胳膊,激動的直跺腳:“阿姐!房俊那家伙贏了佛門!贏了辯法!”
這一刻。
李麗質清冷的氣質不見,望著臺上房俊挺拔的身影,眼底深處有種叫癡迷的東西緩緩流動。
她是大唐長公主,天生麗質,高貴大方。
長安無數英才俊杰,在她眼中不過爾爾,就算吳王李恪,也僅是個尚可......可現在,房俊橫空出世,就像一顆流星砸進了她的心里,無論是畫技還是奏曲,無論是詩詞還是戰力,都讓她刮目相看,如今又在佛道大賽上一鳴驚人!
她感到,封住自己那顆心的萬年堅冰,正在被那個狂傲的少年迅速融化。
同樣被感動的還有永嘉公主。
輕熟的少婦小手捂著嘴,看著心上人接受萬人崇拜,美眸中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房二真風光啊!”
程處弼羨慕不已,一張黑臉激動的紫紅紫紅的。
“嗯!”李恪重重的點了點頭,“今天不回家,晚上去平康坊慶祝!”
程處弼腦中閃過嬌小的小桃紅,趕忙道:“俺爹不讓俺出去,你去喊我,礙于你的面子,我就能出來!”
“嗯,不見不散!”
賈五仰望四周,一座座山峰上,全是歡樂的海洋。
他扭臉低聲問:“老高,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不知道。”高三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那道人說二郎勝了,我們殺了一批罪僧,還不至于讓佛門認輸。”
“你是說......房二郎真會辯法?”
賈五倏然瞪圓了眼睛,“這怎么可能?他這種只會白嫖的家伙,連早飯都要在詩詩姑娘那里解決,怎么可能會辯法這么玄奧的東西?”
高三冷酷的說道:“素問佛門和尚善辯,房二郎竟能贏了他們,想必巧舌如蓮,怪不得詩詩姑娘對他死心塌地。”
“豈止是詩詩姑娘......”賈五追憶道:“你忘了嗎?房二郎在外面過夜,高陽公主都急的追到宮門口來了。”
高三渾身一凜,低聲道:“涉及皇室,慎言!”
賈五幡然醒悟。
面色一正,重新扶著刀柄,站直了身體,重新做威武狀,顯得大義凜然,一身正氣。
“哈哈哈哈......”
隱峰之處,李世民仰天大笑。
他背負雙手,站在高峰,聽著大唐子民們的歡呼,心情大悅,這一戰獲勝之人不僅是房俊,還有他這個大唐皇帝。
佛法,對于統治者來講只是工具。
之前佛教大興,那是當時的皇帝嬴弱,怕老百姓造反,所以才大肆宣揚佛教,用所謂的來世教化萬民。
當下,貞觀盛世!
文治武功,開拓進取,大唐不需要麻痹子民——總之,身處高位者,一切都是為了政治服務。
如今,皇室不費吹灰之力,便抑制了佛門擴張。
李世民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玄齡,你養出一個好兒子啊!”
李世民感慨道:“大唐二代之中,除了恪兒,很少有如此出彩的少年了。”
房玄齡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可該做的樣子還得做,“陛下贊譽了,犬子愚鈍,還需陛下指點,需國師和張將軍栽培。”
袁天罡笑瞇瞇道:“好說,好說!”
張阿難揣著手,老臉笑成了一朵雛菊,感覺房俊這個兵太好用了,每次都立功,每次都給自己臉上貼金......
房俊真香,誰用誰爽,一直用一直爽。
就在這時。
臺下的善導法師上前一步行禮。
“阿彌陀佛......”
苦大仇深的真正高僧一臉嚴肅:“世尊曰:如來滅后,多有波旬入我法中,住我寺院,悌頭披緇,稱佛弟子,相共檀越,飲食酒肉,污漫凈地。”
“今日房施主與袍澤肅清魔王子孫,功德無量!”
“又闡明大乘佛教教義,弘揚佛法,當為吾等導師,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罷,雙手合十,對房俊行禮。
緊接著,所有的僧侶上前一步,紛紛行禮。
“請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