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人。
整個大廳的空氣都凝結了。
看著房俊認真的表情,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就像是一個傻子。
永嘉公主滿臉擔憂。
高陽公主羞憤不已,心里再次絕望。
“房二郎,此言當真?”
一直沒說話的長孫無忌,終于站了出來,盯著房俊道:“叔寶的病,連孫老神仙都沒辦法,你說你能治?”
房玄齡臉色微變。
心說糟了!
長孫無忌這個段位的人,從不輕易出手,他既然發聲,就代表著找準了房俊的死穴。
“房二郎,切莫犯糊涂。”
孫思邈勸道:“貧道理解你救人心切,可秦公爺已病入膏肓,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呵呵呵......”
李承乾也譏笑道:“房遺愛,人人都說你轉了性子,出口成章,文思敏捷,依本宮看來,你依然是那個大棒槌!”
特么你也來湊熱鬧?你算個得兒…房俊看了他一眼,回敬道:“半個月前,李佑也是這么說的。”
話里透著濃濃的威脅。
李佑這么說過,差點被我弄死,你還敢這么說?你是不是也要找死?
李承乾的譏笑一下凝在臉上,大怒:“房遺愛,你竟然威脅本宮!”
“夠了!”
秦夫人忽然大喝一聲。
眾人嚇了一跳,發現平素低眉順眼的秦夫人,此時怒目圓睜,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勢。
“諸位!這里是秦府!”
秦夫人掃視一圈,悲憤道:“若是你們再在此喧嘩,打擾我家老爺最后一程,休怪老身無禮!”
場面一下安靜下來。
長孫無忌神色陰沉。
李承乾臉色難看的要死。
一個快要死了丈夫的女人,無疑是最可怕的,誰招惹秦夫人,她就和誰拼命。
秦夫人的視線望向房俊,目光變得平和:“二郎,你真的有辦法?”
“他有什么辦法?”李承乾忍不住插話:“秦夫人,你別信他,房遺愛半本醫書都沒看過,怎么可能會治病?!”
房俊淡淡瞥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來?”
“我......”
李承乾臉色漲紅,頓時語塞。
“你行你上,不行就別嗶嗶。”
房俊不客氣的說了一句,扭頭問道:“秦夫人,秦叔是不是經常頭痛、頭暈、失眠?”
秦夫人一愣:“沒錯。”
“秦叔還經常呼吸急促、氣短,耳鳴、畏寒、渾身無力,容易疲勞,甚至在安靜狀態下,也會惡心、腹脹、食欲減少......”
秦夫人面露驚訝:“二郎怎會知道?”
房俊接著說:“每當夏季和冬季,秦叔的這些狀況會更加嚴重,春秋時節,則會大大減緩,有一種舒暢的感覺。”
“如今臨近冬季。”
“他的病情再次加重,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之前已經出現了數次昏厥。”
秦夫人終于變了臉色。
她發現房俊說的一字不差。
孫思邈也愣了:“房二郎,你連把脈都沒做,便知道了這些病狀?”
因為我會白嫖啊......房俊沉吟道:“這是重度貧血的癥狀,并且隨著身體的衰老,秦叔體內干細胞已經失去了造血功能。”
聽著這話。
大唐君臣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年代,知識是被壟斷的,就算是尉遲恭這樣的粗鄙武將,也是讀過書的。
可現在。
一屋子知識分子,絞盡腦汁,愣是想不出書上還有這樣的記載。
“貧血?”
孫思邈也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發現,還有自己沒聽過的醫學名詞,不禁問道:“干細胞又是何物?”
“這個問題不重要。”
房俊說道:“重要的是,現在秦叔需要輸血,因為,無論是藥補還是食補,都無法立刻見效。”
“輸血?”孫思邈眼神明亮:“你的意思是,要將別人的血,轉移到秦公爺的身體中?”
房俊點頭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大廳內。
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血是人是本,命之源,將自身鮮血轉移他人......這顯然就是借命啊!
“房二郎,這就是你的辦法?”
長孫無忌看著房俊,冷冷的開口:“借命之法,陰險歹毒,你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是何居心!”
他這么一說。
引來旁人陣陣附和。
“沒錯!這是邪術啊!”
“古往今來,哪有通過借命醫治病人的?簡直聞所未聞,滑天下之大稽。”
“借命之術,有違天和,房遺愛,你這是要陷秦公于不義!”
“房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
一時間。
房俊被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