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他,竟如此厲害......”
高陽公主李漱,也呆在原地。
房俊的一首詩,將她的驕傲擊的粉碎。
曾幾何時,她便幻想著,有這樣一位出口成章的駙馬,伴在自己身邊,雙宿雙飛。
現在,房俊做到了,可是......
李漱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良人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卻不懂得珍惜......
旁邊。
永嘉公主捂著小嘴。
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眸,一直停留在房俊身上,眼神迷離。
“二郎的詩,好有力。”
“就像他本人一樣......”
美艷的少婦,羞紅著臉蛋,她的心,再次被這個,比她年齡小的男人征服。
李麗質也眼神明亮。
清冷的美眸,眼神期盼復雜。
“房遺愛如此優秀,若是得了他的…所生的孩子,想必也應該不會差吧。”
她卻沒注意到。
一道陰戾的目光,正注視著她的神色。
“混蛋!”
“長樂那是什么眼神?!”
長孫沖握緊了拳頭:“房遺愛這個畜生,有什么好的?竟讓冰冷的長樂如此失態!”
因為憤怒。
他的一張俊臉,憋得通紅,恨不得現在沖上去,將房俊打個鼻青臉腫。
作為難兄難弟。
一旁的李承乾也不好受。
他面容扭曲,死死盯著前方的房俊,目光中充滿了嫉妒和仇恨。
“可惡!可惡!可惡!”
“房遺愛這廝,竟然作出這么厲害的詩作,他在搞什么?本宮才是太子,才是主角!”
李承乾快瘋了。
在壽禮環節上,他本來可以拔得頭籌,給皇帝留下好印象,鞏固東宮之主的位置。
可房俊直接吊打他。
而且他還步步為營,借著壽禮,賦詩一首,將眾人迷得不要不要的…現如今,誰還記得他李承乾?
“這個風光,本應屬于我!”
李承乾痛苦的咬著牙,低聲自語:“還有軍方戰將,他們有什么可興奮的!”
“不就是幾句詩嗎?”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本宮也能寫的出來......等等!”
古來征戰幾人回?
古來征戰幾人回?
忽然。
李承乾眼前一亮。
慢慢的,他收斂了憤怒,嘴角上勾,臉上露出濃濃的嘲諷,眼里閃爍著陰毒的光。
“房遺愛,你自己作死,可別怪本宮落井下石!”
......
良久之后。
大殿漸漸平息。
可人們的注意力,依然放在那個,高大健碩的男人身上,面色帶著興奮的余韻,目露狂熱之色。
“駙馬這詩,作的好!”
李世民端著酒杯,紅著眼道:“他的話,說的也很好…如今吾等歌舞升平,離不開邊軍將士負重前行。”
“朕,是馬上天子。”
“帶過兵,打過仗,深知我大唐邊軍的辛苦,駙馬所作的詩,所說之言,簡直說到朕的心底子里去了......好!很好!”
他連說兩個好字。
心中的激動,溢于言表。
群臣也紅了眼圈,房俊的詩,李世民的話,讓他們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又想起與皇帝一起闖天下的艱苦。
就在這時。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圣人,我有話要說!”
眾人一愣,扭頭望去,只見太子李承乾,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
“太子?”
“他想要干什么?”
迎著所有人疑惑的眼神。
李承乾對著皇帝拱手施禮:“圣人,兒子覺得,房遺愛的詩,非常不妥。”
剛才他貢獻了琉璃杯。
李世民龍心大悅,稱贊了他一句,此時他依然沉浸其中,言必稱兒,以示對李世民的親近。
然而,他卻沒發現。
大唐皇帝的眼底深處,寒光忽隱忽現,已經蓄慢了冷意。
群臣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太子認為,房俊的詩不妥?而且是非常不妥?這…這是要干仗的節奏啊!
“乾兒啊......”
李世民面不改色的問:“你覺得,俊兒的詩,哪里不妥?”
他依然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因為這是他李世民的壽宴,如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發火,不吉利。
“回圣人,房俊的詩,豈止是大不妥,他這詩,簡直其心可誅!”
李承乾一語驚人。
這話一出口,讓在場的人全都出了一身冷汗。
緊接著。
他又說話了。
“圣人且聽,‘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兩句詩,聽起來大氣磅礴,其意尚可......”
“問題,就出現在后兩句!”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是在說什么?聽起來表述了戰事殘酷,可實際上,卻暗含諷刺之意,說我大唐民不聊生啊!”
說到這里。
李承乾的目光轉向房俊。
眼中閃爍著濃濃的陰戾和恨意。
“更確切的說。”
“他在指責圣人,為了滿足自己的豐功偉績,故意制造兵禍,窮兵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