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果然是這種想法。
房俊這小子深受圣眷,圣人第一反應,不是責怪他想別的女人,而是怪罪公主不識大體......
大太監心中大定。
要不是提前摸準了皇帝的心思,他才不會把話題往這方面引。
于是。
他再一次實話實說:
“大家,不必為房二郎操心,這小子在平康坊混的風生水起,您忘了?他還寫過一首《贈詩詩》。”
“你這老貨,休要敲打朕!”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煩悶的說道:“朕又沒怪他,漱兒若是對他好,他能去青樓找樂子?”
張阿難嘿嘿一笑:“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世民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朕也曾想過,既然他們這般模樣,不如賜一個和離......”
“和離?!”
大太監驚得差點跳起來:“大家,房相那邊怎么辦?若是如此,兩家豈不是成了仇人?”
“這個好說。”李世民擺擺手道:“大不了,再賜他個公主便是了。”
“什么?!”
張阿難再次震驚。
他沒想到,房俊在李世民心里的分量,竟然會這么大。
“可此事,難啊!”
李世民嘆道:“高陽畢竟是朕的女兒,若是判了她和離,以后她怎么辦?”
“還有,朕的這些女兒,不是年齡尚小,便是已指婚給了別的青年才俊,沒有合適人選。”
沒有合適人選?
張阿難仔細的想了想。
決定為手下謀福利。
“大家,若是再等上幾年呢......晉陽公主聰明可愛,必能降服房遺愛這小子。”
“晉陽......?”
李世民愣了下,隨即怒了:“你這老貨!小兕子才四歲,你為了手下愛將,竟然打上了她的注意!”
“這…老奴又沒說,現在讓房遺愛尚晉陽公主殿下......”
“以后也不行!”
李世民擰著脖子道:“房俊娶別的公主可以,但小兕子可是朕的心頭肉,不能給他!”
“大家,您說的對!”
張阿難只能偃旗息鼓。
他知道,李世民的女兒奴毛病又犯了,這時候說什么都是白搭。
“和離之事,需從長計議。”
李世民按下心中煩悶,問道:“聽說,俊兒準備了一個節目?”
大太監低頭道:“沒錯,駙馬確有所準備,不過是在最后,下面將要表演的,是太子殿下挑選的舞曲。”
提起李承乾。
李世民臉色就是一沉。
他看了一眼張阿難,沒好氣的道:“越來越沒眼力勁了,沒發現嗎?醒酒湯都沒了......”
......
另一邊。
有人跑來向李恪敬酒。
渣男喝完酒,忽然也想學一學曹阿瞞,于是端起房俊那杯“清水”猛地灌了一口。
下一刻。
吳王殿下臉色漲紅。
險些一口噴出來。
房賊!你喜好別人之妻是真,愛喝清水是假,坑死我了!
良久之后。
李恪才緩過勁兒來。
見房俊默不作聲的觀看舞蹈。
李恪輕咳一聲,問道:“如何?這一舞唐宮之宴,跳的可還美?”
“美,美不勝收!”
房俊眼眶濕潤,還沉浸在記憶中不可自拔,說道:“鬢云欲度香腮雪,衣香袂影是盛唐,此時,當浮一大白!”
說完。
一仰脖子。
一杯烈酒下肚。
然而,他喝完以后,卻沒有拿起裝“清水”的杯子。
接著含,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李恪目不轉睛的盯著房俊,等了半天,也沒見動靜,于是催促道:
“二郎,為何不喝清水了?”
“我又不渴......”房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吳王殿下,你若是渴了,恰好我這里有一杯,不嫌棄的話,就喝了吧。”
“我......”
李恪頓時語塞,想了想,勉強笑道:“無妨,我也不渴。”
“嗯。”
房俊扭過頭。
繼續觀賞歌舞。
這番作態,這讓李恪產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難道說,剛才本王喝多了,恍惚之間產生了錯覺?”
李恪不信邪。
又悄悄的拿起那杯,抿了一口,然后勃然變色。
“房賊!裝的真像!這明明就是酒!”
吳王殿下大怒中。
臺上,仕女們已完成表演。
有內侍上臺,掐著公鴨嗓道:“下面,是太子殿下專為圣人挑選進獻,西域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