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
設東西兩市。
堪稱交易商的樂園,剁手黨的天堂。
東市為高檔商業圈。
“市內貨財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買賣雙方商品交易,消費層次,趨向高端。
相比之下。
西市更加繁榮。
由于靠近長安西大門——金光門,來自西域的胡人紛紛聚居西市,成為“西市胡”。
胡商超過一萬五千人。
不僅胡商多,本地商販也不少,《長安志》坦承:“商賈所湊,多歸西市”。
就店鋪數量而言。
西市為東市的1.6倍,商業氣氛明顯盛于東市。
......
此時。
西市最繁華地段。
一間酒館新開。
門面上方,牌匾蒙著紅布,喜慶的紅綢分別垂于兩邊,一派喜氣洋洋。
一名十七八的年輕人。
站在門外,笑著招呼客人。
“諸位客官。”
“今日小店開張,內有美酒佳肴,歡迎到店品嘗。”
令人驚奇的是。
店門口。
還有一水兒的小娘子。
她們身穿白色繡衫,花枝招展,分別立于店門兩側,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每當有客人進門。
美女們會齊齊施禮,同時齊聲說道:
“恭迎蒞臨。”
小聲又甜又美。
而且一雙雙會說話的眼睛,俏目盼兮,美目盈盈。
凡是進入的客人。
被美女們集中注視,耳朵里是對方酥軟的聲音,骨頭一下就輕了半斤。
街上行人如織。
都被這一新穎方式吸引。
紛紛駐足停留,觀察一會,羨慕不已,不管酒好不好喝,也都想體會一把被美女注視的感覺。
于是。
不少人進店嘗鮮。
喧囂之中。
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李恪和房俊,從里面鉆了出來。
一見這陣勢。
饒是見多識廣的吳王殿下,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奇。
“二郎,這......這都是你搞出來的?”
“嗯。”
房俊點點頭,笑瞇瞇的問:“如何?還有點意思吧?”
“太有意思了!”
李恪滿臉興奮,隨即露出疑惑之色:“只不過,這幾名小娘子,本王為何看著有些面熟?”
“額,夢春樓借來的。”
房俊頓了一下,補充道:“不是白嫖,我可是發錢給人家的,屬于勞務派遣。”
對于房俊的話。
李恪已經見怪不怪。
“走,進去看看!”
兩人邁步朝門口走去。
見房俊到來。
門口招呼客人的少年,趕緊迎了上來,恭敬的對房俊施禮。
“少爺,您來了。”
他叫房全。
房府大管家房成的兒子。
一家人世代在房家做事,忠心耿耿,絕對的自己人。
“沒事,你忙你的。”
房俊擺擺手道:“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你招呼好客人。”
“諾。”
房全低著頭道:“少爺,二樓雅間,已經給您留好了,梅字間,左邊數第一個。”
房俊點了點頭。
與李恪一道進了門。
酒館內,干凈整潔,人聲鼎沸,不少客人已經就座,溫著美酒,就著小菜,高談闊論。
“嘶......”
“這酒為何這么烈?”
“對對對!老夫活了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喝到這么烈的酒!”
“爽快!”
“這酒夠勁!”
“哈哈哈哈!喉嚨里就像是燃起了一團火!”
......
高度白酒首次現與民間。
醇香的口感,烈火般的灼燒,讓唐人一下子愛上了這種感覺。
二樓雅間。
李恪坐在窗邊。
看著下面熱鬧的場景,不禁喜笑顏開。
“二郎啊,真有你的,這店開起來,豈不是把長安的酒館全都擠走了。”
“不會。”
房俊搖了搖頭,笑道:“烈酒是限量供應,對同行的影響極小,畢竟,很多人要靠這個討生活。”
李恪微微一愣。
“看你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本王都有些不認識你了。”
房俊臉色一黑,抗議道:“吳王殿下,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一向很正經好不好?”
“你?呵呵!”
李恪不屑的撇嘴:“一個在平康坊白嫖的家伙,能是個正經人嗎?”
正說著話。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兩人往下望去。
只見一群神色囂張的人,在一名錦衣少年的帶領下,砸下房門,闖了進來。
“來者不善!”
李恪的臉色沉了下來,皺著眉頭道:“酒館第一天開張,就有人來砸場子?”
“意料之中。”
房俊瞇著眼睛說道:“烈酒對其他酒水呈碾壓之勢,若是放開了賣,利潤極高。”
李恪扭過頭,問道:“我剛才就在好奇,為何不能放開賣?非要限量供應?”
“白酒,只能走高端......”
房俊望著樓下,悠悠說道:“若是將糧食都釀成了酒,老百姓豈不是會餓肚子......”
李恪瞳孔驟然收縮。
商人逐利,若是有十倍的利潤,就敢鋌而走險,觸犯律法。
而眼下。
烈酒利潤何止十倍?
如果有心人得到烈酒配方,將全天下的糧食,都拿去釀酒,豈不是要造成災荒?
到時候。
大唐將會民不聊生!
幸好,這個人是房二郎。
但是有人著急了,想要為了那座金山,不顧大唐百姓死活,來明晃晃的搶劫......
李恪盯著樓下。
面容逐漸扭曲,雙眼赤紅,低聲嘶吼道:“本王不管他們是誰,他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