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和李恪露出笑意,踏步上前,來到壯漢前面,躬身施禮。
“拜見盧國公。”
盧國公??
周圍一片嘩然。
百姓們瞬間變得興奮起來,來人竟然是大唐悍將,盧國公程咬金!
“吳王,房小二,你們兩個也忒不地道了。”
程咬金翻身下馬,罵罵咧咧:“酒館開張,也他娘的不告訴老夫一聲,怎地?覺得老夫酒量不行!”
這老匹夫又來灌酒?
李恪臉色一白。
不敢搭腔。
“哎呀!程叔叔!”
房俊趕緊滿臉堆笑,與剛才裝逼的樣子判若兩人。
“程叔,都是小侄不對,定當罰酒三杯......只不過,您得等會,小侄還有事沒處理完。”
“還沒完?”
程咬金看了一眼被殺死的扈從,瞇了瞇眼睛:“這都是你殺的?”
房俊一臉不好意思。
“沒辦法,人家把店都砸了,做錯了事,總得付出代價吧?”
“什么?把店砸了?”
程咬金大怒:“他娘的!誰這么大膽子?敢砸老夫的酒館!”
“程叔叔,是他們!”
房俊伸手一指福伯:“就是他們,把酒館給砸了個稀巴爛,程叔,您可得為小侄做主啊!”
程咬金霍然扭頭。
一雙牛眼瞪向福伯一行人,目露兇光:“就是你們這幾個貨,穿的人五人六的,跑來搗亂?”
福伯臉色一僵。
敷衍般抱了抱拳。
“鄭州,鄭來福,拜見盧國公。”
他這么說,是在為自己臉上貼金。
鄭州,隋滎陽郡。
武德四年,平王世充,置鄭州于武牢,領氾水、滎陽、滎澤、成皋、密五縣。
正統的鄭氏族人。
出門在外,都會驕傲的自稱“滎陽鄭氏”。
如果有人說,自己是“鄭州,某某某”,那肯定是鄭氏旁支......因為以滎陽為中心,整個鄭州,都在鄭氏的勢力范圍內,在此生存的無數遠房旁支。
幾百年以前。
他們和主家沾親帶故。
隨著時間的流逝,血統慢慢稀薄,出去唬唬人還行,在鄭州的地盤的,沒人把他們當回事。
可此時“四姓”顯貴。
就是這區區旁支。
也沒把程咬金放在眼里。
程咬金猴一樣精,哪里看不出對方的敷衍,上前一步,一把薅住福伯的脖領子,兇神惡煞:
“鄭家怎么了?敢砸老夫的店,賠錢!”
“盧國公,你講不講道理!”
福伯竭力保持貴族風度,大聲道:“這酒館明明是皇室產業,何時變成了你盧家的店了!”
程咬金怒道:“廢話!老夫也有股!”
話音落下。
福伯臉色大變。
一股涼氣,瞬間從后背冒了出來。
這小小的酒館。
竟有這么大來頭!
不僅皇室參與了,連程咬金也入了股......早知如此,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旁邊。
公子哥鄭興朝。
驚恐的后退一步,臉色更加蒼白了。
“噗通!”
“噗通!”
接二連三的倒地聲傳來。
長安縣尉王勝,和身后的衙役們,紛紛癱倒在了地上,臉上萬念俱灰。
在長安城。
誰不知道程咬金大名?
鄭氏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們可跑不了......如今,抓捕了店里的人,混世魔王能繞過他們?
程咬金扭頭。
一雙牛眼一瞪:“你們又是哪里蹦出來的?”
“我們......”
王勝嚇壞了。
忽然靈機一動。
骨碌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狠狠踹了一腳衙役,凄厲的喊道:“還他嗎愣著作甚!趕緊把人都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