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和大管家正在說話。
忽然聽到,遠方有馬蹄聲響起,而且蹄聲急促,極短的時間內,那蹄聲便由遠及近。
房俊掀開簾子。
只見一名騎士風塵仆仆。
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流星一樣從車掠過,朝著玄武門奔去。
“八百里急報?!”
房成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如今天下太平,邊關穩固,這是發生了何事,竟動用八百里急報?”
說話間。
那騎士已然一路綠碼。
直接飛奔入宮,奔疾如風的身影,在視野中迅速縮小。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房俊瞇著眼睛,心中暗忖:“這次是從玄武門進的,那個方向是蒲州?還是延州?又或者是......整個關內道!”
......
片刻后。
兩儀殿外。
一匹駿馬飛馳而至。
但見人影一晃,跳將下馬,用嘶啞的嗓子大喊:“八百里加急!”
禁軍急忙放人入殿。
騎士前腳剛踏進殿門,身后“噗通”一聲,坐騎轟然倒下,馬鼻噴著白氣,肚子急劇起伏,四肢抽搐。
躺在地上很快沒了呼吸。
這匹精良驛馬。
竟被活活累死了!
與此同時。
驛兵飛奔入殿,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捧著文書,沙啞著嗓子急道:
“圣人,關內道急報!”
“速速呈上。”
李世民沉聲說道。
龍椅旁,張阿難快步上前,接過文書,交于李世民面前。
“刷——”
李世民抖開文書。
飛速掃視上面的文字之后,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
看著這一幕。
群臣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自家這位皇帝陛下,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那文書上,到底是什么內容?
竟能讓圣人動容!
房玄齡上前一步問道:
“陛下,發生了何事?”
李世民抬起頭,緩緩掃視大殿,語氣沉重:“諸位卿家,關內道......也有了瘟疫!”
話音落下。
兩儀殿內,文武百官臉色劇變。
......
另一邊。
房俊沒有立刻回家。
去了一趟西市,視察了一番酒館,發現房全將店里打理的不錯,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離開。
等到了房府。
已是晌午時分。
前廳,已是香味撲鼻。
桌上飯菜,熱氣騰騰,除了老爹房玄齡和大哥房遺直,其他人都在坐著,正準備開飯。
“二郎回來了?”
身后傳來一道女聲。
房俊扭頭一看,發現是武媚娘,正端著一盆羊肉,滿目含春的望著自己。
氤氳上升的熱氣后面。
武媚白凈的小臉妖嬈動人,一雙桃花眸,直勾勾的盯著房俊,仿佛蘊藏千言萬語。
“哎呦!正點!”
房俊喉嚨里直冒火。
十八歲的身體火力正猛。
又做了好幾天和尚。
這會被武媚這么一看,房俊頓時感到口干舌燥,蠢蠢欲動。
“媚娘,快過來。”
老娘盧氏一聲招呼,打破了兩人的眼神糾纏。
“媚娘,小心燙著手。”
嫂嫂急忙將瓷盆接過,放在桌上,牽起武媚的小手,關切道:“怎么樣?沒事吧?”
“謝謝嫂嫂關心。”
武媚眨了眨眼睛,笑道:“奴家在掖庭做慣了這些事,沒那么嬌氣。”
“莫要說了,都過去了。”
嫂嫂眼里滿是憐惜。
“你嫂子說的對。”
老娘盧氏端坐于主座,面露和善:“媚娘啊,進了咱房家的門,就是一家人,以后這些事,讓下人們便是了。”
“是,夫人,媚娘知道了。”
武媚笑吟吟的應著,依舊端起碗,挨個給盛飯。
“呵呵,你這丫頭。”
盧氏笑呵呵看著武媚。
眉眼之間全是滿意之色。
“媚娘姐姐!”
房老三大呼小叫,從門外跑進來,支棱著小胳膊,抱著武媚的大腿,仰著腦袋叫喚:
“媚娘姐姐,抱,抱......”
“三郎乖。”
武媚彎下腰,取出手帕,擦了擦房老三的鼻涕,又摸摸他的小腦袋:“三郎先去榻上玩,乖啊。”
“嗯!”
房老三重重點頭。
邁開小腿,聽話的自己爬上榻,就像是被美麗幼師馴服的乖寶寶。
看著這一幕。
房俊的眼睛都直了。
......這尼瑪什么情況?短短幾日,武媚娘就把房家上下哄得團團轉?這也太社牛了吧!
新進門的媳婦。
婆婆和妯娌最難相處。
武媚竟連她們都給拿下了......相比之下,懼內的老爹,書呆子氣的大哥,肯定也沒得說。
“二郎,過來吃飯嗎?”
武媚小聲催促房俊,小臉微紅,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
“好。”
房俊走過去坐下。
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入口,頓時眼睛一亮,扭頭問道:
“娘,咱家換廚子了?”
“換什么廚子?媚娘做的。”
盧氏滿意的看了武媚一眼:“這幾日的飯菜,都是媚娘親手烹制。”
她還有這手藝?
房俊微微吃驚,視線定在了武媚身上。
“二郎喜歡便好。”
武媚小聲說了句。
低下頭去,狐媚動人的臉上,露出絲絲羞澀:“夫人,嫂嫂,你們先吃著,媚娘先下去了。”
說著轉身要走。
“等等。”盧氏放下筷子,說道:“過來,坐下。”
“夫人。”
武媚露出躊躇之色。
按照規矩,妾是沒有資格上桌的,這一點,就算是女子地位最高的唐朝,也不能例外。
“嗯?老身的話都不聽?”
盧氏露出當家主母的威嚴:“房家雖是高門大院,卻沒有那么多規矩,趕緊坐下!”
“是,夫人。”
武媚眼圈一紅。
低眉順眼的坐在桌旁。
“嗯,這才對嘛!”
盧氏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武媚的手背:“把身子養好,養的壯壯的,也好給房家開枝散葉......”
武媚如遭電擊。
臉色騰地一下紅了。
小心的瞥了一眼房俊,咬著紅嘴唇,狐媚眼水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