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他撕心裂肺的喊著,豆粒大的冷汗,順著臉龐往下流成一片,面部表情極度扭曲。
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眾人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感到背后嗖嗖的冒涼氣......一言不合,就廢了對方一條手臂。
這房遺愛也太猛了!
而此刻,那個出手狠辣的年輕駙馬,卻平靜的抬起頭,還露出一個微笑:
“尉遲叔,解氣了嗎?”
尉遲敬德也被嚇了一跳。
他是征戰沙場的猛人,這點小場面,對他來講簡直就是毛毛雨。
令他震撼的是。
房俊雖然在笑,可他那雙眸子的深處,卻燃燒著熊熊烈火......那是一種狂熱。
是比尉遲恭還要嫉惡如仇的狂熱。
問題是,這家伙卻能壓制這股狂暴,并且還不忘勸慰別人。
這種非人的冷靜。
想想都讓人感到毛骨發寒。
尉遲恭愣了片刻,終于開口道:“那個,二郎啊......”
“什么?您還沒消氣?”
房俊露出驚訝的樣子。
他手中忽然再次發力,“嘎嘣”又是一聲脆響,賈平的另外一條手臂,也被扭成了麻花。
“啊——!!”
賈平身體繃直,雙眼突出,好似要蹦出眼眶,嘴巴張的大大的,像是一條頻死的魚。
下一刻。
他腦袋一歪,竟昏死了過去。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縣令一眾人都被嚇傻了,就連王珪和魏征這樣的大佬,也禁不住變了臉色。
最讓他們心悸的是。
房俊還保持著抬頭的動作,一臉無辜,眼里透著無奈,好像自己是被逼迫的一般。
好樣的!
這才是做大事的人。
…腹黑,狠辣,內心卻純凈無垢,只有這樣的家伙,才能在云波詭譎的斗爭中,脫穎而出。
好苗子。
自然要保護!
王珪和魏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心中所想。
“咳咳......”
王珪輕咳兩聲,扭頭對尉遲恭說道:“鄂國公,房二郎所為,都是為了讓你滿意啊。”
“是啊。”魏征也點了點頭:“你看看,把駙馬給逼得。”
尉遲敬德雙目圓睜。
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同為皇帝親信,友誼的小船卻說翻就翻,你們何時對房遺愛如此維護了?
大唐門神氣呼呼的扭頭,看向房俊:“房小二,差不多得了,剛才你還勸我......”
他話剛說一半。
房俊卻再次出手,拎起賈平的一只腳,一拳朝著對方的腳踝崩了過去。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昏迷中的賈平,渾身一抽,竟然疼的醒了過來。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于是低下頭望去。
下一刻。
他直接呆住了。
只見自己的右腳,竟然脫離了身體,軟噠噠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穿著靴子,那只腳指定就飛了。
“嗚嗚嗚......”
賈平哭著坐起來,就像尋找玩具的頑童,不停的摸索:“腳呢?我的腳呢?為何沒有直覺......”
現場一片寂靜。
只有賈平一人聲音凄慘。
魏征和王珪,望著眼前的這一幕,臉色有些發白。
尉遲敬德撓了撓后腦勺,看著賈平著急的樣子,恨不得上去幫他找找。
百騎們滿意的笑了。
縣令和縣尉一眾人,則驚恐的面無人色。
終于,他們再也忍不住,紛紛轉身跑了幾步,扶著墻根,哇哇大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