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回首望去。
只見房俊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二樓,冷靜的雙眸俾睨四顧,說不出的霸氣凜然。
“房遺愛?!”
“真的是駙馬爺!”
“他竟然也下場了?”
“張口就七十萬貫?房二郎也太有錢了!”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
辯機和尚英俊的臉龐一陣陰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在辯機眼里,房俊就是阻撓他和高陽公主在一起的絆腳石。
在每個不眠的夜里。
辯機的孤獨都會想野草一樣瘋長。
每每此時,他都會幻想,如果此時抱著高陽公主柔軟的身體入眠,該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可一想到,自己的女神與房俊這樣的粗鄙之人在一起,辯機就嫉妒的發狂......
然而,眼下是房俊的主場。
辯機恨意再濃也不敢怎樣,于是只能強壓心中妒意,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房施主可是要與貧僧爭奪佛像?”
“大師誤會了,我不是在針對你。”房俊淡淡的掃視四周:“我是與在座的各位,一起爭奪佛像歸屬。”
辯機和尚神色陰沉的可怕:“可現在是貧僧在叫價!”
房俊看了他一眼:“誰叫價我就和誰爭,哪怕對方是一只狗。”
“你......”
辯機氣的火冒三丈,咬著牙道:“房施主,你如此羞辱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辯機,收起你那套虛偽的客套吧。”房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能放你進我的封地,允許你進入聚寶閣競拍,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怎么著?還想讓給我給端茶倒水,像對待祖宗一樣伺候你?”
房俊的語氣充滿嘲諷:“我可不是你那幫腦殘的信徒。”
“房遺愛!”
辯機臉色變得猙獰,怒斥道:“你敢侮辱我佛門,不怕佛祖怪罪你嗎?!”
“我說的是你,不是佛門。”
“我就是佛門!”
“呵呵,嘴大不怕閃了舌頭。”房俊緩緩掃視大廳:“諸位大師,我想問下,辯機何時一統你們佛門了?我怎么沒聽說過。”
話音落下。
所有的僧人都望向辯機,不滿之意,不言而喻。
辯機感到來自同門的壓力,怒道:“房遺愛,你在混淆視聽!”
“行了。”
房俊隨意擺了擺手:“莫說你代表不了佛門,就算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呵,終于肯承認了嗎!”辯機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就是在羞辱佛家,佛祖定會降罪與你!”
“那就來嘍....”
房俊淡淡說道:“我乃明玉真人座下弟子,自有三清庇佑,何懼你這禿驢威脅?”
禿…禿驢......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眾人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心說房二郎也太猛了,一言不合就開噴。
辯機和尚瞬間愣在當場。
他怎么都沒想到,房俊竟然如此粗鄙,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口吐芬芳。
其他佛門中人保持沉默。
人家剛才已經挑明了,辯機是辯機,佛門是佛門,罵的只是辯機一人。
“咯咯......”
一道銀鈴般的笑聲,在安靜中突兀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房俊身邊,與他并肩而立。
膚如凝脂,齒如瓠犀。
光柱的側光打在她的身上,讓她顯得顧盼遺光彩,蘭手如柔荑,宛如仙女下凡。
“高…高陽公主殿下?”
辯機眼中露出驚艷和貪婪。
下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什么,一張俊臉猛然漲紅。
“她,她在笑我......”
“公主殿下在笑我…公主天真爛漫,她能有什么怪心思呢?都怪房遺愛!”
“都是房遺愛的錯!”
“如果不是他粗鄙不堪,我怎會在公主面前丟人!”
辯機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容緩緩收斂,露出大慈大悲的神色。
“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低眉說道:“房施主魔心貫頂,心魔纏繞,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辯機,你連自己都渡不了,還想渡我?”房俊直視對方說道:
“廢話少說,女人是我的,佛像也是我的,想要的話,自己憑本事來拿!”
女人…是我的?
這又是什么意思?
眾人敏感的抓住關鍵詞,然而卻一頭霧水,不知道雙方在打什么禪機。
高陽公主刷的扭過臉。
滿眼亮晶晶的望著房俊,心里蹦蹦直跳:“他是在說我嗎?啊啊!他在說我嗎!”
我就知道,主人....哦不,房俊是不會放棄我的!
“房!遺!愛!”
辯機和尚怒意再度上涌,雙目赤紅。
大庭廣眾之下,他還要維持高僧的人設,只能將這口氣咽下,語氣生硬的說道:
“房施主,有一事貧僧不明。”
“你既與聚寶閣同流,卻又親自下場與我爭奪寶物,這又是何意?”
房俊微微一笑:
“辯機大師,你理解能力有誤吧?自始至終,我有說自己是聚寶閣的人了嗎?”
“我只是說,聚寶閣建在我的封地,我有權利決定它的去留....可樓中的寶物,我能說了算嗎?”
“你也看到了,拍賣會開始以后,有多少寶貝流出。”
“假如我能只手遮天,為什么不自己占有這些寶物,反而任由聚寶閣拍賣?”
此話一出。
在場人的紛紛點頭。
房俊接著說道:“至于巧取豪奪,那就更不可能了......”
說著,他感嘆道:“我是個斯文人,秉承家父雅風,又怎會做出那等粗人才會做得事呢?”
粗人......
高陽公主渾身一震。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鎮店之寶”的影子。
然后畫風再轉,又聯想到了那日房大俊的真容,頓時兩腿發軟,趕忙扶住了扶手,才勉強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