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睡眼朦朧。
聞聲抬頭望了過去。
發現丁香姑娘正俏生生的盯著自己。
她身材曼妙,皮膚光滑,雙眸媚態百生,微黑的黑眼圈表示她夜生活很豐富,豐膩瓊鼻暗示她旺盛的需求。
小嘴嬌艷,似乎隨時準備送出香吻......
只有歷經百人斬的的女人,才會顯露這種勾人心魄的蕩漾,那是初涉風塵的小女生無法效仿的風情。
武媚娘除外。
那是個天生的狐媚子。
房俊緩步走上前,輕聲問道:“姑娘發現了什么重要線索?”
“賬本有問題....”
丁香姑娘款款說道:“長安四大鹽商,除了順興商鋪的武大郎,其余三家的賬本都有漏洞......”
“問題,就出現在了耗損上!”
“耗損?”房俊眉梢一挑:“你是指他們的支出不合常規?”
“沒錯。”
丁香姑娘點了點頭:“那些支出記載混亂,且與其他收支記在一起,很容易被忽略。”
說著,她水眸中閃著欽佩:
“只可惜,他們遇到了二郎的新式記賬法,即便隱藏很深,卻還是被心細的姐妹們找了出來......”
在場眾人驚訝不已。
那個記賬的法子,竟然真的有用?
房二郎不但詩樂雙絕,連算之一途也如此高深!
“在往來的賬目中,姐妹們發現了以物抵債。”丁香姑娘接著說道:“這在商家之間很常見,比如瀧德鹽鋪的趙家,購買木炭之時,常用食鹽以低價抵消。”
“因為對方人吃馬喂,也是要吃鹽的,所以也樂得以一定數量抵之,關鍵是…這數額太大了。”
說到這里。
丁香將手中賬簿呈上。
待許縣令等人翻閱時,她才說道:
“諸位官爺請看,僅在去年,趙懷澤便購買了四百斤木炭,今年不到兩月之內,又購得三百斤......”
許縣令撫須說道:“是有些多了,不過抵消之食鹽數量也不大,這幾貫錢算什么?”
“等等!”
房俊忽然插話道:“數額有問題,不是幾貫。”
眾人紛紛扭頭看來。
他解釋道:“計量單位魚目混珠,是假賬的基本操作。”
“二郎高見。”
丁香姑娘佩服的望著房俊:“而且木炭的數量也有水分....對比總賬,以物抵債的食鹽也便多了。”
“什么?!”
蘇定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是說,鹽商們手中的大量食鹽,并未賣給長安百姓,而是流向他處?”
“沒錯。”丁香姑娘瞟了眼曾經的恩客:“四大鹽商,有三家涉及其中,還有其他小鹽商也有參與。”
嘶......
眾人紛紛倒吸冷氣。
這么多食鹽,賣給了誰?
難道是西域商人?然后悄悄的輸往邊關?
....放眼整個天下,只有西域人最缺鹽,如果真是這樣,這事情就嚴重了。
房俊也有些驚訝。
他讓人查賬,一是想搞清楚這些鹽商的本錢,二是為了震懾。
無論古今,商家最怕審計。
而審計,最重要的便是財賬和合同....可卻不曾想,竟然還挖出了隱藏屬性......
啪!
蘇定方一掌拍在案上,虎目含煞:“這幫膽大包天的鹽商,到底想要干什么!”
許縣令也一臉凝重:“此事事關重大,必須馬上稟告圣人!”
“好!”
蘇定方當機立斷,沉著臉說道:“二郎,我去進宮面圣,你現在便去,把那些作死的家伙拿下!”
“喏!”
房俊抱拳領命。
......
片刻后。
縣衙大門敞開。
一隊隊衙役和百騎魚貫而出。
房俊腰胯橫刀,身著戎衣,一馬當先走在隊伍最前方,高大的身影威風凜凜。
這樣一群人出現在街頭,迅速引起圍觀。
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驚訝的望著殺氣騰騰的查辦隊伍,不由自主的跟著上去。
......
趙家。
房間內咿咿呀呀。
瀧德鹽鋪的當家人趙懷澤,正在氣喘如牛的耕耘。
他對面是新納的小妾,年方十六,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瘦弱的身軀,與趙懷澤的黑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像是一頭豬,在拱著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
就在這時。
房門忽然被人敲得砰砰巨響。
“啊!”
趙懷澤瞬間被驚得頭皮發麻,“咻”的一下,縮刀入庫。
“真是混賬!”
他氣的暴跳如雷,沖著門口大喊:“哪個不長眼的?擾了老子的好事!”
“老爺!大事不好了!”
門外傳來仆人焦急的聲音:“百騎和衙役們來勢洶洶,闖到咱們家來了!”
“哼!大驚小怪。”
趙懷澤面色陰沉:“老子一身清白,他們來了又能怎樣?讓他們在外面候著!”
話音剛落。
外面便傳來混亂的聲音。
下一刻,木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踹開。
“趙當家,小日子過的不錯嘛。”
一道男聲乍然響起。
趙懷澤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大開的房門中站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