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房府。
陳舊而不失莊肅的大門緊閉,將風聲鶴唳攔在門外,剩下一片歲月靜好。
房俊來到前廳。
風姿卓越的嫂嫂,正獨自坐在飯桌前,端起碗筷準備吃飯,見到房俊進來,笑著站了起來:
“二郎來了?”
“嫂嫂休要客氣,快坐下。”房俊率先一屁股坐下來:“途徑家門,正好進來蹭口飯吃。”
“回了自己家,說什么蹭不蹭的。”
杜氏嗔怪一聲,順手幫房俊盛飯,然后坐在來關心道:“二郎的差事辦的如何了?”
“還行,就等著早朝結果了....”房俊端起碗吃了幾口,這才后知后覺:“對了,家里人呢?為何只剩下嫂嫂自己?”
杜氏笑道:“娘帶著老三去串門了,爹和你大哥還未回來。”
房俊嗯了一聲。
目光落在嫂嫂身上。
已懷孕三個月的少婦,臉頰白嫩,端莊秀美,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大家閨秀的文雅。
只不過,眉眼卻蘊含了一絲淡淡的憂郁。
房俊嘴角勾起,低聲問:“嫂嫂,那大威天龍三十六式,你與大哥修煉的如何了?”
杜氏的臉蛋騰的一下紅了。
自己這小叔子真是啥話都敢問......不過這也不怪人家,連青春修煉手冊都是人家給的。
于是只能紅著臉回答:“很,很好....”
“哦?是嗎?”房俊笑著問:“那為何嫂嫂還郁郁寡歡。”
杜氏驚訝的抬頭:“二郎怎么看出來的?”
房俊微微一笑:“我還知道,嫂嫂的口味在不斷變化......”
“前幾天或許愛吃甜的,這幾天忽然又愛吃酸的,或者再過幾天,又開始喜歡辣的。”
杜氏驚奇的張開小嘴:“二郎怎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都是懷孕的緣故......”
房俊解釋道:“你的內分泌…額,陰陽失調,不僅口味有了變化,情緒也會跟著起伏。”
“比如以前很正常的事。”
“忽然間,就覺得不正常了,敏感、多慮,進而產生煩躁,情緒不佳......”
杜氏美眸望著房俊,眼圈泛紅:
“二郎懂得真多,你大哥平日里都不關心我。”
房俊一針見血:“之前大哥也是這樣,嫂嫂為何沒有發現?”
杜氏一怔:“為何?”
“因為你現在敏感了啊。”房俊說道:“女人懷孕就是這樣,情緒變化大,這很正常。”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杜氏哀怨道:“你大哥回到家便不理我了,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不是看書便是下棋,我看著便心生煩躁......”
她低下頭道:“男人主外,志在四方,我本不應生出這多心思,卻總是控制不住的亂想。”
呼......
房俊長出一口氣。
這要是放在后世,美麗的少婦寂寞,再被外面的渣男一撩,就是出軌的前奏啊!
而且還得怪男人,最終自己扛下了所有。
還好,現在是大唐......
“嫂嫂莫急,回頭我與大哥好好說道說道。”房俊看著杜氏說道:“但是您這邊,也要用些手段啊!”
“用…用些手段?”杜氏有些錯愕。
“沒錯。”房俊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對于男人,你得學會調教他。”
“調教?”
杜氏瞠目結舌。
她本是大家閨秀,接受的教育是三從四德,哪里懂得這些。
房俊扒了幾口飯,狼吞虎咽后,放下碗筷,輕咳兩聲道:
“現在,我便傳授嫂嫂幾招,御夫之術......”
接下來。
房老濕便開始了教授課程。
杜氏被小叔子說的暈頭轉向,水眸圓睜,聽得入迷。
一個敢說。
一個敢聽。
房俊說的正起勁,管家房成急匆匆的闖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名禁軍。
“二少爺,不好了!”
房成一臉焦急:“老爺馬上就回來了,說是要打斷您的四肢。”
嫂嫂一下臉色蒼白。
房俊也嚇了一跳:“打斷我的四肢?”
“錯了,錯了。”一旁的禁軍急忙糾正:“房相的原話是,要打斷房二郎的腿。”
房俊好奇道:“這位是......”
“某乃宮中值守。”
禁軍解釋道:“宮中內侍不便外出,讓我來給二郎傳信。”
房俊一頭霧水:“發生了何事?”
“還不是因為早朝......”
禁軍快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房俊聽得目瞪口呆:“所以,這破事怪到了我頭上......”
他忽然一拍腦門:“不對啊?我又沒讓陛下實行分封?”
“但這一切都因您而起…”
管家房成苦著臉道:“夫人不在府里,沒人擋得住老爺......二郎,快跑吧,老爺快回來了。”
…老成叔啊,你這幅樣子,顯得老爺就是個惡毒反派....房俊心中腹誹,想了想說道:
“我得給老爹留封信。”
房成瞪大眼睛:“都啥時候了,您還想著寫信?”
嫂嫂卻不廢話。
快速去旁邊找出紙筆,一邊蘸著墨,一邊說道:“二郎說吧,我來執筆。”
看看。
這會就顯出格局了。
房俊瞟了杜氏一眼,嫂嫂手持毛筆,腰板筆直,端莊美麗的臉蛋秀色可餐。
往那一坐。
氣質一下就出來了。
房俊思索一下說道:
“這信的主題,便是——封建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