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姐姐嗎?
房俊心中恍然大悟。
印象中。
因為自己的原因,姐姐和高陽向來看不對眼。
并且,向來刁蠻的高陽公主,貌似對姐姐有些懼怕......如今房家大小姐在娘家,她自然不會登門,自取屈辱。
“都看著我作甚?”
房奉珠撅起紅艷小嘴:“我又沒說什么,她自己不敢過來,還能怨我?”
“行了行了。”
主母盧氏橫了自家女兒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趕緊吃飯。”
“來,妹妹吃肉。”
嫂嫂一向奉行跟著婆婆走,將涮肉夾到小姑子碗里,笑吟吟的道:
“二郎調制的火鍋,味道極美,你回了潞州可就吃不到了。”
房奉珠打量著杜氏,開口笑道:“嫂子,我那大侄長得夠快的,瞧你這肚子都現形了。”
嫂嫂臉蛋一紅。
飛快的低下頭吃菜。
主母盧氏笑的合不攏嘴:“來來來,吃肉,多吃肉,我那大孫子才長得快。”
....哎呀呀,還真有了小肚子。
房俊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發現嫂嫂懷孕后,不僅沒有氣色衰退,反而顯得珠玉圓潤,愈加光彩照人。
果然,有小肚子的少婦才是極品。
當然了,在某些探花郎眼中,如果可以看見縫合線的痕跡,會顯得更加刺激。
......
一頓火鍋。
大家吃的極為痛快。
待眾人吃的差不多了,李治和李明達,戀戀不舍的回了宮。
沒了皇子皇女在場。
房奉珠徹底放飛自我,拍著桌子大聲道:
“二郎,把美酒拿出來!”
“今日咱們姐弟齊聚,一邊吃著火鍋,一邊就著美酒,豈不美哉?”
主母盧氏立刻喝斥:“死丫頭,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吃什么酒!”
房奉珠不服:“女人怎么了?大唐律法也沒有規定女人不能喝酒。”
盧氏快氣暈了:“你都當媽的人了,還這么不著調!”
然后轉頭找兒媳絮叨:“瞧瞧,這就是咱房家的大小姐,從小跟個男人似得。”
嫂嫂笑而不語。
一副端莊賢淑的樣子。
親娘倆,不管拌嘴多兇,最后肯定會和好....自己這個做嫂子的,什么都不要說。
“好了,別說她了。”
房玄齡出言制止自己老婆:“珠兒輕易不回來,與老大老二敘敘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還說?全是你慣出來的!”
盧氏瞪了房玄齡一眼,拉起嫂嫂和老三就走。
臨走時,扭頭交待:“少喝點,老大明天還得當值。”
房玄齡看著幾個兒女,老懷甚慰,笑瞇瞇的邁步離開。
高門大院多事端,別家的子女,為了爵位家產,沒少腌臜事,房家姐弟卻感情極好。
......
此時。
沒了主母坐鎮
房奉珠徹底放松下來。
一屁股坐在榻上,毫無形象的盤著兩條美腿,伸出手去推房俊:
“老二,快去快去,把你珍藏的烈酒拿出來!”
“大姐稍等,我這就去拿。”
房俊笑著說了一句,走出前廳。
一出門,發現老爹正背著手站在走廊。
“爹,你沒走啊。”
房俊笑著走了過去。
“嗯。”房玄齡轉過身,目光落在房俊的臉上:“睡了一覺,休過來了嗎?”
“嘿嘿!通體舒泰。”
房俊伸了伸胳膊。
從上巳節上,他便開始運腦謀劃,加上昨晚一夜奮戰,精神和身體疲憊不堪。
一早回到房府。
并未與老爹交流,倒頭便睡。
房俊緩緩收起笑臉問道:“您想知道昨晚宮里的情況吧?”
“沒錯。”
房玄齡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為父,一絲細節都別落下。”
房俊自然不會隱瞞。
將昨晚的經歷訴說了一遍。
房玄齡也不驚訝,沉默了片刻說道:
“你費盡心思,極力促成左道案,可陛下并未懲罰太子。”
“現在不罰,不代表以后不罰。”房俊瞇了瞇眼睛:“有些事情,并非可以一撮而就,而是需要反復的過程......”
“太子再不堪,那畢竟是陛下的親骨肉。”
“他犯了事,圣人肯定會給他一個機會,而我,便是主動促成撮合,讓他把這個機會浪費掉!”
房玄齡撫須沉吟:“你的意思是,如果再有下一次,陛下必然不會饒恕太子?”
“當然。”
房俊悠悠說道:“涉及至尊皇權,親情在其中又有多少作用呢?下一次,太子必倒。”
“二郎,為父有一事不解。”
房玄齡看著自家兒子,問道:“如今陛下春秋鼎盛,你為何如此心急?”
房俊抬頭遙望夜空,沒有說話。
貞觀年間的這次易儲,對房家有著極大的影響,稍有不慎,房氏一族將會遭到滅頂之災。
更何況。
太子只是第一步。
齊王李佑、侯君集、長孫無忌......需要扳倒的對手還有很多,每一個都有著極大的能量。
最重要的是。
在暗處還隱藏著一個,實力通天的神秘教主!
一旁。
房玄齡再次開口:
“這一次,你假裝投靠魏王,激的太子起事....那么下一次呢?”
“如果你要繼續。”
“下一個契機在哪里?”
房俊收回目光,定定的望向老爹,輕輕吐出幾個字:
“齊王....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