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薛仁貴發愣了。
他沒想到房俊答應的這么痛快。
遲疑了片刻,他一把甩掉房俊的手掌,正色說道:
“二郎還未見識過我的本事,豈能輕易答應?”
....廢話,這時候不拉攏你,難道要等你三箭定天山嗎?
房俊笑道:“薛兄這是哪里話,你我一見如故,就算你沒本事,小弟與你也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不不。”
薛仁貴搖了搖頭:“無功不受祿,我薛某人從來不食嗟來之食。”
說著,他露出認真的表情:
“更何況,若是不展示一番,那些胡餅就白吃了。”
房俊一愣:“什么胡餅?”
“那不重要。”薛仁貴挺了挺胸膛:“你來攻我。”
房俊寒毛倒豎。
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隨后很快長舒一口氣......還好這是大唐,不然就憑這句話,他就是第二個稱心。
看著眼前的霸氣漢子。
房俊輕輕點頭:“薛兄既然有心玩玩,我可就不客氣了。”
薛仁貴單手藏于身后,微微揚起下巴:
“我讓你一只手。”
房俊遲疑:“這不好吧......”
薛仁貴一臉傲氣:“二郎盡管攻來。”
“那多不好意思......”
“無妨,今日也好讓你看看,我薛禮并非浪得虛名之輩。”
“唉,算了吧,這樣勝之不武。”
“二郎休要客氣,我......”
薛仁貴話未說完,瞳孔微縮。
房俊猛然揮動手臂,一拳朝著他的面門砸了過去。
....他娘的!不講武德!
薛仁貴腦中閃過這個念頭,趕忙倉促的抬手對攻。
砰——!
雙方交手一記。
薛仁貴蹬蹬蹬后退數步。
再次抬頭望向房俊,眼中滿是濃濃驚訝:“道家氣勁!”
房俊笑了笑:“要不然,薛兄還是兩只手吧。”
薛仁貴老臉一紅。
自己剛才還在裝逼,這下好了,人家一擊就讓自己退卻數步。
就這種力氣。
別說兩只手了。
就算把腳算上也不頂用。
于是抱了抱拳:“二郎神力,薛某人甘拜下風。”
“薛兄客氣。”
房俊也笑著抱拳。
掃了一眼對方腰間,腦門一頭冷汗。
....幸好戰神沒用兵器,不然誰勝誰負還是個未知數。
歷史上,在安市城一戰中,“仁貴自恃驍勇,欲立奇功,乃異其服色,著白衣,握戟,腰鞬張弓,大呼先入,所向無前,賊盡披靡卻走。”
在《舊唐書》這段記載中。
關鍵字:持戟。
也就是說,他當時用的,只有儀仗兵才用大戟,而不是更加實用的馬槊和橫刀。
使用儀仗道具就如此豪橫。
更何況是刀?
這邊房俊驚魂未定。
薛仁貴卻有些不甘心,咬了咬道:“二郎,某還有一技,可向你展示。”
房俊趕緊說:“夠了,夠了,不用展示了。”
“不行!”
薛仁貴一擰脖子:“二郎若是不允,便是看不起我。”
房俊無奈:“不知薛兄還有何等神技?”
“當然是射術。”
薛仁貴摘下大弓:“此乃我先祖遺物,我便用此弓,讓二郎看看我的射術。”
“先祖遺物......”
房俊脫口而出:“這就是薛安都薛將軍使用的武器?”
薛仁貴挺直腰板:“正是!”
房俊直呼好家伙。
怪不得仁貴兄如此豪橫。
其先祖薛安都,可是號稱“萬人敵”,勇冠三軍的猛人......
趙云七進七出,那是演義。
現實里的薛安都,卻做到了赤膊橫矛,單騎沖殺,在敵陣中殺了個四進四出!
“房全。”
房俊扭頭吩咐:“去對面聚寶閣,取盔甲下來!”
房全愣了下,仿佛猜到自家少爺的用意,猶豫道:
“拍賣的那些盔甲,那可值不少錢呢。”
房俊擺擺手:“咱是缺錢的人嗎?讓你去你就去。”
“諾。”
房全馬上低頭稱是,轉身撒腿執行主家命令。
....不好意思了,小治兒,我睡了你的媚娘,還要搶你的愛將…房俊心中碎碎念,笑道對薛仁貴說:
“古代有善于射箭的人,能穿透七層鎧甲,你射五層看看。”
“沒問題!”
薛仁貴一臉傲然。
房俊打量著對方手中大弓,兩眼冒光:
“薛兄,這弓值不少錢吧?”
薛仁貴愣了下:“當然。”
房俊看了他一眼:“能換很多胡餅吧。”
薛仁貴看向房俊的眼神都變了:“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么想的......”
話說一半。
忽然停了下來。
臉頰漲紅,為自己的話感到羞恥。
就在這時,房全已經取來盔甲。
薛仁貴彎弓搭箭,壓根不見瞄準,只聽“嗡”的一聲,弓弦響起。
箭已穿五甲而過。
而且去勢不見,砰的一聲定在了墻壁上,只留下箭羽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