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燕氣沖斗牛。
大家微微松了口氣。
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個個天賦異稟,但都有個共同的特點——能打!
即便是梁燕這樣的女子,也能一個打十個。
關于這一點,從她矯健的身條,以及有力的雙腿就能看出來。
當然,這只是外表。
至于有沒有人魚線,房俊也不知道......昨晚他本有機會知道,可惜錯過了。
......
此時夜涼如水。
梁燕橫刀出鞘,直指對方。
嬌美容顏,與刀刃上的霜色映襯,化身為冷意十足的月下美人。
“呵呵呵呵......”
白臉男子不僅沒驚慌,反而笑了起來,臉上掛起了嘲諷:
“你們不會以為,這地方只有我一人吧?”
話音落下。
身后的樹林中,緩緩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影。
還有別的埋伏?!
禁軍們瞳孔微縮。
對面少說也有三十余眾,個個身著黑衣,手持鋼刀,以包圍之勢逼了過來。
......
不遠處。
張縣令和姚主簿也顯出身形。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他們也不避諱,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哼!”
張縣令背負雙手,冷聲說道:“本縣倒要看看,傳說中的百戰之兵,能如何逃得過這場殺局。”
“逃?怎么可能?”
姚主簿搖了搖頭:“若是放在平日,這些只能算小場面,可如今么......”
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他們幾乎全部中招,莫說廝殺了,連刀都提不起來,逃的掉嗎?”
對話順著夜風吹來。
眾人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死死盯著前方,握緊拳頭,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緊張的氣氛下。
房俊忽然沉聲開口:“梁燕留下,其他人,退回屋里!”
眾人一愣。
僅靠梁姑娘一人,應付的過來嗎?
劉仁軌上前一步,語氣決然:“我留下,與梁校尉共同御敵!”
他沒有中招。
可他文道出身,屬于戰五渣。
房俊淡淡看了他一眼:“劉縣尉,剛才我說的其他人,也包括你。”
“可是......”
“沒有可是。”房俊看著他,加重了些語氣:“這是命令!”
“呵呵呵呵......”
對面的白臉男子,露出貓戲老鼠般的譏笑:
“都這個時候了,還爭什么先后,反正你們最后都是要死的。”
劉仁軌雙眼赤紅。
緩緩朝房俊抱拳行禮。
“二位,一會兒......黃泉路上見。”
說罷,憤然轉身。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一聲不吭的進屋。
白臉男子著看著這一幕,也不阻攔,視線最終落在房俊兩人身上,眼中殺意大作:
“好吧,那就先解決你們兩個!”
感受并肩而立的房俊。
梁燕心中有些感動,頭也不回的開口:“這里有我,你也......”
話剛說一半。
只感到身邊一陣風。
梁燕錯愕的轉頭,發現房俊撒丫子往回跑,身影迅速消失屋里。
“啪”的一聲。
倉庫屋門被緊緊關閉。
門內傳來房俊的喊聲:“梁校尉,一定要頂住啊!一切都靠你了!”
凄厲的叫聲,在夜空盤旋。
場面一片寂靜。
不僅梁燕,連敵方也愣在原地。
大家驚訝的望著這一幕,感覺那個男人的無恥,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漸漸的。
梁燕臉上露出怒容。
“膽小鬼!”
她嬌喝一聲,霍然轉身,攜帶無盡的憤怒,一人一刀,朝著對方人群撞了過去。
下一刻。
兵器密集的交鋒聲,瞬間在夜空下響起。
屋內。
眾人透過窗戶,將一切收入眼底。
“梁姑娘…這么厲害?”
幾名百騎呆立原地,驚訝不已。
來的路上他們還不服。
覺得梁燕就是個養眼的花瓶。
可如今看來——那游龍驚風般的身姿,就算自己沒被下藥,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咱們或許不必死....”
一名禁軍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希望:“梁姑娘以一敵眾,也未落下風......”
“未必。”
裴行儉目光如電,提醒道:“那名最開始出現的男子,到現在還未出手。”
“沒錯。”劉仁軌在旁邊補充:“他在伺機而動,準備偷襲!”
高三緩緩扭頭,望向房俊:“你有什么計劃?”
他沒有質疑,只有詢問。
因為他知道,房俊比誰都怕死,卻也比誰都不怕死。
“三哥,你可真看得起我。”房俊苦笑:“我比你們好不到哪里去,能有什么計劃。”
聞言。
裴行儉忽然扭頭,目光直視房俊:
“比我們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說,你的狀態比我們要強?”
此話一出。
眾人紛紛望過來,眼中燃起希望。
房俊的戰力誰人不知?
當初魏王詩會,他刀劈五名突厥勇士!
長安街頭,一槍將侯君集挑于馬下!
....傳聞中,他還大發神威,治服了永嘉公主鑾駕驚馬,從而獲得公主殿下的青睞。
眼下他若還有余力,門外那些刺殺者又算的什么?
面對同僚寄希的眼光。
房俊摸了摸鼻子:“是有些氣力....只不過,也僅僅有些而已。”
咔嚓——
希望瞬間破滅。
眾人的目光黯淡下去。
“唉~也對。”賈五嘆了口氣:“若二郎還有戰力,又豈會讓梁姑娘一人在外拼殺。”
一聽這話。
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
房俊卻沒說話,轉身上了樓梯去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