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快。
一行人返回陳倉,已是天亮。
穿過城門,帶來陳倉縣衙,發現門口已經站著一隊府兵。
昨晚房俊斬殺一人,震懾全場,他們也不敢硬闖縣衙,就在門外待在。
房俊等人歸來。
府兵們也跟著進了城。
一行人堵在縣衙門口,迅速吸引了來往的百姓駐足觀看。
府兵之中,果毅都尉腰胯橫刀,陰沉著臉走了出來,沖著縣衙里大喊:
“張縣令呢?還不快滾出來!”
話音落下。
立刻有衙役跑出來,誠惶誠恐道:
“張縣令不在,自打昨晚便失蹤了。”
顯然,他的信息落后了......張縣令的尸體還在倉庫門口,那里地處偏僻,平日少有人過往。
果毅都尉皺了皺眉頭:“姚主簿呢?讓他出來與我說話!”
然而衙役苦著臉道:“姚主簿也失蹤了......”
果毅都尉愣了愣,隨即怒了:“縣丞呢!”
“回將軍,縣丞…稱病在家,今日也沒在縣衙......”
“混賬!”
果毅都尉氣的臉色漲紅,大吼一聲:“偌大的衙門,莫非沒有一個管事的!”
此話一出。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誰說沒有?”
果毅都尉扭頭望去,只見劉仁軌一身正氣的走了出來。
“哼!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縣尉,竟成了這陳倉城的話事人......”
果毅都尉冷笑一聲:“讓魯將軍出來,今日我就當沒見過你。”
劉仁軌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隨即扭頭吩咐:“把魯寧提出來!”
衙役不敢耽擱。
轉身進了縣衙,不一會兒,便帶著人出來了。
當看到他時。
果毅都尉瞳孔微縮。
身后的府兵們也發出躁動,雙眸泛起血紅,一股殺氣沖天而起。
…魯寧還帶著銬子。
跟在衙役后面,像是犯人一樣,被帶了出來。
果毅都尉咬了咬牙,沒吱聲,如今上司在場,還輪不到他這個副手當家。
房俊站在一旁,也沒說話。
這場戰役,是劉仁軌揚名立萬的機會,從此之后,他將會出現在大唐高層的眼界里。
此時。
魯寧瞥了眼密密麻麻的府兵,得意望向劉仁軌:
“小子,怕了嗎?”
劉仁軌深吸一口氣,實話實說:“有些怕。”
“呵呵!現在知道怕了?”魯寧冷笑一聲:“還不快把老子放開!”
劉仁軌擺了擺手:“來人,將他放倒。”
“喏。”
幾名衙役應了一聲。
剛要解開銬子,忽然意識到什么,猛然抬頭:“劉縣尉,你說什么?”
“沒聽清嗎?我說,將此獠放倒。”劉仁軌淡淡說道:“本官要對其杖刑。”
“什么?!”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杖刑?莫不是在開玩笑?
那可是折沖府都尉,官居四品,你一個九品官兒,憑什么對他用刑?
“劉…劉縣尉......”
幾名衙役聲音發顫,吐出幾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他們感覺劉仁軌瘋了......
“好吧,既然你們不敢動手,那便我來。”
劉仁軌說著,奪過衙役手中木板,朝著發愣的魯寧便掄了過去。
啪——!
杖板打在魯寧的腿窩。
魯寧猝不及防,被打的直接跪倒在地。
“大膽!”
府兵們怒吼一聲,便要沖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十幾道身影擋在了他們面前。
房俊站在最中間,迎著暴怒的人群,沉聲喝道:
“退下!”
府兵們的沖勢頓時一只滯,憤怒的頭腦像是被一盆涼水澆下。
房俊的算計和手段,給了他們難以磨滅的印象。
此時若是再扣個帽子下來,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果毅都尉怒吼:“房遺愛!你想要阻我們嗎?”
房遺愛?
跪在地上的魯寧,霍然扭頭,死死盯著房俊的背影,瞳孔劇烈收縮。
“駙馬房遺愛!”
“他居然是房二郎!”
圍觀的百姓,發出陣陣驚呼。
人群中,那名被救的少女,小嘴微張,眼睛直勾勾盯著房俊,直接愣在原地。
“他,他是駙駙馬爺?”
少女的父親,也震驚無比。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出手搭救之人,竟然是長安城的房二郎。
“我就站這,看誰敢放肆。”
房俊淡淡說了一句,朝一旁使了個眼色。
禁軍們立刻秒懂,轉身走到魯寧面前,雙手探出,“砰”的將其按倒在地。
魯寧掙扎著大聲吼道:
“房二郎!你有什么權利插手此事!”
房俊不理他,轉頭望向劉仁軌:“劉縣尉,還愣著作甚?”
劉仁軌目露感激:“多謝。”
說罷,論起木板,朝著魯寧的屁股狠狠的砸去。
啪——!
一聲悶響傳出。
“啊!!”
魯寧疼的大叫,拼命掙扎。
然而在兩名禁軍合力壓制,他根本無法掙脫,只得扯著嗓子大喊:
“房遺愛!你知道我的誰的人嗎?”
房俊眼神微冷。
不滿的瞟了大劉一眼:
“劉縣尉,你在給他撓癢癢嗎?